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儿前天一夜未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和火点做了什么。
当然在现在这个社会下,男女发生点什么,也没什么,可是她看得出她家的闺女用心了,那这事就不能这么了了。
医院--
季凝躺在床上,睡的很不安稳,她几乎都是趴在床上,因为后背有伤。
火点就看着她,就看着,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
“火点……”
门被推开,杨乐儿的母亲带着杨乐儿身后还有火点的母亲。
由于季凝是趴着,所以杨乐儿没有看见季凝的脸。
“火点,来跟妈妈谈谈。”杨母知道现在就算是她想袒护儿子也不成了,双杨的婚姻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来,先让我说一句,火点,你给我解释一下,躺在床上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和乐儿……”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唯一的照明就是半开着门外回廊顶上的那盏小灯,他没有打开灯,而是一直坐在黑暗中,他需要冷静,季凝背对着门,蜷着身子躺着。
进来的人站在他的身后,他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他能看到她的黑发,散落在鹅毛枕头上,她蜷成一团,好像在抗拒着什么,又好像害怕被什么伤害。她的呼吸声也是起伏不定,呼吸里隐藏了一丝疼痛的余音。
“妈……”
屋子里没有空气的流动,空气彷佛凝固在一起,三个女人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她们也许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这样恐怖的寂静。
“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我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他冰色的瞳孔里全部是寒意。
只是冰色的瞳孔中已经没有温度,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现在躺在床上的女人是谁?……是谁……”最后一句火点是声音喊了出来。
三个女人根本没有防备,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抖。
杨乐儿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在她的面前一直就是温和的,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她没有资格获得他的脾气。
他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可是却会放射出火焰,太阳一般炙热的火焰,再看一眼,她会被它烧成灰烬。
火点拉开门,他大口的呼吸,然后狠狠闭着眼睛。
上下急促喘息的胸膛似乎可以预见他的内心里究竟憋着多么大的一口怨气。
他最信的人,竟然合起火来骗他。
杨乐儿从这个角度看他,能够看到他尖长的下巴和突起的喉结,仍然是非常的英俊。
她不可以退缩的,不管他们以前是如何的,可是现在她不能走回头的路了。
她冲出来,紧紧抱住他的后腰,加上了全身的力气。
“火点,我们必须要结婚的……”她终于能明白了当初严真为什么背着苏依和司悦混在一起,因为感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交了身,也交了心,拿不回来了。
没有这个男人,她会死的。
乐儿的脸颊上流着屈辱的眼泪,她杨乐儿竟然在恳求别人给她一份施舍。
火点要进病房,杨乐儿跟了进去,她将自己的母亲和火点的母亲推出去。
然后将病房的门死死的关紧。
背靠着木板。
“火点,这个婚我们必须结,你结完婚以后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碰了我,现在没有后退的路。”
她的话是说给床上的女人听的。
有些时候偏偏就是那么的巧,季凝打了麻醉针,又打了安眠针,根本什么都听不见,她不得不安稳是因为她背后的伤,而杨乐儿以为她的不安稳是来自她和火点的对话。
火点的下巴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紧绷,随时有崩掉的嫌疑。
杨乐儿还在继续。
“不管你想起什么,你的身上有着责任,对我的责任,如果只前天之前我可以退让,但是现在不能,我们必须结婚……”
火点慢慢的走向乐儿,她蓦然抬头看见了他的脸,他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慢慢慢慢靠近,一拳打了过来。
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出拳的时候,拳头所夹带的风声,杨乐儿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拳头没有打在她的脸上,而是打在了她脸的旁边,她颤抖着打开眼眸,那双黑色的眼睛,释放着寒意,似乎可以在瞬间将她冻僵,她只能颤抖,无助的流泪。
“你在做什么?”杨乐儿的母亲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冲了进来,只看见自己的女儿无助的蹲在地上。
“都给我滚……”他冷冷的发声。
火点将拳头收回,杨乐儿的母亲见状赶紧将杨乐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火点慢慢将拳头收起,闭着眼睛,闭着,他在努力将怒火收回,收回……
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喘息……
突然他抡起椅子看也没看的就砸向门边,突然起来的声音让三个女人都吓软了腿。
杨母这时候知道事情完了,她想和儿子解释着,只是才上前一步,就看见火点阴狠的眼睛,那里闪烁的并不是对母亲应该有的光芒,是一种厮杀,想毁灭,想全部毁掉的厮杀。
他看向杨乐儿,杨乐儿的母亲身子抖了一下,火点突然向杨乐儿走去。
他的母亲见状,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稳,怕他伤害到杨乐儿去拉他的手,他躲开,他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他的衣服领子微微张开着,可以看见他凸现的血管。
椅子从门板下滑下,门板上镶嵌的玻璃碎成了几块,可想砸的人心里究竟有多么的愤怒。
他的血管都在跳动,因为他不清楚自己还可以信任谁。
火点将杨乐儿从杨乐儿母亲的怀中抻出,他将她拖拉着离开了她母亲的怀中,乐儿没有准备,刚才被他又吓了那么一下子,腿早就软了,火点一拉,她就坐在了地上,可是他看不见,拉起她的身体就走,乐儿还坐在地上,就被他拉了出去,出到门口的时候,满地的碎玻璃,划破的乐儿的屁股。
杨乐儿从来没有这样的无措过,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猛烈的拉扯几乎让她眩晕,她的手腕似乎脱臼了,巨大的痛苦让她根本站不起来。
“你疯了……”杨母跟随者跑了出来,身后杨乐儿的母亲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火点,我命令你,现在给我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