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娃娃又来了张蛮的尸检结果是他杀,致命伤是面部粉碎性骨折,头骨插进大脑,钝器所致。
尸检结束后,张蛮的脸又被缝合在一起,但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在张蛮的裤子口袋里,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歌词。
那首歌的曲子早就出来了,韩尊写的,张蛮刚把词填好,还没来得及交给乐队。
“清明时,我把墓碑垂直高空的恶风,雕刻着噩梦我的名字在石板上,血色飞扬我的脸在下面,承受着威严的下落审判我,审判我让我的脸四分五裂,变成矛盾体。
我不是奴隶,我不受制自由分裂我,分裂我……”
歌词写得很晦涩,但和张蛮最后的经历几乎吻合了。
“落入俗套”又失业了。
韩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郁闷。
张蛮的尸体怎么会在那辆车里?谁都不知道。为了这个,酒吧的老板和那辆车的司机都背上了嫌疑。
他觉得这件事很诡异,本来就是件凶杀案,但那个叫娃娃的女歌迷一番话,让这件事变得更恐怖了。
她是一个先知?还是……
韩尊找不出任何头绪,想出去走走。
拉开门,一个人站在门口。
那人手里托着一个纸箱,好像一直就在门口来着,他为什么不敲门?
“麻烦一下,韩尊先生在这儿住吗?”来人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就是……”
“您的包裹,没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是快递公司的。
韩尊抱着纸箱回到屋里,打开包裹。
里面趴着一个洋娃娃,脸朝下趴着。
韩尊轻轻拿出来,他发现娃娃的脸是碎的,又用黑线缝合起来,和张蛮缝完的脸很象,说不出来的吓人。
韩尊把娃娃摔在床上。突然,它说话了:“明、天、你、就、要、死、掉……”
韩尊有点气急败坏,除了愤怒,还有更多的恐惧。
他把娃娃随手扔在垃圾桶里,又出门了。
到了街拐角处,韩尊看见路边站着一个女人,她的左手象握着拳头,圆圆的。
是娃娃,那个女歌迷。
她站在那儿,好像就是在等韩尊。
“你……怎么在这儿?”韩尊看着她的脸,浑身发冷。
“等人。你以为我是在等你吧?”娃娃笑了笑说。
“恩,不是在等我吗?”
“不是。”
“哦,那拜拜!”
“喂,有时间上网聊天吧,我的qq是305429266,能记住吗?”
“记不住!”
“那就回去赶紧记下来,要不然你就没时间了……”
7)一段小插曲故事写到这里,我有点写不下去了。
研究了半天恐怖,究竟什么是恐怖,我竟然不是很清楚。
初步的解释,恐怖应该就是让人害怕。
但怎么样才能让人在文字中真正的感觉到恐怖呢?这很难!
如果把这个故事变成真的,我当然制造不出只剩半截的人,也制造不出一个左手没有手指的女歌迷,我更制造不出脸平平的张蛮。
但我能制造出那个娃娃。
昨天,我对一个朋友说,:“你照小说里描写的样子,做一个索魂娃娃。在我忘了这码事儿的时候,你在某一天的晚上,把它放在我的窗口,看看我究竟是什么反应,然后我就有了真实的感受,这样写出来才不会假。”
我希望你们记得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会作何反应?不管是什么样的,我都会写出来,告诉你们。
你们能猜到吗?如果能,记得给我留言。
如果这段文字是一个恐怖故事,那么结尾应该是这样的,那个朋友答应了我的要求。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在睡梦中被一阵轻轻的敲击声惊醒,发现一个娃娃趴在窗外,我还没有忘记那件事。所以,我也没害怕。
我起身下床,打开灯,娃娃在窗外一动不动。我走到窗口,想把朋友叫进来。
到了窗前,我呆住了!因为,我忘了一件事,我昨天刚搬的家。
我的新家在十六楼……
8)葡萄失踪了书归正传。
星期六下午,吴媚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葡萄不见了!
