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非认为，蛇胆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生吃的最好。更何况这么奇怪的一条还带翅膀的蛇，一个不好不但营养价值流失，说不定还会有什么负作用。

司马青风又发表意见：它不是还有个内丹在吗？有这个东西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

鸣蛇瞪着它血红的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两人。它气得直想破口大骂，老夫是怎么待你们两个小儿的，现在老夫还没死，你们就已经讨论得把我五马分尸了！

鸣蛇愤怒归愤怒，却苦无反驳之力。全身的剧痛让它根本分不出半丝力气用腹语同这讨论的很兴奋的两人沟通。

……

“现在的蛇皮制品价格也很是不便宜啊！”

“司马少爷，你看它烧成那样，扒下来的皮还卖得出去吗？恩，不过那翅膀还不错，可以做成标本，估计也能卖几个钱。”左小非盯着鸣蛇的身体，眼睛里却看到的是整齐齐摆成摞的人民币。

司马青风轻轻地笑着说：“其实……你倒真不必为钱的事情这么操心。”

左小非听到刚才还和她讨论的脸红脖子粗的司马青风的语调突然温柔下来，惊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司马青风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把左小非的散发拢了一下，语调低沉地问：“你说……我们走的出去吗？”

“当然啊！”左小非笑笑，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突然觉得，回不去也挺好的。”

“恩？”

“日子有一天过一天，不去想以后不是也挺好的吗？”司马青风笑的落寞，“你和我，两个人。不必去计较世俗总存在着怎样的问题，甚至不用管我还能活到哪天。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日来过，好似分分秒秒都被足够的珍惜……这样我就觉得是最大的快乐。只是对你却不公平。你年轻、健康，还有很多未竟的事还要实现的梦吧？所以，又很矛盾地希望你能回到正常的社会中，我相信李念她们总归会好好照顾你的。”

情绪突然低沉下来，司马青风终于在这突如其来的时刻提到了有关他的身体的事情。“司马青风，你突然抽了什么疯？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突然很想说吧。”司马青风垂了头，“突然觉得生命真的是件很脆弱的事情。我想，还是趁能说的时候，便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吧。”

左小非正色说：“我不喜欢你用这种颓唐的态度说话！”她轻捶了司马青风一下，“你看看，这世界多离奇？你凭什么就认定自己命不长久？无论何时，我总希望你不要轻易的放弃，更何况……”

左小非话还没说完，却看到司马青风突然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想她左小非有几次能这么认真地对他讲讲大道理，偏偏人家还笑成这样。“你鬼笑什么？”左小非大吼！

“我只是……看不得你正了八经的模样……太，太奇怪了！”司马青风笑着说，“你就别给我讲道理了哈！我司马青风自认为是天下第二乐观人，就没人敢认第一！”

左小非不屑地看着他。心中又清楚他是有意要缓和这有些难过的气氛。

司马青风拍拍左小非的脸蛋说：“还是开心点才对！管他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呢！毕竟人生短暂啊，即便活到百年也还是短暂呐！”司马青风说：“毕竟……我们都是会死的，而且会死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啊……”

左小非无语，什么叫会死很久很久？说的好像死了还能活过来似的！但反过来一细嚼，这会死很久之语，又没有什么错。听起来倒像是人生如梦，里外不过都是虚空的感觉。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刹那，都突然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硬质的东西在龟裂一样。

“霹雳……喀嚓……”

两人这才想起被他们忘在一旁奄奄一息的鸣蛇，转头看去，发现那声音正是从它的身体上穿来的。鸣蛇的眼睛里流露出难当的痛苦之色，然后终于缓缓闭上，身体的表皮果真在……寸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