音谷”,顾名思义,深不见底,平日飞鸟绝迹,百兽止步,连声音都绝迹,在这黑沉沉的夜晚,更是如同十八层地狱一般,阴森黑暗。
南宫寒被“三眼魔君”的“修罗阴煞掌”震得向后一飞,发出了一声“青青”惊喜的叫声后,径直向着深渊急坠而下;全身因为“修罗阴煞”掌阴寒之气,颤抖不已,惊异之下,一时无法提起真气,眼前看不到一丝景物,只听耳际传来的呼呼风声和越来越冷的气流,暗道:完了,想不到我南宫寒竟然命丧于此,空负异宝,有负上天眷顾了!
心中万念急转,口中却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声叫道:“青青……”身子“砰”的一声撞在了崖边凸起的一块岩石上,再次向下急坠,人却已完全的昏迷了过去。
小青身影如同惊鸿闪电,但仍是慢了半拍,夜色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大碍,但黑沉沉的崖底,南宫寒只要撞落地面,便会粉身碎骨,半空中看到南宫寒撞在了岩石上,听到他那最后的呼唤,心中既疼又惊,顾不得其他,幻化为了本身,蛇尾垂直向下,陡然爆长几丈,同时口中对着南宫寒深深一吸,止住了他下坠的速度,在南宫寒触地的刹那,蛇尾已卷住了他的身子,并轻轻的把他放到了地上。
崖底尽是岩石,长年累月雨水的冲刷,使得岩石光滑平坦,小青触地立时恢复人身,已把南宫寒抱在了怀里,只觉南宫寒身子寒冷无比,竟然令为蛇性的自己都感到不耐,大惊之下,一探南宫寒鼻息和心跳,已是非常微弱,手掌向着上方一探,已扯下了一颗枯树,樱口一张,一道三味真火立时点燃了枯树,抱着南宫寒靠近火堆,先给他增加温暖再说。
只不过因为山势的缘故,此时山顶的战秋寒和远宵二人没有看这火光罢了。
火堆的温暖并没有从根本上消减南宫寒体内所中“修罗阴煞”掌的寒毒,看到他仍是牙关紧咬,颤抖不已;“好厉害的寒毒!”小青暗道,只好任由火堆渐灭,把南宫寒盘腿坐好,双掌一提自己千年真气,抵在他胸前,为南宫寒排起寒毒来。
要说毒道,小青千年蛇性,区区“修罗阴煞”掌寒毒,自是不在她的话下,更加上她同时为南宫寒输入了真气,打通闭塞的筋络气血,一盏茶的功夫,南宫寒身体体温渐渐恢复正常,“嗯”的一声,已苏醒过来;当先叫了一声“青青”,却是跌落绝音古时对小青的呼唤。
小青一见南宫寒苏醒,心中自是欣喜万分,但想到多日来二人的分别隔阂和茅山妙元道长的话,加上因为自己的负气而造成诸多的不是,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南宫寒,陡然听到南宫寒充满真切的呼唤,心中百感交集,转过身去,竟然双肩耸动,啜泣起来。
南宫寒睁开双眼,看到谷底一堆忽明忽暗的篝火,立时已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来,自己明明已跌落深渊,但在下坠的刹那,青青分明已经赶来;自己如今安然无恙,一定是青青所救了!因为火堆发出的光芒很是暗淡,一时并未看到站在暗处的小青,忙高声呼唤道:“青青、青青……”
呼唤中听到啜泣声,偱声一看,那熟悉的背影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青又是谁来?惊喜之下,大叫道:“青青!”便要站起,不料自己刚刚真气凝结,一时激动之下,气血极速窜动,“哎哟”一声,再次昏厥,身子摇摇欲坠,便向着火堆倒了下去。
小青虽是背对南宫寒,可一颗芳心却是紧系在了他的身上,闻听南宫寒“青青”的呼唤,一时心中甜蜜无比,欣喜间却听南宫寒的呻吟,转头间正见南宫寒向着火堆倒下,连忙一个飞跃,手臂暴长,一把抄住南宫寒身子,纵身避开了火堆,手臂却紧紧的抱住了南宫寒。
“哎,冤家!”小青轻叹一声,抱着南宫寒移近火堆,右手再次催动真气输入南宫寒体内;一双幽怨的双目紧紧地凝在了南宫寒的脸颊之上。
希叟,南宫寒再次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一个软玉温香的躯体,那熟悉的气息自是令他明白怀抱自己的是谁,当下没有睁开眼睛,任由小青抱紧了自己,享受着这久违但却更进了一步的温存之情。
小青只顾凝视着南宫寒面庞,暗自惊异南宫寒为何如此昏迷不见醒转,却感南宫寒气息平稳,脸上竟然充满了满足之感,陡然一惊,立时羞红了脸明白过来,轻轻一推南宫寒,却不知说什么好,想到自己出身之故,不由得流下两行清泪来。
南宫寒双目一睁,看到小青眼泪,立时大惊,一手紧紧握住小青的手,一手为小青拭去了泪水后,紧抱小青颤声道:“青青,你、你怎么了?”
