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艺汇演定在“五一”前一天，4月30日，团县委文艺汇演定在5月4日,时间紧迫，离局里的演出只有两天的时间了，明天彩排，团县委也将安排人过来挑选节目。公司的排演照常进行。为了不影响年青人的积极性，公司决定将竟争上岗改制步骤调整到“五四”青年节之后，大家不用上班，一心一意排练，专心专意演出。陈春和孙梅的出缺由天成和小慧填补。小慧和刘芳菲的调动手续虽然办了，但正式欢送放在“五一”劳动节之后，这样，她们继续参加公司的演出。合唱改由天成和鲍红领唱，天成的音调不准，但声音很好，通过杨柳老师的调教，他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吴用水来到人教股时，夏泽芳正在在整理各中层股室负责人竞岗报名册。看到吴用水进来，一脸含笑道，各个岗位都有人报名，大多数的部门都是原来的负责人申报，只有少数几个岗位有两到三个人竞争，情况很好，果然没有出乎你的意料啊。

来，让我看看。吴用水在天成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用手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平头，惊喜地接过了夏泽芳递过来的名单。

姜还是老的辣，什么都逃还不你的掌控啊。夏泽芳献媚道。

这有什么？我跟局里承诺过，改制一定能平稳进行，公司的局势一定能稳控得住。

难怪局里这样信任你，真是厉害。

别高兴太早，矛盾还没有开始，如果没有好的对策，我想，我们的改制最终将引火烧身，所有的焦点将对准我。我正在思考，怎么把人员减下去，又不把矛盾激化，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良方。

你一定成竹在胸了，是什么良方？

还没有成熟。吴用水压低声音道，胡心志他们几个巴不得我早点败下阵来，好上来摘果子，我偏不让他们如愿以偿。

用水，东方红路那栋三层楼我已经安排人装修了，花了5万多元，你审一下。夏泽芳拿出一大迭发票，眼睛热热地望着吴用水说。

那是批发部闲置资产，只是让你安排人简单弄一下，需要那么大的投入吗？

用水，你对我做事还不放心吗？

吴用水看了看虚掩的门，用手在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轻声道，做什么事都要有度，下次注意。说完，大笔一挥，看也不看刷刷签着字。

夏泽芳看着吴用水一张一张签完了字，喜笑颜开，媚态十足地嗔道，有的人在人家身子上就没有度。

谁啊？不是我吧？吴用水故意逗她。

不是你，我们俩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划清界限。

较真了？我可不想这样早就放弃这里的温柔。吴用水隔着办公桌，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硕大无朋山包一样的乳房，使劲揉搓了一下。

死鬼，这是办公室。夏泽芳轻叫了一声，拂开了他的手，起身把虚掩的门敞开。

晚上如果有空，你来一下办公室，我、你、胡心志、杜威四个人把改制的事特别是人员定位先议一议。

吴用水说完，起身背着手踱出了人教股的门。他来到了财计股，涂霞和审计员常娜正在说着什么，看到吴用水，忙起身让坐。吴用水坐了下来对涂霞道，涂股长，抓紧把各部门的帐做出来，同时，财计股迅速把人员安排到各部门，准备清算盘底，把所有的帐目刹死，改制后将启用新的管理方式，底子不清不行啊。

这两天人手不够，秦兰兰每天上班时，还要中途回去几次给孩子喂奶，吴珍下海了，她的事我让常娜代着，李芬芳抽去排节目，事压了不少。不过，吴经理您放心，我正在拿方案，把下面部门的会计、出纳抽出几个来，保证误不了大事。

涂霞沏了一杯茶递给了吴用水，吴用水接过茶直点头，说，早安排，早落实，早安心啊。

吴用水放下茶杯，背着手走出了财计股。办公室关着门，吴用水看了一眼，下楼，走进了营业大厅。年龄已到了五十六、七岁，行将退休，按理早该休息了，但局里这样看重自己，没有理由不把公司的事做好。吴用水一路想着心事，一路对冲着自己打招呼的职工们直点头。到营业厅巡视是吴用水最开心的工作，一路走过，众星捧月地聆听着大家的恭维，还有什么比这更赏心悦目的呢？活到这样的份上也够了，事业、情感、金钱，什么都不缺了，关键是生活的质量。生活的质量很重要，荣耀的光环带给自己的才是心灵的充实。一声声“吴经理”，叫得吴用水心花怒放，很是受用。

步出营业大厅，吴用水来到公司批发部。批发部很冷清，这些日子公司闹改制，各分公司、部门到这里调货的也少了，听说有好几家柜台都拿空了。吴用水没有看到路公生，他心里很不舒服，问正在打瞌睡的开票员侯爵，路主任呢？

问了一声没有反映。批发部其他几个人远远看着不敢过来。吴用水一拍桌子，吼了一声：侯爵！侯爵这才从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吴用水，慌忙站起来，战战兢兢地说，吴经理。

要睡觉回家睡，这是工作的地方。

下次不敢了。侯爵看了看吴用水严肃的目光，心虚道。

还有下次吗？吴用水缓和了一下语气，对侯爵说，你让路公生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几项工作我要和他商量。

是，是，是。侯爵连忙应答。他悬着的心稍有落下。公司的人都知道，吴用水在批评你的时候，问题就不大；如果做错了事，他当场不理睬你，那就坏了，一定有“好”果子吃。

下次看到谁上班打瞌睡，立即下岗。吴用水甩下一句，背着手匆匆离开了批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