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亿!”司马权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听的清晰。
杨叔摸着他的胡子笑眯眯地看了司马权没有再说话。臧淼翔也再未加价。看来两个人都已经到了底线。司马青鸾手中的小锤子已经敲了两下。
司马权微笑地看了左小非一眼,见她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便笑着站起来朗声说:“好了!青鸾,不管多少钱,这个东西算是咱们司马家的啦!”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自己,司马权把头转向杨叔:“本来嘛,今天大家聚到这里不过涂个热闹。既然如此,便趁此机会,我把这个东西送给国特局――准确地说,是送给这个小姑娘了。”
左小非一晃荡!果真是莫名其妙的被算计了!这个司马权究竟要做什么?全场人的目光又顺着司马权的手指聚到左小非身上。这个理应受宠若惊的女孩竟然露出了有些愤怒的表情,很多人从她的口型中读出了四个常用字:你奶奶的!
司马权露出了长者才有资格摆出的和蔼的微笑,装模做样的同旁边的人唏嘘感叹:“哎!当父母不容易啊!”
此话一出,果然众人都开始纷纷议论这个国特局难道要和司马家族联姻?国家的特殊组织和富可敌国的家族一向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如此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左小非傻在当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就听到杨叔的声音说:“小丫头,发什么愣?还不快谢谢司马伯伯?”这话说的,好象左小非是个受各家长辈宠爱的小辈。让人又开始猜想这个女孩究竟有着怎样的家世背景。
左小非难看地笑着道了声谢,然后在司马青鸾的催促下走上了圆形台。在手指接触到卷轴的瞬间,心灵好似感到莫名而微弱的召唤,她泛起一阵熟悉感。这种感觉却又在拿起后猝然消失。左小非无心探究,正绞尽脑汁地准备说一些诸如得奖感言之类的话,这时――整个大厅却突然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顿时,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情况!左小非捏紧了手中的卷轴,光线突然变暗视觉来不及调整。她不自觉地凭本能想往司马青鸾站的方向靠,谁知司马青鸾却不在原本应该在的地方,左小非差点一脚踏空摔在台下,勉强在圆台边上稳住了身子。
一个低低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声音微小却依然听的出带着诧异:“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我?左小非一发怔,说话的人的语气似乎他们是认识的,但这个声音却是陌生的。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左小非只觉得手中一轻。卷轴……不见了。眼睛慢慢适应了这微弱到几乎为无的光线,隐约间一个身影如燕子般以一个奇妙到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弹跳从她身边飞速离去。一定是抢走她卷轴的人!左小非略一犹豫,来不及思考这个来抢卷轴的人究竟是谁的安排,小拳头一握,当空出击。把一个威力并不十分强健的拳影打向正飞离的人影。那拳影在白日里看不到形状,却在这片黑暗中真符合了这个“影”字,带着浅淡的白色光晕紧追人影。那条人影似乎感觉到了从后而来的威胁,在空中急急地侧过身子,让拳影擦身而过,又在不远处衰弱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原来还有攻击里程的,而且很短,总共不过五、六米!左小非对自己的能力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却发现那个闪过她攻击的人影似乎顿了一顿,身子微微侧转,似乎想回过头来。然而在瞬间的犹豫后,身影依然毅然决然地快速向外奔去。
这都是刹那间的事情,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大厅里依然有女人的尖叫、吩咐下人去检查电闸的声音,甚至是有些男人的咒骂。
很快,大厅有猝然恢复了明亮。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些名门淑女用叫的这么跌踏起伏嘛!左小非一扭头,发现了正躺在她脚边的司马青鸾。急忙蹲下想扶起她,却被一个箭步冲来的司马青云抢了先。他翻了翻司马青鸾的眼皮,又探了探她鼻下的呼吸,再摸摸她手腕上的脉搏。这才抬头对左小非说:“只是晕了过去,可能是受惊了吧!”
左小非嘘了口气,总算没什么大碍!却又突然皱起眉头看着正把司马青鸾抱起来的司马青风。她记得以前看书,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力量或者说磁场。比如说:当一个人觉得开心或者喜悦的时候,即使他不溢于言表依然会被和他在同一个房间的人感受到。同理,在一个总是容易愤怒或者压抑的人身边,也会很容易让人感到不舒服。这也是为什么人们会那么重视胎教和讲究保持产妇的好心情。一句话:情绪是一种能量!
左小非在这方面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却在刚才司马青云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姐姐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他的担忧。仔细再一想,能如此刚好地掌握这栋别墅的电闸的人自然也是司马家的自己人。而且,用这样的方式来展示卷轴,并且在配合黑暗中的行动……难道他们姐弟在演戏?还有一个问题:司马青鸾虽然身形苗条,但毕竟也是百十斤的重量,怎么在她旁边倒下,她竟然连个声都没听到?
司马青云抱着司马青鸾大步往楼上的房间走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左小非站起身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面色坦然地站在灯光又猝然明亮起来的大厅中央,接受众人的“瞻仰”。她耸耸肩,两手一摊。
“你把卷轴藏哪去了?”臧淼若站在人群中首先发出了质问。
“你看到了,我就站在这里动也没有动过。谁知道它跑哪去了?”左小非瞪着她,“再说,已经是我的东西了,臧大小姐好像管的太宽了吧!”
臧淼若冷哼,“一定是你找人里应外合的把卷轴藏起来了!不然为什么青鸾姐姐都昏了过去,你这个拿着卷轴的人却还好好的站着呢?”
左小非默然。虽然司马青鸾很可能是在装假,但那个抢卷轴的人似乎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他确实没有伤她分毫。
“一个人竟然能在我们这么多人中来去自如,可见是个高手。小非一时防备不及让卷轴被抢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来人自然是得手就走,哪有功夫伤这么多人?”坐在人群中的葛兰北突然说话。
臧淼若马上还嘴:“你们国特局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异能人士的基地吗?你们这么大本事怎么能让一个人在这来去自如?我看就是你们国特局里应外合又骗又抢!”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异常华丽壮观的场面立刻展现在众人眼前:所有杯子中的液体都冲空而出,有各种颜色的果汁和酒类。犹如市中心广场的喷泉一样高高地在大厅上空划出五彩缤纷的弧,又以万流归一的姿态“哗啦”一下就全洒在了臧淼若的身上。臧淼若瞪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了湿淋淋的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