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回到宿舍房间时，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地面用拖把拖过，毛巾牙刷摆放整齐，床上用品全部换洗。办公桌上还放了一束鲜花，整个房间显得生机盎然。天成以为走错了门，有点不相信地欲退出去。这时，小慧提着水桶走了进来。

“小慧，你的杰作？”天成拥着小慧，指了指整理过的房间问。

小慧放下水桶对天成说：“是啊，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以后衣食住行都要讲究，要不别人会骂我的。”

“是，老婆大人。”天成在小慧脸上亲了一口，喜难自禁地道。

“谁是你老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小慧担忧地说：“我现在顾忌的是，双方父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特别是你的家人。”

“你放心，小慧，在我作出决定之前就反复想过了，我爱的是你的人，小孩子不应该成为我们婚姻的障碍。我的父母的工作，我来做，你不用担心。我想，我们至迟明年把婚事办了。”天成果断道。

“我听你的。”小慧幸福地偎依在天成的胸前道。蓦地，她想起什么似地叫道：“差点忘了，快走吧，到我家吃饭。我已经打电话给家里了，我们回家吃午饭。”

“好，顺便把咱俩的事儿和你父母说说。”天成很爽快地应道。

太阳出来了，白雪覆盖的小城在阳光的包裹下，散发着瑰丽迷人如同童话般气息。此刻天成的冬天没有寒冷，冰雪是温暖情绪的凝结。

在去小慧家的路上，天成把自己在公司的情况和小慧说了说。小慧道：“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天成，我看中你的就是你的那颗进取心，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

“亲爱的老婆大人，有你在后面的一路鼓励，天成一定信心百倍，不负厚望。”天成冲小慧做了个鬼脸。

他背着行李，一手提着水果，一手牵着小慧的手，沿着河堤，在阳光明媚的雪地上飞奔，把欢快的笑声远远抛在身后。笑声落入开始解冻的庭子河，发出清脆叮咚地回响。

“爸、妈，我回来了。”小慧一进院子就欢快地喊道。

任萧萧的声音从客厅传了出来：“死丫头，你还知道这个家。”迎出来时，看到了小慧身后的天成，连忙把他们让进了门。

“阿姨、叔叔，你们好。”天成进门后礼貌地打了招呼。胡远方正在看报纸，他放下报纸冲天成点了点头。

天成放好小慧的行李和手上的水果后，在胡远方对面坐了下来。小慧和她妈妈在厨房说着话。胡远方看了一眼天成，打开了电视机，对天成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和小慧聊几句。”

天成点了点头。他看着胡远方进了厨房，拿起胡远方扔下的报纸，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好一会，小慧才出来，笑着对天成道：“没有人理你，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来，我们去吃饭。”

走进餐厅，餐桌上已堆了满满的一桌菜，胡远方已坐在了桌上。他招呼天成坐下，顺手打开了一瓶北京二锅头，道：“天成，今天咱俩喝点酒吧。”

天成点了点头。

“妈妈，快来吃饭，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菜，想死我了。”小慧在天成的身边坐下来，用筷子夹了一根白菜，放进了嘴中，连说好吃。

小慧不停地说话，给天成夹菜，尽量缓和气氛。天成的心里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他不知道一向不看好自己的胡远方和任萧萧，对自己是否满意。没有听到他们的答复之前，他多少有点忐忑不安。

“叔叔，阿姨，你们俩都在这里，有一个请求，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同意。”天成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恭敬地敬了胡远方一杯后，接着说：“小慧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我请求你们把她嫁给我。”

“天成。”胡远方把自己的酒杯斟满，独自一饮而尽。他顿了顿，缓缓道：“我和你阿姨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们把她当成自己的命根子，从来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你们俩的事，小慧给我们说了。我们也知道，小慧的心中一直没有放下过你。”

胡远方看了一眼小慧，又把目光放在天成身上道：“小慧的情况你也清楚，她不能生孩子，以前我们有顾虑，不让你们在一起，主要是基于这个原因。你既然下定决心爱护她一生一世，我们也不会一味阻碍你。可是一条，你必需答应，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因为这件事让小慧受委屈。”

天成把胡远方的酒杯和自己的酒杯都斟满。他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道：“叔叔、阿姨，还有小慧，我答应，说过的话一定做到。你们放心，我有三弟兄，小孩要不要没有关系，以后有机会还可以领养。我当着你们的面保证，我叶天成如果因此让小慧受到委屈，我枉为男人，猪狗不如。”

“好，冲你这句，我们干了这杯。”胡远方站了起来和天成碰过之后，一饮而尽。

任萧萧的眼里早已噙满泪花，看着天成和小慧，说不出一句话来。小慧抱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妈，您放心，您的女儿不会选错人的，别难过。”

“妈不难过，妈是高兴。”任萧萧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给天成夹菜。

“阿姨，您自己也吃。”天成给任萧萧回送着菜道。

“还叫阿姨吗？”任萧萧欢喜地看着天成问。

“瞧我，该改口了。”天成用手擂了一下自己的头，有些羞赧地冲着小慧父母叫出了口：“妈，爸！”

……

外面的空气很冷，餐厅却很温暖。天成想不到，小慧的父母如此通情达理，之前的顾忌烟消云散，浓浓的亲情氤氲周遭，让他止不住激动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