南宫寒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加剧小青心中的幽怨,但抑制住了心中的不安,凝视南宫寒双目道:“南宫公子,你不怕小青真的是一条巨蛇、是千年蛇妖吗?”
南宫寒多日来对小青的思念早已刻骨铭心,怕她再次因为自己的犹豫而离去,紧抱小青道:“青青,你忘了无心大师说的‘万物平等,众生皆是佛种’了吗?象妙元等人,虽然自称除魔卫道,但他们的言行举止又哪一点有正人君子的模样?青青,我不管你是人是蛇还是什么,此生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小青沉默间,南宫寒再次道:“青青,世间万物,不过是称谓不同罢了!无心大师说的多好,像那圣洁的莲花出自淤泥却引得世人赞颂,如那白娘子同样是蛇类,却留下了流芳百世的美誉!青青,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小青听南宫寒说道姐姐白蛇,心中大是感慨,听到南宫寒情真意切的声音,心中不安立时烟消云散,破涕一笑,“寒哥,你现在感觉怎样?”
看到小青终于露出了笑容,南宫寒更是高兴,忙道:“好多了,青青,这是什么地方?”说着在小青的搀扶下,站立起来。
“我也不知道!”小青虽然是搀扶着南宫寒,但她比南宫寒稍微矮小,搀扶间更像是依偎在南宫寒身旁,接道:“我紧随你下到谷底,就是这儿了!这谷底很是深呢!”却并没有说出自己怎样相救于他。
谷底黑沉沉的不可视物,南宫寒体力不支,便道:“青青,今晚我们就在这儿将就一晚,等天明在寻出路把?”
“好,小青听寒哥的!”小青扶着南宫寒在快要熄灭的火堆边再次坐下,添加了些采折来的柴火,火光明亮些后,道:“其实这地方也真还不错,只是少了些阳光,要不然我倒是情愿呆在这儿,没有纷争、没有险恶!”
“是呀!”南宫寒道,“只要你愿意,青青,等我们出去救出了被那神秘组织掳掠了的正派人士,我们就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块儿生活!”
“真的吗?”小青不敢往下想象这样的生活。
“当然是真的!找一个没有纷争、没有险恶的地方!”南宫寒却是充满了向往,在他心里,这样的地方有什么难找的呢?
二人就这样温存着,诉说着分别后的思念和牵挂,也说到了当今江湖动向和那一干妖狐,只是小青并没有向南宫寒明说那些和陆中一起的女子是妖狐罢了。
天色很快大亮,从谷底遥望天空,却只见一方见宽的天空,谷底仍是昏暗,只能依稀辨认对方轮廓。小青指着谷底道:“寒哥,你看这谷底虽然狭窄,但似乎通向远处,我们既然来到这儿,不妨一探究竟在上去也不迟。”
南宫寒巴不得多和小青单独共处,忙道:“如此甚好,我们走!”拉着小青的手便向着谷底延伸的方向走去。
谷底越走越是狭窄,渐渐的只见天空一线来宽,南宫寒更本无法看清小青面容,只好在小青的牵引下摸索前进。
小青目能夜视,边走却是惊异万分,却是那谷底石壁上竟然镶嵌着很多已然熄灭的灯火一类的照明用具,惊愕之下,便边看边拉着南宫寒前行。
渐渐的脸头顶的天空完全的失却在视线中,二人已来到谷底的尽头,南宫寒一摸面前冷冰冰的石壁,道:“青青,看来我们走到尽头了,前方无路,我们返回吧!”
话音方落,脚下的石壁突然“轰然”一声,如同机簧一般缩回了四周,二人不经意间一个趔趄,身子瞬间凌空,径直向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