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阅读_造孽秦子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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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阅读(2 / 2)

高霖听不下去她的话了,这简直就不是她该说的,他轻轻搭住了许夫人的肩膀,近似哀求地说:“小姨,别说那麽难听成麽?你非得让我把廷章骗走时,可是答应过我只是来谈谈的。”否则他也不会淌进这场浑水,原以为会让僵局有突破,结果只是更难看了。许夫人敷衍地拍了几下他的手,看著陆建辉的眼神却依然很不屑,陆建辉十分茫然地环顾四周,然後,他不很确定地应道:“唔,假如你非觉得我下贱,那你就觉得吧,我没关系,你也不是我的谁。”跟著,他的话锋一转,倏地指向了许夫人,说:“倒是夫人,你确定你现在的立场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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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麽问题?”许夫人耗尽了自己的修养才不冲著陆建辉叫骂,她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恨极了他暖绵绵跟棉花糖一样的性子。陆建辉犹疑地忖度了她一会儿,微皱著双眉,询问道:“你难道没有想过吗?许老爷子他有五个儿子,还有很多个孙子和孙女,可是你呢?你有什麽?我帮你怎麽数都好,你都只有许先生一个儿子,在这种情况下,我虽然不清楚你该为你唯一的儿子做什麽,但为什麽你会去站在老先生那一边?我想不明白。”那口气简直是困惑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而此言一出,高霖像是被雷劈到了般呆在当场,许夫人也少不免地愣住了,她和高霖对望了一眼,然後狼狈地转开了视线,觉得一种说不清楚的恼怒情绪冲了上来。她不愿意承认,陆建辉的话是有道理的,指出了她欠缺考虑的地方,思考的重点比她更加围绕著许廷章。

“我和老爷子一样,都不希望我的儿子是同性恋!”过了些时,许夫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理由,她连忙大声驳斥道。陆建辉益发不解了,他全然不思考的,回道:“夫人,不论是不是同性恋,他都是你的儿子,而在老先生眼中,他不止是孙子吧?”许老爷子对待孙子的方式,该是对待许文希那样的,放纵的,无所谓的。许夫人捏紧了双手,涂了指甲油的手指掐住了掌心,她微昂著她高贵的头颅,充满嘲讽地说:“你一个乡下出来的土帽儿,你能对我的家庭了解什麽?”

陆建辉心平气和地笑了笑,轻轻摇头,说:“夫人,至少我可以想象得到,许廷章对老先生而言,绝不是孙子,而是一个对手。你如果爱你的儿子,你不该站在他的对面,帮著他的对手,想要他去妥协。”说著话,他非常抱歉地深深弯下了腰,话音有点朦胧的,“而假如……你们真的不心疼他了,不再爱护著他了,弄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也有办法让你们找不到他。”

闻言,许夫人在沙发中坐直了,她的秀眸一凛,怒视著陆建辉,言语间覆盖著怒意:“你别太天真了,免得到时後悔!”陆建辉端坐在她的对面,巍然不动,脸上坚定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知道世间有一个地方绝不是金钱的触手能碰得到,假设真到了最後关头,他纵是不想,仍然有这一条退路。许夫人见的分明,她的眼神变得极凶,仿佛是要撕了陆建辉,他却一点都不退让,坦然地承受著她的怒火,用完全不同他平常的冷漠,说:“好好想清楚,许夫人,许先生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心肝宝贝,这世间再没有什麽东西能比他更重要。”高霖一直无声守在旁,他如今已是受惊不小,赶紧拉住了许夫人的手,说:“小姨,我们该走了,廷章也该回来了。”

这时,外边的人也打完了,时间很快,还不到十分锺。姓霍的中年人率先走了进来,他甚至不需要启动联系整栋大楼的警铃,气息平缓,对许夫人说:“许夫人,高先生,请吧。”向著门口张开左臂,恭敬地奉上请离的姿势。逐客令一到,许夫人又一次冷笑了,从她自己的儿子家中被外人请离,这倒是真有意思。她从容自若地起身,完美维持著她贵妇的派头和行止,临转身前,她斜睨著陆建辉,斜挑的眼角闪著精光,用高高在上的满含同情的口吻,道:“在指责我的时候,你想过你又能帮助他什麽吗?你什麽也给不了他,除了陪他上床睡觉。廷章看上了你,实在是悲哀。”话讫,她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陆建辉的心被刺痛,她的背影一不见,他便轻吁了一气,注意力终於能够转到了高霖身上,默默无语。高霖挤出了苍白的笑容,也摇摇头,说:“对不起,我顶不住,我小姨快把我弄坏了,她和我妈两个人联合了起来,夜夜审问,几乎连觉都不给我睡。我一倒下去就又把我抓了起来,摇我,晃我,念我,闹不完。”他作为战事两边的桥梁,夹在中间确实为难,只恨不得装对翅膀逃得远远的,可两边的人都不放他走开。陆建辉仍然认为高霖几乎就是背叛了,他感到有一点点的愤怒,“高先生,我想许先生不会喜欢你这样做的,今天如果是真正的敌人,那麽你把人带进这里,你想过後果吗?”

