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莱德比特的禁区中长枪,弓箭,大剑堆积了有一尺多高。尾随而来的士兵怒视着莱德比特,嘴里的骂声不断。莱德比特看着脚下的军功一下子从无到有,嘴上乐开了花,再加上他从来没有听过骂人的脏话,也就对士兵们骂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
兰尼奥顿看看眼前正沾沾自喜的愣头青,生怕这个家伙脸一变把自己的士兵给误伤几个。赶紧对手下的士兵喊道:“狗日的,你们吵吵什么?如果不是这位莱德比特兄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你们现在有可能早已经没命了。生命重要还是武器重要。滚,都给老子滚。”兰尼奥顿一发威,手下的士兵虽然心里有意见,也只能小声嘟囔埋怨几句,没有刚才准备和莱德比特拼命的架势。
部队收拢,几百人的队伍开始转移。莱德比特肩上扛着几百斤的“军功”紧紧地跟在他的长官兰尼奥顿的后面,一路上不停地在兰尼奥顿耳边一次次问着:“我能当个什么样的军官不?大队长,你看我缴获了这么多东西。军功应该很大吧。”
刚开始的时候兰尼奥顿还耐心的回答几句,后来干脆打马狂奔,不再理会莱德比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兴怪人。
在山顶上企图与莱德比特起冲突的战士现在暗自侥幸,还好队长制止了自己冲动的行为,要不然给这怪人随便在身上哪个部位来一下还不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
德萨帝国占领法卡国都已经有三年半的时间,现在法卡帝国百分之九十的城市和百分之三十的村庄都在德萨的占领下。德萨军队没有想到法卡人民竟然有这么坚韧的韧性,国都失陷抵抗依然不断,战争的沼泽让深陷在内的德萨军队变的更加狂暴。每每有士兵战死,他们就会杀死至少两倍左右的法卡国民报复。两个民族的仇恨已经无法化解。
凯特莉娜在父亲死后,以她出色的军事才能成为南方军团的军团长,带领着南方军团冲出重围,在德萨进入法卡帝国的最前沿不断骚扰抵抗着德萨侵略军。
莱德比特进入了凯特莉娜的军队当上了一名光荣而又普通的法卡战士。进入部队后,莱德比特很快就和周围的战友打成一片,他的无知和率真是他在军队这个世界上最团结的组织内与其他人沟通交流的法宝。他行为光明磊落,对人实实在在从来没有鬼心眼,不到两天时间莱德比特已经把这个数百人的队伍从上到下走访了n遍,在他搞出无数笑话的同时,他还学会军队中的流行语言――骂人。
战争中安静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刚刚加入军队的莱德比特在进入军队的第三天接到了作战任务。南方军团军团长凯特莉娜要在最近攻打敌占区的一个军事物资中转城市“萨尔格”。萨尔格与他周围的弘迦城,多米诺城互成犄角。由于这三座城市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德萨军队在这里部署了两个野战步兵师团和三个反应快速的骑兵团。兰尼奥顿的步兵大队所属的步兵团按照凯特莉娜的命令在弘迦城与萨格尔城之间阻击德萨的援军。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争,近两年随着斗争形式的严峻。法卡军队冬天的时候军备补给基本上等于零,要想活命必须抢德萨帝国的军备补给。三年来这种战斗已经形成了规律,尽管前两次战斗都是以法卡军队胜利告终,但是战后巨大的损失也让法卡军队难以消受。
部队离开了驻地向凯特莉娜命令的阻击地点移动。除了莱德比特外所有的战士都在沉默中攥紧了手中的武器。为了生存为了安排在后方的大批法卡国民,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莱德比特一边走着一边不停的设计着怎么样才能抢到更多的军功早日当上将军。他的脑子里面期盼着这次阻击战可以遇见足够多的德萨军队,能来一万就别来九千,能来九千就别来八千九,总之就是四个字“越多越好”,毕竟自己的战友也得有军功立,要不然光他一个人立功那其他人多没有面子,莱德比特并不贪婪。
