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我的日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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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一百块钱递过来。我说:“我才不要你们的钱,我不要!”

“不行,你不要,他会骂我的。”

“我很死你,我才不要你的臭钱!”

“嘿嘿,对不起,给。”

我不伸手,他就把钱硬塞给我,“还气呀,我都说对不起了,嘿嘿。”他笑着,转身走了。

领班说:“看,这位先生,多大方!”

周围的小姐,我发觉她们还是有点儿羡慕的。

我把钱折起来,跟领班说:“我才懒得要他们的钱,一个个坏死了。”

“傻瓜才不要,你们来这里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

是呀。

马按:这一天的日记很重要。刘歆与王雨的冲突,表明伴舞女与妓女是不同的。当年著名文学家朱自清先生就在散文名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中有过精辟的分析:“卖歌和卖淫不同,听歌和狎妓不同,又干道德甚事?——但是,但是,她们既被逼的以歌为业,她们的歌必无艺术味的;况她们的身世,我们究竟该同情的。所以拒绝倒也是正办。但这些意思终于不曾撇开我的听歌的盼望。它力量异常坚强;它总想将别的思绪踏在脚下。从这重重的争斗里,我感到了浓厚的不足之感。这不足之感使我的心盘旋不安,起坐都不安宁了。唉!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川平伯呢,却与我不同。他引周启明先生的诗,‘因为我有妻子,所以我爱一切的女人;因为我有子女,所以我爱一切的孩子。’他的意思可以允了。他因为推及的同情,爱着那些歌娃,并且尊重着她们,所以拒绝了她们。

在这种情形下,他自然以为听歌是对于她们的一种侮辱。但他也是想听歌的,虽然不和我一样。所以在他的心中,当然也有一番小小的争斗;争斗的结果,是同情胜了。

至于道德律,在他是没有什么的;因为他很有蔑视一切的倾向,民众的力量在他是不大觉着的。这时他的心意的活动比较简单,又比较松弱,故事后还怡然自若,我却不能了。

这里平伯又比我高了。“王雨是去坐台、伴舞的,并非卖淫,她自有她的人格,理应得到尊重。她在刘歆面前保持了自己的尊严,也促使这位老”冒儿“转变了态度,他在王雨心中的印象也由”一个躲计划生育的农村男人“转变为一个有人性、有苦衷的人,一个可以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

5月6日星期二晴

我们刚走进“王中王”,老k就迎了上来。老k,就是昨晚的刘老板,我今晚才知道,他们说的“拐子”,就是“大哥”的意思,还有刘冒儿、杨冒儿,“冒儿”,就是官号的简称,是“领导”的意思,是他们这些做官的,在舞厅的暗语。

老k说:“王雨,你怎么来这么晚?我们拐子等了你好长时间。”

我故意淡淡地:“他等我干嘛?”脸上却做出迷人的微笑,“你们昨天不是生气了嘛?”

“谁敢生气呀,走,我们拐子专门要我在门口等着,怕把你漏了,走,走走。”他拉我到餐厅部的包厢。

门廊内有杜老板和小姐们,我不想在人面前拉拉扯扯,于是就跟他一起去了。

推开包厢门,里面坐了三个人。我看到刘歆坐在上席,在灯光下看他,跟在打火机的光圈里看他,那是截然不同的。他瘦,但不乏气度,五官很普通,也很匀称,算不上美男子,但很有……有那么一点儿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们让我坐在他的身边,但他对我的态度很一般,跟昨晚完全不一样。别人喝酒,他喝饮料,我面前也有一瓶饮料,我不卑不亢,喝饮料,唱歌。

我大大方方地唱歌,他们都说我唱的好,老k很殷勤,他不断地给我们点歌,让我和刘歆唱。老k点了一首《康定情歌》,让我和刘歆合唱,我不适应唱民歌,唱唱通俗歌曲还差不多,我不唱,刘歆就一个人唱,用两种声段,刘歆的歌唱得不错,一听就是受过声乐训练的,唱完了,他有些得意,“怎么样?想当初,我吹拉弹唱,哪一样不是……啊……”

典型的官腔,我发现很多文化层次不高的小官僚,他们讲话,总是讲半头,然后“啊”一下,因为他们只能说半头话,他们的文化,决定了他们只能如此——啊。

我在心里笑,笑话他。

吃好喝好,唱好,老k说:“都安排好了,走吧?过去吧?”