“我知道,可没有人能把武器带进这栋大厦。我小姨也深爱著她的儿子,廷章又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所以她是不会伤害你的,因为她承受不起廷章的怒气。这也是我愿意给她开门的原因,否则这种保险库似的大门你让她去抬大炮来轰吧。”高霖焦躁地解释道,严重睡眠不足让他的精神很萎顿,他摔进了沙发里,摘下了眼镜,双手用力搓揉著脸颊,掌心後传出的话语变得低缓,“在和子女的战争中,父母永远是输家……除了我那个变态老妈以外。”陆建辉听了,算是体谅他两头不著边的难处,他无可奈何地收回了视线,郑重地说:“我知道你为难,放心,我这次不会和许先生说,高先生,你要记住了,永远都只有这一次。”他加重了这次两个字,暗示著别在有下次了。

在许夫人走後十五分锺,医院来的电话告知许廷章已在返家的途中,许国深的无病呻吟显然没有勾起他儿子对他的怜惜之心。高霖从沙发中爬了起来,难掩感激地深深地看了看陆建辉,匆匆谢过便一溜烟儿跑掉了,他得去找个地方透气,否则非憋死不可。

陆建辉遵守了他的承诺,也交代了霍叔等人揭过不提,事情过去了,当事人们也确实没和许廷章说起。在那一刻,他的内心始终还是相信,许家是不会伤害许廷章和许竟的,这一点得到保障,他就觉著没什麽好担心的了。可惜,事情远不止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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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莱斯高层和模特的同性恋情,本以为随著时间的流逝,在这个新闻爆炸的时代,会被人淡忘。然而在特莱斯不痛不痒的公告後,事情不止没有冷却,相反愈演愈烈,有人煽风点火著匿名向记者提供信息,陆建辉是许廷章前妻的大哥,是他的大舅子,这身份被揭穿了。

如此一来,莫说观众了,连特莱斯内部的人都下巴都掉了精光,陆建辉这层身份再多想象力也想不到,他们拼命掩饰,但陆建辉一出现,气氛总是微妙了,过去的相处自然全不见了。陆建辉有小小的伤神,他唯有尽量减少出现的次数,省得他们的眼睛斜著斜著就坏了。

关於这个背後捅刀的人,许廷章不必去思索也知道来龙去脉,那是在许老爷子的默许下,堂弟许文希捅的,第一家刊登的杂志就有他的股份。这人也是可以的,本来要匿名就该撇干净些,他就舍不得这笔钱没落自己的口袋。他们想借用媒体来攻击,无奈许廷章早就在流言蜚语里练成了不坏之身,陆建辉也在他的隔离下,根本不晓得外边的情况。

唯一令许廷章生气的,是这些事波及了许竟,有人嘲笑他舅舅变成後妈之类的,不过好在唐校长疼爱他,直接出了校规严禁谈论同学的家事,他倒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这些事情搅在一起,沸沸扬扬炒没完,小报上的多难听的都写得出来,过去陆青妍给许廷章带了绿帽子,现在她哥哥赔罪来了,果然男女一样,兄妹俩能跟同一个男人。还有的小报为了博销量,颠倒了顺序,只署名了有关人士猜测,便直接写了陆建辉和许廷章先勾搭出轨,亲哥哥插足妹妹婚姻,陆青妍被迫离开。

这些大放厥词的人,许廷章没忍著,他一家家的名字都记在账上,成立了律师团,以他个人的名义,准备告的他们去当掉老底,多少也是一笔收入。虽说人都知道三流刊物的话不能当真,特莱斯的形象已久为此受了不小的影响,董事会成员在许老爷子的授意下就跟许廷章拿腔拿调,他几场会议开下来,闹了一肚子火气,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必要和这些个人纠缠,“我何必还要留恋著特莱斯的位置?这个地方到底还能给我些什麽?”他很费解地说,问自己,也是问陆建辉,“我实在是有够烦的了,我给他们做牛做马也就罢了,还要天天挨鞭子抽,这算是怎麽回事?一群狗日的!”

