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得罪了哪方神仙,否则怎么会如此倒霉。肖梓一边走一边嘀咕,看到前边香火缭绕,人来人往,她好奇地凑热闹走近。原来是一座土地庙,土地爷端端正正的坐在庙中接受着世人的礼拜。望着香案上的水果和烧鸡,肖梓吞了几下口水,心里暗暗琢磨着偷吃的可能。
“啊――”拥挤的人流中,肖梓不知被谁推到在地,这人果真是不能动歪心思的。肖梓苦笑。
手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抬臂一看,果真磨破了一大块皮。哎,流年不利阿,流年不利,完全没有意识到更大危险的来临。当她抬头看到一匹烈马正拉着一辆马车飞驰,向她迎面跑来,她脑袋完全木了,呆呆地半坐在地上。
只见不知谁鞭子一扬,肖梓险险躲过被烈马践踏、葬身彻底的命运,只是手臂与车辕来了个硬碰硬,整只右臂瞬间没有了知觉。
“找死。”马车往前往前,马车上的人狠狠地丢下两个字,肖梓听得出那是女子的声音。
“喂,在闹市纵马伤人,还有没有王法阿。”肖梓冲着马车大喊。
“哎,小伙子,别喊了,这金陵城里,太守就是王法。”好心人劝慰道。人们看过热闹,也就各自散了。也有人上来问肖梓有没有伤到哪里。看到右臂上的血湿透了衣服,并滴到地上,才从愤怒中回到现实。天啊,她的胳膊受伤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一点感觉,“哎,我的胳膊。”肖梓慌了,她的胳膊完全用不上力,就像不是她自己的。她不会残废了吧?想到这儿,肖梓泪如雨柱,顺着脸颊哗哗流个不停。
早知道,她就不离开肖家村了,即使嫁给肖磊也是好的,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总好过这样天天提心吊胆。再进一步想想,沈家锦衣玉食的生活那简直就是天堂了,果真自由是有条件的。
“啊――”肖梓痛苦出声,迷蒙中她胳膊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真的好痛。抬眼,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似是正在为她处理伤口。
“小兄弟再稍微忍一下。”
“嗯,什么?”
肖梓欲用衣袖擦试手臂,无意间扯动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嗯――”疼痛被肖梓含在口中,发出嗡嗡的声音。
“哼哼唧唧的像个娘们。”
肖梓抬头,发现一个虬髯大汉手拿长鞭,敢情刚才是他救了自己。肖梓本是十分感激,可是看到那不懈的眼神,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狠狠地就瞪了回去。可是接触到大汉身后那冷冷的眼神,肖梓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她的气焰也跟着立马就熄灭了。没办法,她就是特别害怕这种人。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时的老板,也是这种类型的人,只要老板在的地方,周围的气温立马会下降十度。现在干嘛又找回了这种感觉,她实在是不想要阿,心里不禁哀叹,一定是老天爷故意整他。
“只是简单的固定了一下,转过前面这条街就是医馆,小兄弟去找那里的曲大夫接一下骨、开副方子。”男子的声音犹如多年的醇酒,散发着醉人的芬芳,一抬头不经意间落入一双翦水秋眸中。那淡淡的一笑,仿似波心的涟漪,一圈圈荡开,肖梓的心也跟着起伏。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花儿开放的声音,身体的疼痛也似瞬间消失了一般。
“呃,你说什么?”肖梓傻愣的表情看在男子眼里,感觉甚是有趣。莫非是装傻了,可是没有撞倒头啊?男子思忖,可能是还没从刚才的突变中回过神来吧。罢了,反正他也要回去一趟,“小兄弟,跟我来吧,前边不远处有处医馆,你的伤需要好好的清理一下。”
“呃,谢谢!”肖梓这才回神,道出迟来的感谢。
“不谢。”男子的笑容成了肖梓的止疼药,原来有人笑起来会是如此好看。肖梓不是的偷觑男子,一身淡蓝的衣衫,气质温润……肖梓从来不相信一件钟情,可是此刻,她觉得自己被爱神之箭射中了,男子的一颦一笑于她成了灵丹妙药。
肖梓摇摇头,她一定是中邪了,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感觉。
“喂,装傻了。”虬髯大汉嚷道。肖梓这才发现自己与他们已经隔了一段距离,于是赶忙跟上。
“呃……”男子的笑意让肖梓的脸红了,“不好意思,谢谢!”
“小兄弟这话已经说过不下十次了,再说孙大夫会让孙大夫觉得救你是个罪过的。”虬髯大汉插话道。
肖梓的脸上再次血气上涌,“呃……不……”回想到大汉的话,肖梓赶忙住嘴。男子和大汉却不约而同的笑起来,那冰山男则从头至尾都一个表情。
“前边就到了。”随着男子的肖梓看到了“仁和医馆”四字。门的两侧则是一幅对联,“但愿世间无疾病,那怕架上药生尘”,肖梓心内赞叹,好境界,医者父母心,为医者当有此慈善心肠。
“少……”见几人进门,一老者起身施礼,却被男子以手制止,“邵伯,请曲大夫为这为小兄弟接一下骨,顺便开几幅疗养药。”
“哎,怎么伤成这样,客官快随老朽来。”老头引领肖梓进了一间医房,房内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头戴方巾的大夫正在给人诊病。老头过去嘀咕几声,那人便抬头说到,“过来吧。”
肖梓怯生生的走过去。
“坐。”对方又开口。
“把胳膊伸出来。”
肖梓依言行动。
那曲大夫拿过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肖梓的右衣袖剪开了。接着就在胳膊上乱按一痛,肖梓吃痛出声,却又被对方凌厉的眼神给吓回了嗓子眼。“还好,胳膊接上了,不过下臂的骨头有点错位,得先帮你正过来。忍着点。”
肖梓一听,脸色煞白,犹豫着问,“那个,能用麻醉药吗?”
曲大夫白了肖梓一眼,肖梓便乖乖地住嘴。
“啊……”在肖梓杀猪般的叫喊声中,曲大夫结束了他一日的工作。
“一个月内不许乱动,按这幅药方抓药,七天后再来换药。”曲大夫吩咐着,肖梓连连点头称是。现在的她已经通道麻木了。
前世里,老妈找人给她算命,算命先生说她和南方犯冲,难道到古代来了还是如此吗?肖梓心里想七想八,迟迟不能平静。她何苦要南渡来着,南渡=难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