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个坛上的道士不就是端哥吗!”顾烟雨指着一个分坛一声娇呼。
楼逝川顺着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金丝银线道袍的老道,须发皓然,手持桃木法剑,手捏灵官诀,踏罡斗步,摇摇摆摆,口中念念有词,微闭双眼似是已驰骋九霄,灵通上天。
“吆喝,装的蛮像的嘛。不过在这么个小坛上也太没面子了吧!”
顾烟雨笑道:“有本事你上去试试啊,混到这个地步也不错了。”
楼逝川倒不以为然:“你以为他是靠自己的本事?肯定是清儿那小妮子起的作用。”
顾烟雨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往,如果你没钱没势,再有才华也是枉然。”
楼逝川惊道:“小小年纪竟能如此深刻认识地剖析问题,不简单咧!”
“切!”顾烟雨不屑道:“不要恶搞姐,姐会让你吐血。”
“表迷恋锅,锅只是个传说。”
“哼!不要小瞧姐,姐会让你干瘪!”
“这一句有营养!表崇拜锅,锅会让你全裸。”
…………
二人边说边看,又过了一个时辰,仪式没有丝毫结束的样子。楼逝川看着无聊,便对顾烟雨道:“不如,我们去游西湖?”
顾烟雨正觉没劲呢,两人一拍即合。遂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越红尘的喧嚣,向那传唱千年的梦幻走去。
二人来到湖边,租了一艘小舟,荡开双桨,向湖心轻轻摇去。秋意浓浓,雾凇沆瀣,烟水茫茫。湖中小舟一影,唯有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天云,水人,浑然一境,泼墨山水,画中悠游。
不一会儿,竟下起了细雨,二人察视舟中,发现有绸伞两柄。绸伞以竹作骨,以绸张面,薄如云翳,轻巧悦目。一柄粉晕色,一柄淡蓝色。二人分别张开,立于舟中,静赏烟雨。
万籁俱寂,万顷湖光山色,只余两点分流剪影。
楼逝川置身西子温柔怀抱,觉得她像极了身旁的顾烟雨。“你觉得西湖美吗?”
顾烟雨陶醉其中,脱口而出:“美极了。”
楼逝川微微一笑:“哦?美在哪儿呢?”
顾烟雨略一沉吟,道:“我觉得西湖相一位古装女子,不仅能以外表的美丽打动你,而且内心还有,还有……”
“还有一种深郁之美。”
“对,对!就是这种深郁之美,你也能感觉得到?”
楼逝川没有回答,握着伞柄望向远方。
顾烟雨看着楼逝川嘴角勾起的漂亮弧线,不由得腼腆一笑,也学楼逝川那样笑而不语。一时间气氛旖旎,此时无声胜有声。传情于西湖秋水,儿女情长,总教人心旌摇曳。
小舟随波荡漾,二人说些不淡不浓的情话,不知不觉到了正午时分。二人正要打道回府,却闻湖心小亭中一个爽朗的声音,穿越这淅淅沥沥的秋雨传来:“二位好雅兴,如若不嫌,请到亭中一晤。”
二人一愣,只顾陶醉了,却不曾望见亭中有人。恭敬不如从命,楼逝川遂摇橹而去。亭中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伟,女的华贵。二人皆四十来岁,但气质非凡,一看便知非凡夫俗子。
男子作揖道:“我夫妇二人共游西湖,恰逢天作细雨,故在亭中一避;想不到二位之雅兴远在我等之上,甚感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