一伙人鱼贯而出,鱼贯而入,然后,在各个“衣柜”和卡座里,消失无踪。

我和刘歆坐的还是昨晚的位子,陪老k的小姐也还是昨晚的那个,老k背地里叫人家“大嘴”。老k这人……听小姐们说,老k昨晚给了“大嘴”两百块小费。

刘歆告诉我,他为什么今晚又来。他说他在这里从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从来不跟小姐说真话,而且他从来不让小姐陪他超过三次,怕小姐以后走在路上会认出他。他说,市体改委有两个主任,一把手和二把手,他们俩原本是对头,但他们俩个人的情人,却是好朋友。一把手的情人把他们之间的事,都讲给二把手的情人听,当然二把手的情人也把他们之间的事,讲给一把手的情人听,两个做情人的是好朋友,说话无遮无拦,这很正常。二把手的情人把她好朋友的事,又说给二把手听。这个二把手很有心计,他就以此为柄,检举一把手,结果硬是把一把手给弄倒了。

后来,这个二把手顺理成章地当上一把手,而一把手,却受到党纪处分,什么都没有了。

刘歆给我讲这故事,再三告诫我,嘴要紧,要小心,还婆婆妈妈的,说什么“大路上说话,草旁有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遇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好像他是我啥子,一遍一遍,谆谆教导,不厌其烦。

他非常后悔,他让我知道了,他是谁。

“你现在就像是埋在我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哪一会儿,我得罪你了,你就会把我掀出去,把我炸死……”

我没见过这么胆小这么谨慎的男人,想到昨晚他的举动,他说的话,我吓唬他:“是呀,你还敢得罪我!”

“昨天一上车,我就在说,完了,完了,他们都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把我的身份给那个小姐说了,老k一听,急得要命,哎呀,你怎么那么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平常那么小心……我也是呀,冤枉,开始一直都把握得怪好,可到了最后,都准备走了,鬼使神差地,又给你说……真是,烧了一辈子香,临末儿,吃了碗狗肉……”

“还说呢,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信。”我是真的不信,工商局也好,某某局也好,我都不信。

“你信不信?你真的不信?”

“是啊。”

“哎呀,晓得还是不来了,我要是不见你,你是不是就会把我给忘记了。”

“当然了。”

“哎呀!”他跺脚,做出很懊悔的样子。

“你不晓得,昨天在车上我一说,大家都紧张得很,都说今晚无论如何要再来一趟,我们怕错过了你,专门叫老k在门口等着。”

我笑道:“哦,你今天就是专门来稳我的。”

“是呀,他们都说,一定要稳住那小姐,叫她莫乱说。”

“你们都很紧张?”我笑,看他确实紧张,就说:“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我说,我给谁说?你看我是那种长舌的女人吗?再说,我在这种场合遇到你,我说出去,让别人都知道我在做舞女,很光荣啊。”

“你说你是在这里体验生活。”

“体验生活是一个方面,收获钱财也很重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化上这几年,穷得要死。”

“我知道,出生人死,我就是从文化上出来的。”

“我……就是出去,我也不见得生,我,命苦哇。”

他笑:“听你感叹,怎么老气横秋的。”

“本来就是嘛,二十五六岁,还不老气嘛?”想到昨晚他们说我“小”,我笑道:“你们以为我很小是吗?你昨晚怎么说我?小栖女士儿,喂,你老家是哪儿的?小栖娃儿,还怪亲切的。”

他也笑,问我:“怎么说?小女孩子?小姑娘?”

“是呀,”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烦你吗?我以为你是农村来的暴发户,为躲计划生育,在城里租个小摊子做生意,后来,生意做大了,就在水货一条街上搞批发,投机倒把,赚了点儿昧心钱,就来到这种地方,学人家潇洒。真的,你满口土话,肮话,粗话,我真的没有把你瞧起来哟。”

他听得直笑。我觉得我们之间,距离开始缩小。

最后,走的时候,他非要我坐他的车,我说我不坐,我们一起有两个人,他说,你管人家干啥子,你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再说,确实顺路,我又说,我骑车子,坐你们的车,我的自行车怎么办。“那还不好办,放在车后面就是了。”

老k就把我的自行车放进车后面,我觉得刘歆的这一做法有点儿太殷勤了,不太像他。

车身的造型,有点儿像卜一的本田王。坐进去,四个男人,加上我,不松不挤,刚好。

不知话题是怎么开始的,刘歆跟那三个人说:“你们别小看她,人家可不是为了钱来做小姐的,人家是作家,已经发了很多作品,还出了书,小小年纪,很有抱负的。”

“哟,真的吗?出的啥书,在哪儿?还能买到吗?”

