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在冷静片刻后,他略事整装,再转头向这位谜样的情人,致命的情人做最后的巡礼。带着一颗破碎待补的脆弱心灵,他缓缓的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一言不发。
他走了后,莎琳足足发呆了五分钟,一直瞪着门口,像是在期待他的归来,帮她圆这个梦。
不行!怎么假戏真做起来了?她猛然发觉再这样发呆下去,只有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船在中午就要开了。再慢一步,等船长的皮箱被取走了;她的返乡梦就完全破碎了。
她猛摇头,让自己清醒点,然后潜行到船长的卧室。她已经跟泰丽说她必须要静养一天,叫她不要来打扰,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发觉她的行踪。
于是她就大胆的走进船长的卧室,进行她这项难度颇高的超级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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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后,在国王路这条碎石路上突然尘土飞扬,风云变色,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以爱尔兰叛军领袖奇根·欧康纳为首的一队骑兵,正浩浩荡荡的徉驶经过这里。两旁的民众都好奇的探出头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有那么大的场面?
他们这队人马要开往何处?
谜底揭晓了:国王路九号。
在家喻户晓的汉诺威皇室家族门前,他们忽然停了下来,所有七名骑士都没有下马。具有浓厚草莽气息的奇根·欧康纳更是干脆,直接掏出佩枪来对空鸣枪,取代了传统的敲门通传方式。
在室内花园里,凯乐和查理斯在佣人的服侍下,正在看报和用晚餐,享受那主子离开后的安宁之夜。
那三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晚。“怎么回事?”凯乐和查理斯报纸一扔,赶紧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冲了出去应战。一路上的所有大门都已经被打开了。
“原来是你啊?吓我一大跳。”凯乐把枪收了起来。
“你们船长呢?”奇根·欧康纳依然跨坐在马上,神态非常焦急。
“走啦。‘冥思号’今天中午就开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呢?也跟船长出海了吗?”
“哦,当然没有。她在楼上。”凯乐沉思了一下。“你这么急跑来找她,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已经查到她的主人了?”
“哼!说出来你们会给活活吓死……”
等上楼找她的时候,他们会被二度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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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昏天黑地的,已经窝了好几个小时了。她感觉到一阵阵的起伏,应该已经扬帆出海有一、两个小时了。她现在不仅全身酸疼,而且又饿又渴。再不出去的话,她就撑不下去了。四周寂静无声的,她现在应该是在船长室里,而船长不在。于是她用力推挤,却怎么样也打不开。
完了,被锁住了,一定要等人来解开。到时候就穿帮了。现在才出海没多久,一旦被船长给逮着了,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在她口袋里塞一点钱,叫她自己游泳回伦敦。万一他发火的话,那……
门打开了,她听到了两个熟悉的脚步声。
“快饿死了。”史恩·辛那席的声音。“布奇,史劳伯先生今天晚上准备了什么狗食来折磨我?”
史劳伯是船上的大厨。每当船在海上航行了数个月之后,千篇一律的食物,船员们很快就吃腻了。但是由于补给困难,他很难推陈出新,搞点什么新鲜的花样。于是史恩·辛那席就会威胁要将他丢到海上的无人岛,让他去自生自灭。而他则扬言要在饭菜里施加剧毒,让大家同归于尽。这种尴尬又火爆的场面对这群靠海吃饭的水手而言,早就司空见惯了。
“史劳伯牌牛肉汤。”
“你说什么?”史恩·辛那席不客气的瞪着布奇。“等你的态度打算正经一点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我没骗你。”布奇也急了,连忙加以澄清。“我哪敢寻你开心呢?船长。”他一脸无辜相,看得船长都忍不住窃笑了。
“算了,办正经事要紧。航海图呢?”
“在大皮箱里,跟书摆在一起。”
“去拿来。”
“好的。”
布奇拿着钥匙,打开了皮箱上的锁。这时躲在里面的女孩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来了,不知道曝光后会遭到什么样的噩运,什么样的惩罚。再被部长轻薄羞辱一顿?全身捆绑,剥光衣裳,毒打一番?犒赏给那批色狼水手做秀色大餐?还是干脆丢到海里去喂鲨鱼算了?
完了!真的完了!她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越想越后悔。在豪华别墅里过得舒舒服服的,要什么有什么,干嘛想不开躲进皮箱里,跟他们出海,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呢……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船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布奇把皮箱放了下去,转身过去,看到一名水手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船长,我们把一艘小渔船撞翻了!”
“真的?那渔船上的人呢?”
“都掉到海里去了,爱德华已经去救他们了。”
“天哪,怎么叫他去呢?万一他挂了,那谁来掌舵?快去看看!”
那三个男人迅速离开了船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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