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只几乎都一样,又高又大,四脚粗壮有力。
但我还是可以从那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身影中找到几只稍小点儿的雌性,它们被层层地围在中间,被保护得很好,想突破进去,无疑会被铁蹄踩扁,但如果不进去,又能从哪里找到突破口?
趴在原地想是想不出办法来的,我叫着棋封,准备去一探究竟。
我们匍匐在草原里慢慢靠近时,斑马们正在互相警戒着吃草,三十米时,棋封向我这边瞟了一眼,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更近些,就示意她稍加忍耐,想不到斑马没发现,在我们侧面的一只草原鼠却尖叫着跑起来,那聒噪的声音立刻传遍整个草原,斑马群开始奔跑。
功亏一篑,我牙一咬,恨不得不顾身份去掏了那个老鼠洞,当然那只是想想,斑马还是要追的,我蹿了出来,紧紧追赶,棋封就在我侧面,我们呈两个点追击,因为已经在攻击的范围内,我们全速中也拉近了与斑马的距离,但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离得越近,我的视线就越模糊,斑马身上密集斑驳的花纹在一起上下不一地晃动,晃得我有些眼花,此时我已经离前面的一只斑马很近了,于是不甘心放弃的我跳起来用前爪去打它的脊梁,如果是雷的话一掌就可以打断它们的脊梁骨,而我至少可以打得它们失去平衡。
但我这一掌还没拍下,前面的斑马反而主动回击了,它的后蹄高高扬起,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旋风擦着我的脑袋踢了过去,我顿时慢了下来,这一慢眨眼间就落后几十米,我拦住棋封,示意她放弃行动,暗暗拭去头上的冷汗,悻悻地走回营地。
趴了一会儿,我扑通扑通跳的心才平静了下来,刚才,它差点踢碎我的头盖骨。
二十三、完美的破绽
之后,我们又进行了几次试探性的小规模进攻,同样遭到了斑马群有组织的强势反抗,它们会围成一个圈,拿那硕大的屁股对着我们,一旦我们靠近,它们就撩后腿。
我总不能拿自己的头盖骨去换一顿斑马肉吧。
每次都空手而归,我有点心急,难道我们要像鳄鱼一样,眼睁睁地让这些美味从眼前溜过?
看得到而吃不到真是莫大的痛苦啊。
该从哪找到突破口呢?
它们有强壮的身体,高大的骨架,顽强的反抗和让人眼花缭乱的花纹。
最让人头疼的是,它们团结一致,训练有素。
像那种围着圈一同抵抗外敌的战术我不是没有遇到过,可一般食草动物都有一种自然而生的恐惧心理,当它们发现屠杀者向自己走来时,它们就会心颤、发抖、脚软、逃跑,一个地方出现缺口,相连的地方就会一个接一个地崩塌,防卫圈就会溃不成军,只能化整为零,各跑各的,等终于有一个同类被扑倒后再站住,松一口气,默默地看着逞凶者大块大块分吃着与自己一样的血肉之躯。
但这群斑马不一样,它们没有弱点。
我趴在地上冥思苦想,其实总是坐在地上想又能想出什么来呢,就算把计划作得再完美,实战中也会遇到你想象不到的问题,机会总是在追击中一闪即逝,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万无一失的计划,当然也没有没有弱点的生命。
只是我还没有找到。
我根本就不可能靠想象就解决所有的难题,所以我决定只解决我能解决的那些,至于解决不了的,就等在实战中遭遇之后再说吧。
我目前能想到的最佳的方法就是:夜战。
夜晚,睡了一天的我爬起来,晃晃发木的身子,不用我发话,棋封、栉尔、风、云都一骨碌爬起来,像根本没睡一样。
一双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在黑暗中铮明瓦亮地看着我。
我一愣,提醒他们行动前要半闭着眼皮,那一双双绿色灯泡实在是太显眼了。
大家不用商议,默契地按平时各自的职能行动,转眼间,几个精壮的身影就无声无息地隐到了黑暗里,我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挑了个比较好的方向前进,只留下两个孩子在草丛里隐蔽着,她们已经知道在没有人照顾的时候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操心了。
雷应该去夜巡了,这种时候不需要他,毕竟为家族提供食物是我的责任。
黑暗里,我清楚地察觉出大家的方位,但对其它动物来说,我们的行动是悄无声息的,仿佛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我们正在呈扇形,向斑马群慢慢靠近。
在连月亮都没有的黑夜里,斑马的视力是不如我们的,再加上我们的身形低,趴下就可以隐在草丛里,它们几乎看不到我们,在这个时候,围成一圈尥蹶子的战术就不管用了,它们只能依靠嗅觉、听觉,紧张的搜索空气中的蛛丝马迹,毫无疑问,一旦发现什么,它们将马上逃之夭夭。
下半夜的时候,除了几个站岗放哨的,大多数斑马都在疲惫中睡去,它们就算睡觉也和醒着差不多,支棱的耳朵还在不停转动,只是静止的时间长些,哪像我们可以大大样样地睡个肚皮朝天。
这都是我们给它们养成的良好习惯。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上亟亟飘过的黑云,风有些大,看来快要变天了,潮湿的风里带着一股子土腥味,以我的经验,明天绝不是个好天气。
匍匐前进到二十米的距离,我停下来等着,我的任务是伏击,右面一阵低低的嗦嗦声,看来棋封也到位了。
果然,不用等多久,远处几乎与我们相对的地方就传来云的吼声,斑马群一阵慌乱,拔腿就跑,途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