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顾虑,石青理解;这事不急,可以慢慢考虑,勿需立即决定。明春,老爷子不妨先到肥子转转,看看其他屯耕户过的如何再说。依石青想,老爷子也不愿让儿孙们一辈子窝在山旮旯吧?为了他们,请慎重抉择。只是,石青另有一事,希望老爷子能够答应。”
石青不急不躁地说着。
“石主事还有何事?但讲无妨。”戴真是当过将军的人,很是爽快。
“那石青就不客气了。”石青歉意地一笑,道:“石青听说,去年冬,寨子里饿死冻死不少,大多是无依无靠之人。石青想来,这样的人今年也会有一些吧。石青斗胆,向老爷子求个情,给这些人一条生路,让石青把他们带走。”
“嗯?”
戴真白眉一掀,脸露不豫。
石青仿佛没有看见,继续说道:“当然,石青不会白白讨要这个人情。这样吧,老爷子给人,石青给老爷子一个峪。左峪、王峪可都有一两千亩撒了种的山坡地,明春便可收获。”
戴真一怔,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点头应道:“这等人似乎是有一两百,石主事不会嫌少吧。”
“一言为定!老爷子。初九清晨,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峪。”
九月初八,石青又拜访了孙鼎。
把条件摆出来后,孙鼎比戴真动心的多。传道之人,需要大量教徒,不是很看重农奴部属。而且刘复答应孙鼎,可以在肥子的屯耕户中传道,只不得暗中纠集教徒,与官府为敌。
孙鼎最后说,明春之前给予确定的答复。
石青提出,要把孤寡无依之人带出山外时,孙鼎笑了:“孙峪没有冻饿而死的。互相扶持帮助,这是五斗米教的宗旨。”
石青暗自称异,对孙鼎的印象大为改观。
石青忙碌着四处拜访,孙忘、王圭、李甫等忙着准备迁移左、王二峪。
九月初九。
接收了戴真送来的一两百老弱,把王峪送给戴真、把左峪送给孙鼎,石青一行四千余流民开始迁往肥子。
流民扶老携幼,背着储备的过冬食材,扛着简单粗糙的农具武器家什,浩浩荡荡出山西行。掌灯时分到了肥子县城。肥子虽然残破,破屋乱房倒有不少,安置四千来人绰绰有余。
九月初十、九月十一,石青和刘复把流民编成四个村;有孙忘、左敬亭、刘圭、李甫暂任村长统管。
十二日上午,石青带着天骑营和两百单身青壮出肥子南门,准备回转桃源村。
桃源村为安置流民付出诺大代价,当然要落得些‘好处’。与刘复的协议中,两百名青壮只是其一,另外还有两年的屯耕管理权,两年的产出支配权。这些需要石青灰桃源村亲自安排人手前来管理,是以,即便肥子城内百废待兴,他也必须回去一趟。
刘复带着四大村长,与石青一一惜别。
石青拉着刘复的手,诚恳道:“刘大人,县府事物日多,大人一人操劳过于辛苦,石青意欲为大人推荐几位帮手。不知可否?”
刘复父亲是兖州刺史刘启,怎会缺少帮手。但他却不过石青的面子,便道:“多谢石主事盛情解忧,复正为此烦恼呢。”
石青遂毫不客气道:“那便如此说好,五日后,石青带几位得力人手前来为替大人解忧。”
刘复慨然道:“甚好。甚好。”
石青又和四大村长一一话别,随后向西而行。
与此同时,张焕率领部众,黎明时分从卢县出发,匆匆南下,离肥子不过十里。
“转往西南,绕过肥子,斜向东平。”望着远处的肥子县城,张焕调整着行军方向。正在这时,一个斥候飞马而来:“禀将军。前方八里,发现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向西而行。”
“向西?”张焕的神经一下绷紧。“这支队伍可有旗号?可有特征?”
“有几人似乎身着中军制式兵甲,大部都是流民打扮。”
“啊!”张焕失声惊呼,兴奋地叫道:“是他们。。。是他们。。。他们还没有走。。。”
江屠身子一闪,于马上拱手为礼道:“少爷,江屠请令,前往探查。”
“好!”张焕两眼放光,面目泛红,带着一丝颤抖亢声道:“有伯坚亲去探查。某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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