陆建辉只好熬了青草茶给他降火,天气干燥,他的肝火旺盛,为此流过一次鼻血。许廷章的脾气暴躁,等到他认真考虑离开特莱斯,又无端生了一件事,这令他火气化作了挑衅,决定在甩牌前再玩扑大的,过过瘾。

许廷章和唐小棠、任子耀、周成鸣这三个人的交情不浅,很久以前他们一起共同经历过的事,让他们对彼此充满了信任,颇有种义气兄弟的味道。他们合股的事业不少,在市中心开的一间酒吧就是其中之一,它小小的个子就夹在了几家大酒店中间,只有五层楼高,名为恶魔牙,是许廷章由出资、任子耀看顾场子、再由唐小棠管理的地方,从开业至今,从没有人敢在那儿打架闹事。这也是他们几人时常聚头的地点,那天是星期五点锺,许廷章接了许竟後就去了酒吧和唐小棠碰面,聊聊近来的情况。

因为还不到营业的时间,高得出奇的拱形大门紧闭著,只有两名西装革履的黑衣保全守在门口,门前的大理石台阶抹的干净透亮,几可代替镜子。陆建辉牵著许竟的小手,他观望著这栋造型怪异的深灰色建筑物,从哪个角度去看,都觉得好是怪异。这建筑上宽下窄,头圆下方,利用视觉设计出了两块颧骨,又楼正面挖了两个圆形的深洞,铺满了黑色的水晶似的玻璃,再配合那个巨大的门,形似一个掉在地上张开了大口的骷髅头,刷满了特殊的材料,让这个头显得圆滑光润。他还注意到了,大门两侧以乳白色石块雕琢出了两颗长长的尖牙,逼真得不得了,牙尖上还抹了红色的血迹般的东西,果然很符合恶魔牙这个名字,就是个性太强烈。

“真丑……”许竟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他将它完全收进眼底之後,抓著书包的肩带,小声评价了一句。陆建辉轻抚著他的头发,他同样有点欣赏不来。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恶魔牙是本市生意最好的酒吧了,从年轻人到上班族都喜欢这个地方,甚至因为许廷章的关系,娱乐圈内的人也常来,年轻人喜欢它的桀骜不驯,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喜欢它的安全。许廷章和保全说了几句话,领著他们舅甥两人从侧门进去了,陆建辉甫一踏入其中,恍然如掉进了一杯浓稠的红酒之内,放眼望去,目所能及的几乎全是红色的,只有天花铺著浅棕色的木材料,泛著古木独有的光泽。

外观上那麽张扬,内置的装潢却沈稳得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纹丝不动,不露分毫的浮躁。陆建辉微微讶异,他沿著红色的地毯走向前,经过了红色的沙发座椅,红色的酒架,红色的钢琴,在穿过了用红色书架圈住的阅读区,来到正中央的一个大吧台。玻璃制的吧台直旋上了天花板,酒红的灯管从玻璃往外透出来。

唐小棠一身黑衣地站在吧台内,正在调酒。许廷章抓起了台面上的抹布朝他扔过去:“别浪费酒了,就你那技术,还是省省吧。”唐小棠一记探手接了抹布,在手上转了两圈,又给他扔了回来,反驳道:“我这是好学,你懂不懂?我顽强不屈,越挫越勇。”他把银制的调酒器放下,望向了陆建辉,笑嘻嘻地说:“嗨,陆大哥,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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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辉把许竟托上了高脚椅,帮他解下了书包,听见了唐小棠的问话,有点儿猝不及防的,“嗯,我很好,谢谢。”他低低地应道,室内没有开窗,闷热的很,便给许竟脱下了薄外套。

唐小棠见他对孩子满含关爱的举止,两只眼睛都笑成了细缝了,本来是可爱极了的面容,忽然有几分二流子的样式,“啧啧啧,多好呀,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能这麽疼爱。”他说,怡然自得地用手托起了下巴,话中却另有所指,不像是单纯在说陆建辉,“我早也说过了,男的有什麽所谓?我就不管什麽男人女人,能持家的就是好人,能心疼老公孩子的就是好的。”

“唐先生,注意一下言辞好吗?”陆建辉即刻皱住了眉头,不愿许竟听到这些不该听的,可许竟把精致的小脸一抬,不无鄙视地看住了唐小棠,以他仍带了稚气声嗓,严肃地纠正道:“你说错了,我和我舅舅是亲戚,他是我的亲娘舅,所以在血缘关系上,他跟我比和我爸亲近的多了,他疼爱我不是因为我爸的原因,但他会和我爸,是因为有我的关系。”

这厢的许廷章就不乐意了,他想要呵斥儿子,又发现说不上哪里不满,这话实际上并没有错。他冷哼了一声,坐在陆建辉的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不看犹可,只是不经意的一看,上面的牌子赫然标记著的年份登时令他无名火起,“唐小棠,你真是欠揍,这麽好的货色,你拿来练习调酒?这整瓶都没了?”他不死心地抓起空荡荡的酒瓶子来摇晃,那酒是一滴都不剩了,他更加心疼,怒道:“败家子,这酒记进你自己的账上,我要从你的分红里面扣!长长记性,以後别乱动我的珍藏!”他把酒留在恶魔牙,是为了招待某些对自己很有用处的贵客,可不是给人糟蹋的。

