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而莹白的手,从圆润如玉的指尖到手腕,无一不是弧度完美,厚薄适中。
“瞧出个什么没有?”王怜花懒懒的放下手中的书本,凑到我面前。
我把他推开几寸,仰头端详着自己的手:“血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我如我的容貌般,我的手也是极美的,更重要的是,与王怜花的手非常像,只是更小巧纤长,“若是看长相,恐怕没人能相信我们是兄妹。不过......”我放下手,随意的搁在扶手上。
王怜花的视线也在我的手上走了几圈,眼中骤然升起厌恶之色:“提这作什么?”
“没什么!”我戴上一副肉色的薄如蝉翼的手套,双手顿时变了模样,成了一双虽然也是极好,却是没什么特色的手。
“哥哥。”我以手支额,半眯着眼说,“去过洛阳之后,我便要回转幽灵宫了。恐怕几年之内不会出来。外边的事就请哥哥多多担待了。当然,妹妹也不会就此袖手,对哥哥所图之事一应全力相助。”
王怜花桃花眼一挑:“也好,以妹妹的身份确实隐秘些才是。”
“不过,妹妹走之前,会为哥哥送上一份大礼。”
王怜花凑到我的耳边,轻笑道:“除了妹妹,还有什么能称得上大礼呢?”
看着他邪肆的目光,我妩媚的一笑:“到时哥哥就知道了。”
####################################
朱七七看着沈浪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突然有了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现在就有的,是听到沈浪辞行时就开始有了。怅然若失,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他走了一般。
别人眼中,她是十分讨厌沈浪的吧。不管沈浪说了什么都能引起她的滔天怒气,应该是不管沈浪有没有说话都会让她发怒。他那个人,虽极少开口,说的话落在别人耳中是十分的舒坦,如沐春风,那笑容让朱府里大半迷恋五哥的丫鬟移情别恋,整日沈浪长沈浪短的。
她原来想她是讨厌沈浪的吧,可现在......不在家里送他离开,却偷偷躲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用眼神默默的送着他离开。
长长的官道上已经没有了沈浪的身影,朱七七才从路旁林子里的树上跳了下来。她已经十四岁,对情爱已经有些懵懂的概念。她现在才有些明了自己为什么对沈浪如此反常,只因她的眼底落了他的影,而他,却没有。
慢慢回城走着,不觉就走到了云月楼,心中的憋闷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要了几坛云月楼最有名的冰酒,就独自在水云间狂喝一气。
“沈浪!”她咬着下唇,恨恨的说,“莫要让我再见你,否则......”否则要怎么样,她自己也没法说清,心躁之下,索性捧着酒坛边喝边兜头浇下来,辣得她眼泪直流。放下酒坛,刚想抹把脸,就眼前一黑,不知人事了。
包间内的墙壁突然从中滑开,出来三个人。一个人抗起朱七七就消失在墙壁中,另两个利落的把包间内的桌椅屏风几个轻移,又从带来的包裹里把里头的字画饰品换过,整个包间就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格。随着外面传来的人声,极快的收拾了下朱七七留下的痕迹,就如同来时一般,消失在了墙壁中。
来的人在几秒之后推开了包间的门,开门的瞬间,鼻子抽动几下:“小二,这览云阁今儿不是整天都让我给包下来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酒味?”
小二的脸色一变,嗅了嗅说:“这天杀的偷酒贼,昨儿个偷咱们楼里的酒,却原来是躲在这里头偷着喝了。老爷您闻这味,这可是楼里最好的酒啊。”
“嗯,不错是凝冰露的味,可惜可惜,这绝世好酒让他给糟蹋不少。”
......
外面突然的喧哗声,引得众人都往外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女,飞身跳上一匹马,狠狠一抽马鞭,也不管是不是会伤到人,驾马往城外飞奔而去。
“这小姑奶奶今儿又怎么了,脾气这般大?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惹着她了,这下可有着瞧喽。”小二伸长了脖子瞧见是“朱七七”,嘴里不禁咕哝开了。
“那不是七七嘛?小四,你跟上去,别让她给伤着自己了。”
“是。”身后的人应了一声就消失不见了,看得小二直咂舌。
◎◎◎◎◎◎◎◎◎◎◎◎◎◎◎◎◎◎◎◎◎◎◎◎◎◎◎◎◎◎◎◎
“朱七七”一路狂奔,直至出了城约两三里,就从官道转进了一条小道,见着四下无人,才跳下马。她转头张望一下,确定没有人,又抽了马一鞭子,马一吃痛,放蹄乱奔了出去。她又从另一条小径回转到了官道旁。那儿早就有一两极为普通的马车停在那里,毫不迟疑的上了马车。这一切丝毫没有引起过往行人的注意,透过竹帘,看着渐渐离得远了,才长出了口气,不再转头看外面。
刚回过头,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一柄长剑就架在脖子上,持剑的是一个面目俊秀的年轻男子,眼瞳里闪着叫人害怕的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