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算计,那应该是怎样的心痛?或许是眼泪太珍贵了,杜连城并没有哭泣,她只是笑,很优雅的笑着,“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呢?”
“嗯。”肖梓淡淡应道,她从不会安慰人,所以她选择不去安慰。很多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他……对你有兴趣,本想效仿娥皇、女英的……”杜连城似是木偶一般,目光呆滞。前几日,袁昊天来她这儿时,言谈中对肖梓甚为欣赏。反正已经和别人分享丈夫了,既然如此,亲姐妹总比外人来的近些,她这样安慰自己。
“宝儿,你……”肖梓惊得说不出话来。怪不得自一进门杜连城就盯着她打量,却原来存了这样的主意。她什么时候引起了袁昊天的兴趣?
“早就知道你会拒绝的,可是还是存了侥幸,毕竟还有辰儿……我不想让他失望……”杜连城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可肖梓听懂了。
“王妃应该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肖梓冷然道。她竟然要把自己推给她的丈夫,当真大度的可以。对她有兴趣,就要嫁他吗,真是可笑。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肖梓的语气异常的尖刻。
“呵呵,我也发现错得离谱了呢?不过就像你所说,这世上女人总是弱者,又有什么办法呢?”杜连城笑道,手里的丝绢早被拧成麻花。
肖梓坐在杜连城对侧,手盖在她握紧的拳头上,“宝儿,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
杜连城苦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些年你又真的潇洒过吗?”
“其码,我是在为自己而活。”虽然饱经风霜,但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有神。杜连城不禁有些凄然,是阿,要为自己而活,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是自己了呢?“呵呵,你到底是谁,真的是我的姐姐吗?”杜连城问。
“你又在说什么痴话呢,不然你又认为我是谁呢?”肖梓悠悠道。
两人谈了约有半刻钟的功夫,肖梓便下去陪熠辰了。晚春花已落,人去无留念。外面细雨依旧飘飞,桃杏零落和泥怕是要碾作尘土了,那枝头新叶却绿得发亮,在青黛色的高墙中格外醒目。
对面,一主一仆正撑着油纸伞而来。
“白夫人。”肖梓恭敬道。
“嗯。”白秀怡声音里满是不屑,她怀里的黑猫探探头,接着又老实地卯在了她的臂弯中。错身而过时,白秀怡瞥了肖梓一眼,便又趾高气昂地往前走去,她身后的丫头则憨憨地朝肖梓一笑算是见礼。
走不多远,白秀怡忽然转身,“近日打牌三缺一,肖先生是否有兴趣凑个数?”
“肖某怕是要辜负夫人的盛情了,对不住。”肖梓满脸笑意,对于白秀怡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四年前,白秀怡曾在金陵城纵马伤了她的胳膊,当时肖梓仅得到了两个字的招呼“找死”。这么一个难以伺候的主,袁昊天竟然也拿下了,不可不让人佩服手段了得。想到这儿,肖梓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杜连城的话言犹在耳,她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一下了。无论是袁昊天的大业,还是后院之争,她都没有兴趣。当然,前提是不伤害到熠辰的情况下。
“哦,还真是遗憾呢,,本想姐妹们早些熟悉一下呢?”白秀怡出言讥讽完,接着又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肖梓愕然,白秀怡也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就代表袁昊天其他的妻妾们也应该都有所耳闻了,想来,她在镇南王府教书授业的安静日子要结束了。袁昊天这是走得一步什么棋?无论如何,她不能坐以待毙。
“东家,最近和冰人馆刘媒婆走得很近啊?”细长的凤眼中绽放着桃花的光芒。
“吴管事果真是消息灵通,不过这事好像不属于吴管事的职责范围吧?”肖梓反问。她明明做得很隐秘,吴常怎么会知道此事?原来,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想做回女人了?早该如此了。”吴常斜坐在肖梓对面,翘着二郎腿,晃个不停。“若是实在没有人选,觉得我怎么样?”
“毛遂自荐?”肖梓瞥他一眼。
“算是吧。”这家伙整整衣冠,实在自恋的很。
“多谢你看得起,可惜,有句话叫兔子不吃窝边草。”肖梓想切断他的念头,想她普通平凡的一个人,何时竟成香饽饽了。难道是今年的桃花看多了?
“有这样一句话?可我只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吴常说的别有深意。
“若我记得没错,今天下午你好像约了北方来的客商谈生意?”肖梓转移话题。
“放心,那个我会处理好的。你不是一项很信任自己属下的吗?”吴常笑道,“真的不考虑一下?”
看着吴常那少有的奇怪表情,肖梓笑道,“呵呵,吴管事身边莺莺燕燕众多,皆是二八佳人,大好的青春年华,若是你倦了想找个人安定下来,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的。我只是想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普通人而已。”
吴常不是普通人,这点肖梓早有感觉。她不知吴常为什么要混迹在药行,但是好在他没有什么恶意,其他的她也懒得去想了,毕竟这样的人才是千里也难挑出一个的。
四月二十是袁昊天二十六岁的生日,知道肖梓有不少新奇的主意,因此那日杜连城一大早让人请肖梓过府商量,没想到结果却如此令人心寒。那日之后,肖梓认真想了一下自己的途径,觉得避免袁昊天逼婚和孙逸之破镜重圆的念头,有一个快捷的方法,那就是赶快嫁人。孙逸之,不是前夫的前夫,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呵呵呵,肖老板,今儿个我给你找得这个人保准你满意。”一踏入冰人馆,刘媒婆扭着水蛇腰热情地迎了上来,此人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寡妇,人又有些姿色,正是很有风韵的年龄。那满身的香粉味让肖梓很不习惯,“先说一下情况吧。”
“啧啧,这人长得那叫一个‘天怒人怨’阿~~”做媒婆的一向爱夸张,一分好会说成十分,肖梓倒是习惯了她的这种表达方式,她轻轻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这次靠谱?”
作者题外话:不好意思,最近工作忙,更得有些晚了。
说实话,现在有点卡文,不知道该让剧情往哪方面发展了,偶显然是一个不会构思故事的人。
多谢亲们的支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