这消息像个炸雷,把吴媚炸懵了。事情还没办完,她就买了当晚的车票,急急火火往回赶。
她能想象得出,如果葡萄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胡岩绝饶不了她。
凌晨两点,吴媚才下车。
这期间,她和妈妈通了无数次电话,葡萄还是没消息。
吴媚的心熟了。
终于熬到了家里,全家人都在抹眼泪。
“到底怎么回事?”吴媚急了。
“我上午打牌来着,葡萄就在里屋玩儿。中午我打完牌,看见葡萄还在里屋睡着,就叫她吃饭,但被窝里根本就不是……”妈妈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
吴媚到了里屋,看见一个娃娃躺在床上,冷眼看过去,和葡萄几乎一样。
但那个躺在床上的娃娃,是死的。
“这娃娃哪儿来的?”吴媚记得葡萄根本没有这样的一个娃娃。
“不知道,我进屋时,她就躺在床上。”
吴媚懊恼地摊坐在床边,娃娃也掉在地上。
它鬼魅般地发出了声音:“明、天、你、就、要、死、掉……”
第二天一早,吴媚回家取车,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报案。
而且,这件事必须暂时隐瞒起来,不能让胡岩知道。
但这样就有了前提条件,这个周末之前必须完满解决。因为下周,轮到胡岩接孩子了。
吴媚报完案,开着车在街上游荡。
在屋子里她根本就呆不住,这样转转,还可能有机会碰见孩子,虽然这希望微乎其微。
她的车速不快,也没有目的。
“幼儿园!”她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也许葡萄觉得没劲儿,自己跑回幼儿园呢!”吴媚想到这儿,丝毫没犹豫,狠踩了一脚油门儿,直奔幼儿园。
车笔直往前窜着,象支箭。
吴媚无法集中精神,她的脑子全是各种想象和猜测,葡萄到底怎么样了?她遇见了什么事?
等看见胡同里出来的那个人时,吴媚想踩刹车已经晚了。
疯跑的车把那人铲到了半空。
吴媚反应过来,满脸大汗的跑下车。
那人满脸是血,趴在地上,眼睛睁着,心脏闭着。
现场迅速围满了人,有人报了案,然后所有人抱着肩膀静观事态变化。
吴媚坐在桌边,她还没有完全平复过来,做笔录只好暂停一会儿。
她听见门口两个警官的对话。
“死者的身份查清了……”
“哦,是吗?通知家属了吗?”
“还没,他不是本地人,暂时只有两个朋友过来了。他叫韩尊,是个摇滚歌手……”
9)葡萄和女司机葡萄是自己出走的。
她觉得在姥姥家没劲而且恐怖。
姥姥和几个人在打牌,没人理她。剩她一个人时,床底下的呼吸声更加清晰了,显得咄咄逼人。
但床下确实是空的。
她突然想去找爸爸。
葡萄在抽屉里拿了二十块钱,出发了。
出门后,她有点犯难,去哪儿找爸爸呢?她哪儿都不知道。
大街上过往的人群让她感觉害怕。全是陌生人,妈妈说过,陌生人很危险!
葡萄慢慢走着,眼神里充满警惕。
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里面坐着一个女司机。
葡萄走了过去,“阿姨,我想去这个地方。”她的胸前别着一个小牌儿,上面有姓名和家庭住址,是幼儿园发的。
上面的地址是胡岩的。
“怎么了?小朋友。”女司机很和善。
“我走丢了,找不到家……”葡萄撒了一个谎。
女司机把牌子接过来,看了看。“上来吧,阿姨送你回去。”
胡岩住在黑庄户,一个小型的别墅区。
女司机一直把葡萄送到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没动静。
没办法,她只好把葡萄送到了小区的门卫,交给了一个脸上长满了斑的年轻管理员。
那个年轻人彬彬有礼。“您放心吧,等她爸爸回来,我就交给她。”他不住地保证着。
女司机今天的生意不错,一直到下午,才把车停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儿。
她靠在座椅上,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很奇怪。
她梦见自己在卫生间,里面很静,只有滴答的水声。
突然,隔壁传来了说话声,但在这之前,她并没听见有别的人在里面。
这个卫生间,每个蹲位只隔着一层密度板,说话的声音很清晰。
是两个女人在对话,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