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平起身,背对着季凝。
她拒绝了他,这不是他早已经想到的嘛?
晚上看着她睡了,他慢慢走出门,他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喝醉过,因为他清楚究竟让人亢奋,忘乎所以,迷乱,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喝醉了不算是什么,可是对于他来说,他必须保持每时每刻的清醒,处于警觉,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咬开瓶塞大口大口的将液体灌入喉咙,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滑向衣服内,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有些混乱。
他想起之前自己用塞子在身上弄出红印,为了就是要折磨她,现在来看,也许折磨的是自己……
他的性口很闷,索性将一整瓶高浓度的液体一气的灌入自己的喉咙中,当喝光最后一口,他的胃终于忍受不住烈酒的侵蚀,开始剧烈的痉挛起来,一阵强烈的刺激的味道涌上头顶,接着污物从鼻子和口中呛了出来,他躺在地上。
那些污物之中,竟然有一口带着浓稠的黑红色的血。
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自己逼上了这条不归路,明明都是计划好的,也做全了,季家欠他的,他都讨回来了,可是心为什么疼?
沈家平啊沈家平,你还真是不争气,你明知道那个人不能爱的,你怎么爱上她呢?
看着她为另外的一个男人生为那个男人死,他的心就隐隐的疼,疼得他都恨不得将心挖出来。
沈家平想起季凝的后腰位置,那是他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她竟然在后腰的位置纹上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就那么的爱他吗?他们到底错过了,究竟错过了吗?
他抱着头,痛哭出声。
这一生他活得太累,从来就没有这么累过,可是他又不能去死,真是生不如死啊……
“我要走了。”沈家平为季凝削着苹果突然说道。
季凝眸光沉了一下,然后看着沈家平笑笑:“好。”
如果三年前沈家平说爱上了她,那该多好,怪只怪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错过了彼此纵然有再多的遗憾,都已经是过去,她现在的一颗心都给了那个在国内的男子,再也没有地方去承载他的盛情。
刀锋一转从他的指尖滑过,血珠立马涌了出来,他的手紧握成拳:“季凝,答应我好好活着,我们都好好活着……”
季凝吸吸鼻子点头。
沈家平突然抱住季凝:“我们都好好活着,答应我。”
季凝点头,她想这应该是最后的一次了。
她的泪落在他的肩上,而他的泪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沈家平心疼得抽搐,站起身,狼狈的逃窜了出去。
季凝慢慢的坐在床上,她没有去看沈家平的背影,她不想也不能去看,走到了这一步,大家都迷了路,终点永远都到不了,她只能认输,除了祝他幸福之外她没有其它。
院子里沈家平的影子慢慢的淡去。
简思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沈亦诺,沈家平第一眼看到沈亦诺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像季凝,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那么小的孩子,哪里会看得出来像谁。
他每天下了班甚至比沈让去看孩子都看的勤,沈亦诺似乎也很喜欢他,她第一次微笑竟然是送给了这个伯伯。
当那个小小的生命被他拥在怀里,沈家平背着所有的人泪水打在沈亦诺的小小的粉粉的脸上。
如果他的孩子还活着,也许现在……
沈亦诺出生的时候很小,还差点救不活,沈家平是跑断了腿,在他身上有过的遗憾,他不想让在让他的兄弟尝到。
隔着玻璃看着那条脆弱的生命,他总是想哭,沈家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沈亦诺牵出了他对季凝所有的亏欠以及那个孩子。
季凝去了四川,这些他都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的听着她的消息,这样就足够了。
沈亦诺出了保温箱,他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只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被填满了,融化了,他说不清那种感觉,总之是很美好的体验,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到她的眼前,就等着小丫头伸出手来拿。
当沈亦诺的小手握住沈家平的大拇指的时候,沈家平将她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脸上:“亦诺,只要你想要的,大叔都给你。”
说来也奇怪,沈亦诺是个很奇怪的小丫头,作人,可是只要到了沈家平的怀里就乖得很,像是小绵羊,气得沈让直接把孩子和沈家平给隔离,沈让是怕自己的女儿会叫爸爸的时候认错了人。
曹屏屏最近通过母亲认识了一位大师。
母亲曾神秘兮兮的说道:“知道嘛?互体功?我听说啊和大师身体合一的人说,现在她们几乎是求什么得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曹屏屏想起那个大师看自己的眼神,她只觉得恶心。
“你还信那些,迷信。”她不屑的说道。
沈家平是铁了心要跟她离婚,现在她就是想见他一面都难,曹屏屏没有办法试着让大师帮自己做做法什么的,反正她也没抱什么希望。
那位大师倒是爽快。
没两天她也没看沈家平来,曹屏屏心里想着,果然是迷信,起身准备收拾屋子,这时门铃响起。
她穿着拖鞋慢悠悠的走到门前,透过门眼一眼,等大眼珠子。
沈家平?
将门打开。
沈家平站在门外:“屏屏我们谈谈。”
曹屏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求了他那么多次他就是避而不见,现在他竟然自己上了门。
沈家平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两个人和平的分手,可是他和气的声音听见曹屏屏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她认为大师做的法有效果了,不管沈家平说什么,她只说给她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他坚持离婚,那么她就离。
曹屏屏觉得自己入魔了,没办法,女人在碰上爱上的时候会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