“现在肯定买不到了,人家在九四年就出版了,现在只剩下很珍贵的几本,你们到哪儿买……”

我不知道刘歆出于什么动机要说我,我猜测他肯定是为了炫耀,有什么好炫耀的?

不知道我的真实处境有多难过,多尴尬,我用手偷偷捕他的腰,不让他说,他还说,我连忙打断他:“你们别理他,我只是个小姐,小姐就是小姐,哪有什么作家。”

但他们七嘴八舌的,根本就容不下我的话,“哎哟,王小姐,不简单哟……”

“小姐,那你到舞厅来,是不是就为了体验生活?”开车的这个“眼镜”,我发现他跟卜一长得很像,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像。

他旁边的先生,又问:“王小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常在哪儿发表文章?“

“我没有发表文章,我是伴舞女郎……”

你们都怕暴露身份?难道我不怕暴露身份?我说话虽然带着笑,但心里头却确实有点儿恼火。

“刘冒儿,你好有福气呀,认识一个作家小姐……”“眼镜”说时,还回头看我一眼。

“好好开你的车!”我说。

“别担心,他是老师傅。”

一车人都笑,我不知他们笑什么,“眼镜”说:“那你们是乡长。”

他们又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刘歆换了话题,但说的还是我。

“王冒儿,你晓得人家晚上跟我说什么吗?人家说,我只欣赏那些干实业的,有钱的男人……”

开车的“眼镜”插了一句:“那我就是呀,王小姐欣不欣赏我?”

他的话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我倒是注意到,并且往心里去了。

“……她说他们是靠自己的真本事,靠个人奋斗,靠能力,才成功的,而那些当官的,人家就瞧不起,瞧不起我们那,说我们是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前倔后恭,阳奉阴违,什么什么……”

“欺上瞒下,弄虚作假。”

“对对对,欺上瞒下,弄虚作假,还有什么?哎呀,总之是说了一大串,尽是贬义词,把我们糟蹋得不成样子。”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我是看不起弄权的人,说实话,我没把刘歆给怎么瞧起来,拿他和老k相比,他比不过老k。不过我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夸张,用了那么多贬义词。

既然他肯自己贬自己,那我也没必要给他面子,我说:“本来嘛,你们这些当冒号的,人家怎么说?喝的是‘蓝带’,唱的是‘迟来的爱’,搂的是‘下一代’……”

刘歆他们不但不驳斥,反而个个都很兴奋,“你不知道,王小姐,我们可是符合四项基本原则的。”

刘欲问我:“你知道是哪四项基本原则吗?”

“不就是坚持社会主义……”

“哈哈……”他们大笑,七嘴八舌地:“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烟酒基本靠送,吃喝基本靠共……”

说着说着,不一会儿,我就到了。老k帮我把自行车卸下来。好像是老朋友似的,我跟他们互道晚安,互道再见。

再见——以后肯定还会再见。

5月7日星期三睛潘劲松来了。

我觉得,在“王中王”,我不用操心坐不上台,有他和刘歆两个人,我就稳坐“钓鱼台”。

他给我说保险的事,大概要等到十日以后,因为全市二三十家出租车公司,是政府统一管理的,现在新车都还没有发售,还在整顿黑车,所以王雪的保险就得往后拖。

我故意,说他这几天都不来看我,也不打电话。

他慌慌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木梳,送给我。他说他到三峡去了,这水流是谭木匠木梳,很出名的。

“那你去三峡之前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我也去嘛。”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专门带你出去啊?”他像哄小孩子,“这一次不行,我不敢带你,人太多了,全公司都去了。”

“你们公司一共多少人?”

“不带临时工,有二十八个。”

“那么少?”我说:“你要是在xx厂,不是千把人。”

“别小看那二十八个人,除了几个特别能干的,其余个个都是有后台的……”

我听王雪说过,王雪昨天上午去了他的公司,回来跟我说,她说利达公司人不多,但业务做得很大,除了出租车公司,还有广告公司,房地产公司,汽修厂,饭店,潘劲松在公司里很受人尊敬,人人都叫他“王总”。他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装修得很豪华,决不比饭店的包厢差。

我想到王志强,王志强不是失业了吗?王志强没有后台,王志强也算不上特别能干……但王志强到他公司里当个临时工,总可以吧。

“我有个哥哥”,我准备为王志强铺路,“他很老实,也很能干,以前在公司还做过财务科长,后来公司倒闭,他就失业了,失业后,他自己买了一台车,是标致,卖又卖不出去,用也用不起,他会开车……哎,我看你每次都是自己开车,那你的司机呢?”

