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人!”黄泉“咯咯”笑起来,双手如电,掐住了那少年的脖子,“终于也落在我手里了!你去死吧!”
少年没有一丝挣扎,很快脸色就因呼吸不顺,涨得通红渐紫。
“你去死去死~~~~~~~~”黄泉脸色狰狞狂乱,双手上青筋都鼓了出来,显见用力程度。
“啊~~”她突然捂住脖子,倒在地上打滚惨嚎。
原来那条虫子在白玉盅掉在地上的过程中,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它沿着衣服往上爬,找到了血液最密集的地方――脖子,便狠狠的咬了下去。
黄泉死命的扯着虫子,哪里扯得下来,很快因这虫子的毒性浑身抽搐,停止了打滚。待到虫子吸足血掉下来,她早已晕过去多时。
我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着,直到此时方按了下主位扶手上的银色按键。
很快门被打开了,进来两个青衣侍女,见到倒在地上的是黄泉,站着的是那少年,眼睛里也只是闪过一丝诧异。
人和虫,马上就被弄下去了。我坐在主位上,左手慢慢的拍了两下扶手,做了个手势:“请坐。”
那少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我柔媚一笑:“王公子,区区一点‘缥缈露’难道真让你着了道儿?记得令严当年也是精于此道的行家呢!”
那少年极慢的敛起脸上的神情,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向我走了过来,勾起一抹浅笑,跟我一起挤在了主位上。
“王公子......”我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自下而上慵懒的瞧着他的脸。据说这个角度看人,人最是不好看,特别是说话时下颚开合,再帅的男人也会让人倒胃口。可这人下颚却极为优美,呼吸间微微上下颤动的喉结,我只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他低下头,大而迷人的桃花眼因这个动作而半阖,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千万伏的电力。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疏远客气的称呼吗?白姑娘??”他的嗓子沙哑,是刚才黄泉伤到他了吧。不过却因此更为迷人,我不自禁的打了个颤,身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低低笑了声,嘲弄的说:“那应该怎么称呼?哥哥?那不是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身上的血有多肮脏吗?”
他的眼神移到我的手上,抓起我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下,娇嫩的肌肤立马沁出些许血丝。他舔去那血丝,握紧我的手,说:“这血,香甜得很呐。”
我挣脱他的手,捋了下鬓边的乱发,懒洋洋的说“嗯,哥哥。你莫不是对这身子起了念头?先不说它小了点,即使它可以承云泽雨也不是能给哥哥的。”
“哦,是因为这血吗?”他重新捏住我的手,不住的把玩。
“不是!”我的眼霎时寒如冰雪,“因为它一出世就是为了那个人而准备的。”
他的眼也寒了下来,我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仇恨。良久他又笑了下,当真是美如春花怒放:“妹妹不问我是怎么来的吗?”
我也笑道:“自然是我那些不长眼的手下‘请’你过来的。不过哥哥在这里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啊!”
“何以见得?”他一挑眉,桃花眼波光潋滟,闪得人心跳加速。
“昨承美人恩,今宵尚余香。哥哥,除了风月赏几个顶尖的美人儿,别处是寻不到这香的。那几个美人儿,可是那些人的心尖啊,虽说是空闺常寂寞,但能让她们肯与你良宵共赴,只能说哥哥好手段啊!”我早就嗅到他身上有几丝极淡的香味,那是风月赏里那些住独幢阁楼的美人才能用的香。
“风月赏里头的美人早让外头的人馋红了眼,我原只是想借机来偷香窃玉一番,谁料却遇上了妹妹你,可谓是意外之喜!”他说得似真又似假,叫人难辨。
我心里冷哼一声,他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我不如原书中的白飞飞那么低调,更有这偌大的家业,若说没让他渗几个进来,倒是奇怪了。我这个白飞飞可比原来的白飞飞能利用的地方多了,至少我现在能动用钱就比朱七七要多,更别说我这几年收罗的奇人异士了。全部动用能发挥多少作用,我不清楚,但是掀几场腥风血雨的能力还是是有的。
他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恐怕也是认为我往他身边塞了人吧。既然是大家都知根底,还可能要合作,更兼有那层我们都不想承认确真实存在的关系,就故作坦诚了。
“哥哥怎么会有意外呢?”我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回眸一笑,“哥哥向来是料事在先啊!”
不等他开口,我又接下去说:“其实妹妹我原本就打算去洛阳看哥哥,只不过这里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才先到了开封。此间事一了,哥哥可愿一同与妹妹去洛阳?若哥哥还想留在风月赏,妹妹我关照一声,保证哥哥在这里快活似神仙。”
他抚掌笑道:“妹妹要去洛阳,哥哥自然是陪同前去了,也好略尽地主之宜。即是留下来,妹妹也千万莫要关照。风月之事最妙不过偷、窃二字。若是为我大开方便之门,便失去此间滋味,也就意兴阑珊了。”
我柔柔一笑:“章台走马,柳巷寻花,好一个快活逍遥的公子哥。真叫妹妹羡慕,同样是那......到底命不同!”我低叹一声,若是我换在他的立场,绝不会有如此的仇恨,至少他的母亲在物质跟身体上从没亏待过他。那最初的八年跟后来的两年,我这个原本在正常世界长大的灵魂被折磨成这般充满暴戾,可想而知是多么令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与凌辱而造就。我到这个世界才十三年,而不是三十年,我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人生。所以我恨,恨所有造就我人生灾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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