联络兵不停地往返于弘迦城与萨格尔城之间,将军团长凯特莉娜的命令传达给各个阵地的指挥官。阵地上的气氛紧张异常,很多经历过前两次这样战斗的老兵都已经无法放松心情。
萨格尔的战斗终于还是打响了,随着格萨尔的信鸽飞进弘迦城。弘迦城城门大开,一队满编制的骑兵团带着滚滚飞尘从城门冲出,骑兵团身后紧随着两个步兵团队。
阻击阵地前,莱德比特兴奋的望向弘迦城的方向,随着视线前方滚滚飞尘的出现,整个地面开始颤抖。当德萨骑兵团出现的时候,莱德比特被战争的伟力震撼了,烈日下身穿棕色锁链甲的德萨骑兵手中平端着丈八钢枪,一尺多长的枪尖闪烁着阵阵寒光,胯下矫健的战马每一步都高昂着马头,战马颈后的马鬃因为战马的快速奔驰几乎与地面平行。
莱德比特身体出现了一种躁动,那是三年前春天雷雨交加时出现的感觉,就在那次他最尊敬的卡修老师被他亲手撕成两半。
莱德比特双拳紧攥,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头脑的清明。德萨骑兵已经发现了横在他们面前的阻击阵地,随着对方团长的一声令下,骑兵整齐划一的停在阵地前方两千米左右的空地上。“德萨好儿郎,冲锋!”骑兵团长拔出长剑催动胯下白色战马向阵地冲了过来。
五百米,三百米“抬抢,杀。”德萨骑兵吼叫着手中的长枪夹在肋下加快了冲击速度。如果说刚才德萨骑兵的冲锋是天边滚滚乌云,那么这声怒吼就是标志着雷阵雨来临的那声惊雷。
三百米的距离在骑兵脚下转瞬即逝。随着骑兵的逼近,莱德比特觉得胸部堵着一口气让他不吐不快,那种在森林中养成的兽性从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无法容忍战马这种弱小生物的挑衅。“嗷…..”一声野兽愤怒的咆哮声在两军接触之前响彻战场,一个人影赤手空拳地向德萨骑兵进行了冲锋。淡蓝色的斗气犹如在棕色土地上流淌的一条河流,如此的显眼,如此的清晰。
训练有素的德萨骑兵胯下的战马被迎面冲来的莱德比特身上那浓厚的野兽气息所震慑。一时间前面的战马本能地退却,后面的战马却在骑兵的控制下继续冲锋,双方还未交战,莱德比特前方骑兵的阵形便发生了混乱。
莱德比特迎着德萨骑兵刺来的骑士枪,双手用力将抢那端的骑兵高高举起,手臂一晃,半空中的德萨骑兵被抛向远方。
“啊,杀!”被压抑许久的兽性彻底在战斗中激发出来,骑士枪在莱德比特手中被舞成一道光链。片片枪影,朵朵枪花带着德萨人的残肢断臂,在战马阵阵哀鸣中莱德比特进行着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与人类的战斗。
双方的交战正式拉开了帷幕,大批没有受到影响的骑兵冲进了狙击阵地,步兵与骑兵的交锋正式开始。骑兵借助马匹强大的冲击力,将面前所有的一切撞的粉碎;步兵依靠地形的优势绞杀着所有手中武器能够接触到的物体,不管是人还是马。
莱德比特从来就没有过团队观念,在战场上凭借野兽般的直觉,猎豹般的速度和灰熊般的力量横行无忌。莱德比特已经记不清自己砸弯了几把骑士枪,更想不出他杀死了多少人,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纯粹为了战斗而战斗的机器。
莱德比特再次高高跃起,手中的骑士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磕飞迎面刺来的三柄长枪后打爆了两颗目瞪口呆的人头,骑士枪落下后一匹战马躺在地面上哀鸣着,它的一条马腿停留在距离他五米之外的地方,孤单的马腿上的神经似乎还没有死亡,马蹄仍然在做着奋力向前的蹬踏动作。
莱德比特抹掉脸上的血水,看着地面上仍然在蠕动的马腿,心底产生一种嗜血的欲望,长枪微点,马腿粘在枪尖上。莱德比特取下枪尖上的马腿,大嘴一张撕咬着还残存有温度的马肉,马血顺着他的嘴角汩汩的向外挤着,直直的喷出一米多远。
“哈哈哈哈。”莱德比特狂傲的笑声在他上空回荡。此时的莱德比特像极了地狱爬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