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中那个遇事毫不冷静的年轻君王便是宝藏王了,这样一个没有气质,没有威严,没有经验,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底,更没有城府的新王,岂能不成为泉盖苏文的傀儡。而一辈子贴着傀儡的标签恐怕也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命运吧。毕竟像泉盖苏文这般雄才伟略的绝世枭雄,即便是在泱泱中华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
“若此愚民真是好心,泉某自然不敢加以阻拦。然而万年参王只处于传说之中,又岂会被一愚民所得,所以泉某无奈只得擅作主张,拦下了这冒名的万年参王。万一荣留王陛下食之有何不妥,泉某如何向高句丽千千万万的百姓交代,如何向高句丽的历代先王交代!”泉盖苏文慷慨激昂的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千古忠臣呢。
看来无耻并不是寇芝芳的一家特长,但凡成功者,大多厚颜无耻,心狠手辣,泉盖苏文便是个中晓楚。当然,将心狠手辣演义的最为华丽的自然是大唐皇帝李世民,古今无出其右者。
只是不知何故,李世民对寇仲和徐子陵却一直都心狠手辣不起来,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小女子没有兴趣听泉大人的满腔热血抱负,更没有兴趣听什么军国大事,那些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傅君瑜微微不耐烦道:“泉大人只需告知小女子,您是借呢?还是不借?”
“借!当然借!莫说是君喻的意思,便是看在傅姑娘您亲自登门的份上,泉某哪有不借的道理。”泉盖苏文面不改色的道,但是天知道他的心里是否早已血流成河。
万年参王啊!恐怕这一借,就有借无还了。
“那我就替师妹谢过泉大人了!”傅君瑜盈盈弯腰道。
“傅姑娘不必行此大礼,泉某可担当不起。”泉盖苏文急忙伸手虚扶道:“泉某这就派人将东西送过去。”
“如此太麻烦泉大人了,小女子怎么过意的去呢。”傅君瑜讪笑道:“泉大人直接将参王交与小女子便是,小女子虽不才,却还不至于在路上把它弄丢了。”
“傅姑娘误会了,泉某不是这个意思。在高句丽,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人敢在傅姑娘身上打坏主意啊!”泉盖苏文摇手道:“为了防止此参的药性外泄,泉某专门令人做了个层层防护的大箱子,傅姑娘总不好扛着偌大一个箱子回去吧?”
“那就麻烦泉大人了,小女子先行告退。”傅君瑜说罢转身飘然而去,留下泉盖苏文一个人看着她消失的大门,发了半天的呆。
……
“大人真要把那株万年参王就这么送出去?”管家像被割了自己的心头肉般满脸都是不舍之色道:“要不咱们给它换换?弄株千年人参,凉她们几个妇道人家也看不出来。”
“既然答应了人家,我泉盖苏文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你找个几个信得过的人,快些送过去吧。”泉盖苏文的脸上反而看不出不舍的表情,这大概便是枭雄与普通人的区别吧。
……
在高句丽都城平壤,有三处地方是人们心目中的禁地,一处自然是宝藏王的王宫,还有一处便是泉盖苏文的府邸。第三处地方,也许并不是人人都知晓,但是在高句丽的武林中人心目中,那才是高句丽第一圣地。
毗邻王宫不远之处,有一座并不很高的小山坡,山上坐落着一片庞大的建筑群,高高的围墙虽不及王宫那般雄伟,却同样散发着一种威严。大门之上用汉体书着大大的“博弈”二字,如果有幸进入大门,你会发现比起王宫的富丽堂皇,这里显得幽雅别致许多。
这座庄园便是高句丽武林中人心目中的第一圣地了,他们称之为“二仙女山庄”,因为山庄之中住着两个偷偷跑到凡间的仙女。
没错,在高句丽人的心中,傅君瑜和傅君嫱便是两个仙女,一般人连仰视都不敢的仙女。
……
“师姐,你回来了。”一个明显带着激动的女声远远传来:“东西拿到了吗?”
声音很甜,像春天蜜蜂采的第一朵鲜花酿的蜜一般甜,但是这种甜却一点都不腻,听着令人心旷神怡,沁人心脾。像炎炎夏日立于飞瀑之侧,乱琼溅玉,落在脸上,透心的凉。
叫傅君瑜师姐的只有一个人,便是傅君嫱了,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关门弟子,也是他最出色的一个弟子,无论是武学天赋还是美貌,在三个师姐妹中傅君嫱都是排第一的。
“看把你急得,等会就会有人送过来。”傅君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其实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说一尘不染都毫不为过,看来又是个有洁癖的女人。
“看来泉盖苏文真的挺大方。”傅君嫱头也不回的道,她正坐在一张软榻前,一手端着碗燕窝粥,一手拿勺子轻轻搅拌着,还时不时的吹上两口。
软榻上躺着一个漂亮得仿如瓷娃娃般的光头小尼姑,不仅脑袋光,连眉毛和睫毛都不见一根,五官却是精致得令人挑不出半点瑕疵,这无疑是上天最最完美的杰作。
只是令人扼腕叹息的是,如此完美的一张脸上,非但见不到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狡黠之色,甚至连一丝一毫灵气都没有。脸色更是白得吓人,若是仔细看还能发觉一层隐隐的薄霜盖在其皮肤之上。盖了如此厚的棉被,还冷成这副模样,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其实小尼姑只是脸蛋看起来有些稚嫩罢了,身形可一点都不小,便是一个成年男子有这般身材亦足可称得上气宇轩昂了。
傅君嫱已经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小尼姑十多个日夜,起初她也以为这真的是个小尼姑,但是照顾病人,尤其是照顾没有自理能力的病人,难免会有一些比较亲密的接触,所以在一次偶然之间,傅君嫱知道小尼姑其实是个男人,一个漂亮得足以令大多女人都自惭形秽的男人。至于那次的偶然事件,恐怕傅君嫱一辈子都会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