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上班马县长就把长冲乡的乡长黄生巧招了过来。
马县长和黄生巧是光屁股长大的同学兼朋友,俩人一直好得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上街。尽管如此,几十年过来,俩人还是有了很大的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马县长已经是县太爷了,黄生巧却还是一个跑腿的。看到这情景,刚到任的马县长顿生恻隐之心,略施小计不动声色就把昔日的同学兼朋友变成了乡长。马县长舒了一口气,满以为黄生巧会给他也给自己争口气的,那样他就有充足的理由使黄乡长再变上一变了。虽然马县长心里这样想着,可全县大大小小的事还是使他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一天好容易才松了一口气的马县长猛可地又想起了这件事,吃了一惊,连忙向群众打听了一下。当听说黄乡长什么都好时,马县长不禁夸赞道,这个黄生巧,干的不错嘛!看起来这么多年怀才不遇真是委屈他了。所以再听群众说黄乡长只有一样不好时也不以为然了,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哪样不好?群众说,不文明。他笑了笑,看着别处接着问,怎么个不文明法?群众说,特爱骂人,尤其爱骂娘。谁不是娘养的啊,能随便骂吗?他听了,几乎要笑出声来,人嘛,谁还能没个毛病,骂人也能算是问题?可又一想,就不能不感到有些不妙了,要说这骂人不是问题也不是问题,可要说是问题也是问题,且这问题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嘛。这样,马县长就再也不能不管了。
说说,到底咋回事?本来,马县长要狠狠地训斥黄生巧一顿,让他长长见识的,可看到老同学兼老朋友一脸的可怜巴巴,不由得软了心肠。
马县长,你别听那些个老百姓的……黄生巧辩解道。
老同学,到底咋回事呀?马县长紧盯着老同学兼老朋友,不为所动。
话虽柔,却柔中含刚。
马县长虽然没叫老朋友,不过,一句老同学已叫得黄生巧心里热乎乎的了,他还能计较什么,顾忌什么呢。于是说,马县长你评评理,老百姓骂我母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连吭都没吭一声,黑天白日的都三个月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才回骂了他们一句娘,他们就受不了了,跑到你这里来告我的黑状,这公平吗?
黄乡长觉得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