“我上班是司机开,下班后是自己开,自己开车方便些。”

“你还会开车”,我媚他,“真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我做厂长的时候就会开了。”他有些得意。

“那你怎么学的?”

“我让我司机教我呀。”

“你为什么要学?为什么要想到学开车?啊,我知道了,为了跟情人约会方便,你那时在厂里,肯定好色哟,你肯定是在这方面犯了错误,人家才把你从那么大的厂里调到现在的公司。”我故意说,又在他身上磨磨蹭赠。

他很正经,我把头放在他的肩上,他也不乱动,他说:“小王,你怎么这样看我,你到xx厂去打听打听,我潘劲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用打听。”我解开胸花,露出一大半的乳房……脸上露出媚人的笑……

他愣愣地看着,我猜他的肉体和理智,一定是在拼命地抗争,终于,他战胜了自己,他一脸呆滞的表情又恢复正经,他用手把我的衣服拽到一起,“扣上”。他显得很庄重。

我在心里暗笑,我想,我已经彻底地擒住了他。

整理好衣服,我小鸟依人地偎进他的怀里,撒着娇。

“潘书记,以后你也要教我开车,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好,可以。”

“还要帮我拿执照。”王志强找他以前的朋友,花两千多元弄了个学习证,学习证要经过考,才能够换驾驶证。他一直没去考,前天中午,交警拦他的车,说他是学习证,不是驾驶证,不能够单独驾车,于是罚他五十块钱,冤枉!我要他去考试,他不敢,怕考不过。

“你是怎么拿到执照的?要考试吧?好考吗?”

“我有个战友在车管所,专门负责发证,你想考执照?

好,没问题。“我想王志强的工作和执照,都应该缓一步再说,目前当紧的,是王雪的保险。王雪胃口也真不小,昨天跟我说,她办了这十台车,还要再办那十台”轿的“。潘劲松只答应办十台”面的“,他不说办”轿的“,那肯定有他的原因,我想我们不应该太得寸进尺,让他觉得我贪心,谁喜欢一个贪心的女人?别像《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面的那个老太婆,一贪再贪,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王雪还说要到潘劲松的公司办团体险,医疗险,反正能办的险种,她都想办。

她胃口不小,不像她以往的性格。我高兴,我喜欢她“贪心”,她不贪心,她就不可能上进,在我面前贪贪心,没事儿,我是一条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小金鱼,在我自己的妹妹面前,我可以牺牲我自己,她无论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

我知道我的这种情怀,大大超过了一般的姐妹关系。我对她付出,其实就是对我自己付出。因为我把我的所有希望,所有未能实现的梦想,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除了我对王雪,我不知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有我这种情怀。潘劲松决不会为我付出一切,我现在也相信,他能够最终满足我的胃口,为王志强和王雪办妥一切,但他一定是要有所回报的,我也一定会回报他的。

我会回报他,他也一定会要我回报。

但我跟王雪就不同了,王雪决不会回报我,她会认为我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做姐姐的应该做的,就好像父母养育儿女,那是他们的职责,是他们的义务。

王雪不会回报我,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她回报。我的付出,是不需要回报的。

潘劲松就是这样一个现实的人,他很正统,在公司里……

很受人尊敬,在肉体和理智的抗争中能够战胜自己5月8日星期四睛

又是刘歆。

因为有了共同的语言,我们谈得还比较投机。但他的毛病老是不改,动不动就说:“来,让我亲一下。”要不,就想这儿摸摸,那儿摸摸,很让人反感。

我想不通一个有文化内涵,又有政治素养的男人,他怎么会……

真是生理的需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说他四十四岁,四十四岁,跟潘劲松同岁,四十四岁,是不是……这个年龄的男人……真是生理上需要满足?

可他有老婆呀,听他的意思,他老婆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有身份,有地位,而且,还很有几分魅力,而且,惯常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大部分都针对女人而言,他的女人既然如狼似虎,那他还有什么不能满足?

“我说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我就想不通,你怎么会一点儿也不动情。”

“我们是人,不是畜牲,动不动就发情!”

“你误会了,我对你没别的要求,我只是想摸摸你,你越不让我摸,我越是想摸。”

“神经病!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比起潘劲松,刘歆差远了。

只不过,潘劲松只给了我一次小费,而刘敬,却每一次都要给,走时,他又说:“我叫他们给你小费。”

我说:“我才不稀罕呢。”

大概是这一次的客人跟上次不同,他没有再自作多情让我坐他的车。他走后,我收拾茶几上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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