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家已经是第二天了,他耷拉着头,给单位请了假,头很利落的就给他假,甚至虚情假意的问道:“需不需要多休息几天啊?”
徐伟杰恨不得一口就淬死头,他心里很清楚,上面巴不得他早点自己辞职,他才不会那么傻呢。
回到家里,季芯跟他要钱。
“什么钱?”他虎着脸。
“我看中了一双鞋子,我都多长时间没有买新鞋了,那鞋子才8000多点,多便宜……”
徐伟杰将衣服摔在床上:“钱钱钱,你挣一个给我看看,我颠倒日夜的为了什么?”
季芯冷笑着。
“我是给你面子,不然你以为我需要和你张口?我以前什么时候想买就算是买下整个商场也行,德行。”季芯坐在化妆椅上往脸上抹着粉。
真是越来越窝囊,想她当初真是瞎了眼睛,竟然找个这么一个货色。
徐伟杰蹭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我告诉你,季芯,不要瞧不起我。”
季芯将手中的粉扑砸在地上,掐着腰:“你要是给我钱,我就是给你舔脚都行,没钱就别怪我瞧不起你。”
徐伟杰气冲冲的去了小王的家里,小王虽然是单身但是和女朋友住一起,徐伟杰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立马将女朋友给推了出去,砸了一万块扔在他女朋友的脸上。
“自己想买啥去买啥,今天别回来了。”
徐伟杰看着小王的女朋友弯着身子捡钱的样子就仿佛那些钱砸在了季芯的脸上,这让他无比的畅快,不过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小王挣的比他还少,怎么随便出手就一万?
小王从冰箱里拿出几灌啤酒,两个人呢就着花生喝了起来,喝多了就开始称兄道弟的。
小王将手中的酒顺着向下的方向,全部倒在地上。
“伟杰啊,你是不是需要钱啊?”
徐伟杰哈哈大笑:“我他么的太需要了,老婆瞧不起我,老妈整天追着我屁股后面要钱,可是她们要的是人民币不是冥币,我上哪去弄去啊?”
从桌子上拿过啤酒就开始喝。
小王拦下他的手:“你真的需要钱?我有一个来前快的方法……”他附耳在徐伟杰的耳边轻声说道。
徐伟杰连忙摆手:“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小王也只是笑笑,然后没有再说下去,和徐伟杰一起骂着季芯。
等徐伟杰喝多的时候,小王叫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回答,打了一个电话,才从他家里走出去的女朋友返身走了回来。
“怎了?需要我上场了?”
小王伸出手在女子的胸前狠狠拧了一把:“真舍不得你这个小妖精,不过今天过后,我就要和你说拜拜了。”
女人象是一条蛇一样的缠上小王的身体。
“那在来最后一次?”女人撅起鲜艳的红唇。
小王压下她的身子,解开自己的裤子压了上去。
***
徐伟杰醒的时候,只觉得头很疼,揉着头,推推身边的季芯。
“老婆给我倒点水。”
床上的女人终于动了,缓缓睁开眼睛,吐气如兰的将脸贴在徐伟杰的胸膛上。
“我是你老婆啊?”
徐伟杰这才高升的国旗因为听见陌生的声音突然急剧的降了下去,他睁大眼睛,看着怀里不认识的女人,不,小王的女朋友。
“你……”
随着他的一句话,小王满面黑色的冲了进来。
“徐伟杰亏我当你是兄弟,你竟然搞我的女人?”
徐伟杰头一下子就大了……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
季凝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用视线在四周找了一圈,然后保持微笑着,让自己闭上眼睛。
外面只有阿虹,那个人就恨她如此,就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她。
被推进病房,腹部的绞痛让她睡的很不安,梦中有一种味道,她细细去闻,明明是玫瑰的花香,可是一转就成了浓浓稠稠腐烂的味道,那股子的味道刺激着她的鼻子,她的意识掉进无底洞里,一直沉沦着,一直滑落,直到虚无吞噬了她。
季凝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黑暗中,有个孩子蹲在墙角,季凝慢慢的走过去,那个孩子哭得好可怜,季凝想问问她怎么了。
她慢慢的逼近,就在要靠近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突然狠狠看过来,恶狠狠的瞪着季凝。
“你别过来……”
季凝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的样子和季凝的脸重叠了,变成了缩小版的自己,她倒吸口气。
“是你杀了我……”女孩指控着季凝。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季凝想告诉那个孩子不是那样的,她没有不要她,她是不小心的……
季凝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是那样的。
“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妈妈,害死了你爸爸,你现在又害死了我……”
那尖利的声音象是一股魔音,无论她躲到哪里都会找到她,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黑暗中茫然睁开眼睛,那只是个梦,那只是个梦。
季凝捂着胸口,拉过被子盖过自己的头,她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她的哭声。
阿虹觉得大哥看来是真的一点对季凝都没有情,不然不会就连一面都没有来。
***
外面下起了大雪,大片的雪花从头顶缓缓降落,雪花包容了整个世界,将世界包裹在它的掌心之中。
季凝病房的窗外,若是看过去,惨白的雪地里有着一个熟悉的背影,迎着风雪,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的头顶,落在他的身上,雪真的很大,他的脚背已经埋在了雪里,地面八方的风呼呼的吹啸着。
风刮红了沈家平的脸,刮疼了他的心,他静静的看着那个窗户,沈让说季凝是住在那里,他不能去看她,不能,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束就是从此不见。
季凝总觉得楼下有什么让她走过去,她慢慢走到窗前,身上还穿着病服,外面犹豫下雪天很亮,她所在的病房却很黑,一白一黑交替着,她轻轻的拉起窗帘,外面一片的白茫茫,什么都没有。
她慢慢的将身子靠在窗子上,低下头,长发遮盖住了她的脸,房间很安静,可是听见她细细低低的哭音。
窗子下有一盏小小的路灯,它的灯光并不是很亮,只照到了两步的范围,而路灯的对面……
是……是沈家平……
他站在雪里。
他左手捂着脸,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害怕爱上她,害怕失去她,可又不得不失去她,原来在深的伪装,也抵不过生死的刹那,原来那样深刻在心里,难以形容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