许廷章素来爱酒,在酒的问题上是半点都不含糊的,唐小棠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敷衍著应道:“行了行了,扣就扣嘛,什麽大不了的。”说完,他往旁边挪了两步,一边用白布擦拭著酒杯,一面兴致勃勃地盯住了陆建辉和许竟,问道:“小竟,你来说说,你是很喜欢你舅舅吧?跟你舅在一块儿,是不是特舒服?是不是和你妈妈一样儿?”

许竟高高地仰著脖子,年纪虽小,那股子目中无人的神态偏学了有好几分,就似许廷章的缩影,他反问道:“我为什麽要告诉你呢?还有,你真是笨,我妈是女的,我舅是男的,他们能一样吗?”陆建辉觉得唐小棠的问话太唐突,但也不喜欢许竟这种太嚣张的态度,便轻声斥道:“小竟,和大人说话要礼貌一点。”可是,许竟黑溜溜的眼睛瞪住了唐小棠,他满口不服气,说:“我同他礼貌什麽?你问问他,我还小的时候,他和那个姓任的是怎麽玩我的?他敢不敢说?”

此言一出,许廷章仿佛是被电给触著了,立刻惊诧地望向了唐小棠:“他妈的,这什麽时候的事?”他脸色阴森森地沈了下去,本要放下的酒瓶子又握在手心里了,“唐小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别是对我儿子干过什麽吧?”唐小棠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往後退开了一点,警惕地说:“许廷章你握著凶器想干什麽?放下,放下!我不是变态!”等到许廷章的手从桌上收回来,他才松了口气,转头怒视著许竟:“你这小屁孩怎麽说话的?我们对你做什麽事了?不就抢了你的玩具麽,不就说你是洋娃娃麽,不就拎著你逼你叫人麽,除此之外,还有什麽?”许竟坚决不承认只有这些,他一根小指头直戳向了唐小棠,控诉道:“你们两个抓著我,把我往天上抛!”

“笑话,我能把你抛天上去?天花板差不多,再说那不是逗你玩儿的吗?你怎麽不说你先拿水泼了我?那水还是热的咧。”唐小棠委屈死了,许竟这小孩像足了他爸,嘴巴利的跟刀子一样,那时候把他和任子耀的鼻子都气歪了,他们也没敢怎麽了他,许廷章就这麽个宝贝儿子。许竟仰著下巴哼了他几声,半点也没自我检讨,相反不屑地说:“那也是你们先惹的我,等我爸就等我爸吧,跟我勾搭什麽?谁乐意跟你们勾搭,动不动就提我妈……我叫了你们别跟我说话的!”两人言语来去地打嘴架,吵了半天没实质性内容,陆建辉很留心每一句,直到他听出了事情并不严重,方才狂跳的心稍稍安稳了。他存了心思,准备回家再好好盘问许竟。

许廷章走进了吧台内,他从上方悬吊式的酒架取下了两个玻璃杯,倒了两杯鲜橙汁,插上了吸管,一杯给了许竟,一杯给了陆建辉。唐小棠厌烦地挥了挥手,懒得去和许竟争了,他接著擦拭酒杯,问著许廷章:“你最近的日子过得滋润麽?”许廷章在他身边坐定,拿了两个高脚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没怎样,琐琐碎碎的,只是有些烦。”他往杯里斟了半杯酒精浓度很低的水果酒,推了一杯给唐小棠,“你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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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唐小棠耸耸肩,把擦拭干净的酒杯挂好,“现在就是你有点麻烦,被媒体炒个没完,别的什麽事儿都没有。”许廷章微微敛眉,他看著陆建辉在和许竟一起做作业,想到了特莱斯如今的状况,那些亲叔世伯在董事会上对他的非难,烦躁地啧了两声,说出了心中思虑多次的决定:“媒体倒还无所谓,他们能把我怎样?同性恋又不犯法。我现在烦的是,我不太想呆在特莱斯了。”

这话语方落,陆建辉吃惊地抬起脸来,唐小棠则发出兴奋的尖叫:“哇,那真是太好了,我好早就想带我爸爸去旅游了!”他抓著抹布,几乎要在原地转圈圈了,大力怂恿道:“你辞职吧,我这边好多事都要交给你,特莱斯那种正经八百的地方有什麽好待的,一点都不好玩儿,我们这儿才好玩呢。”

赌场和娱乐场所从来就是是非之地,这夥人似乎还有民间借贷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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