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张有并没有和他一同回来。田艳奇怪地问豹子原因,豹子说,你别管,男人的事情你少掺和。田艳觉得心里不踏实,趁豹子出去弄工程上事情时,她还是不放心地来到了小慧上班的地方,把自己的顾忌说给了小慧听。小慧一听,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她忙给天成打电话,天成在那边安慰小慧道,你别急,没事的,我去找豹子问一下。
天成放下电话,心里还是不踏实。他拨了一下张有的大哥大,占线,打不通。传呼豹子,很快就回了机。天成问张有的情况,豹子说,你等一下,我待会过来找你。天成问豹子在哪?豹子说在政府有点事,马上就来。天成放下电话,奇怪地想,豹子不是说工程上的事儿吗?跑到政府干什么去呢?
正在琢磨豹子的话,何中芳进来了。她看到天成,一脸兴奋地道,天成,谢谢你的关照,两件事都弄好了,明天就去探亲,办公室的事有劳你了。
天成点了点头,道,何主任,我说了没问题,怎么样?还不是搞定了吗?
是啊,多亏你的帮衬,要不,马局长肯定不会答应。何中芳道,她在心里很得意,完全按照自己的愿望发展,不过,还真少不了天成的说话。她由衷地谢道,回来给你带新疆特产。
不用了,只要你们夫妻团圆,开心就成。天成笑了笑,接着说,你尽管去吧,办公室的事儿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做好的。
何中芳千恩万谢地回家收拾去了。
何中芳一走,豹子就进来了。叶天成和豹子有过几面之缘,看到他进来,心里很忐忑。豹子是典型的社会上混的角色,说不准还涉黑涉恶,和这些人交往,得随时留个心眼。平时,他是无论如何不愿和他见面的,但关系到张有的问题,他就不得不过问了。他和小慧是给鲍红下了保证的,人不见了,还得了?所以非得找豹子问明白不可。
天成给豹子沏了一杯茶,豹子忙接过来放在茶几上,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扔在天成的办公桌上。天成忙说不会抽。豹子坐在了沙发上道,没事,拿着装客。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道,叶局长,你一定是为张有的事找我吧?
是啊,我正纳闷你回来了,张有怎么没回呢?天成道。
你放心,我今晚就和田艳过去,不出三天,保证把张有分毫无损地带回来。豹子拍胸保证道,张有是我的兄弟,在那边给我正处理事情,只不过换我回来处理一点事,马上就可回来。
天成注意到豹子瘦弱的胸膛上带着一条象铁链一样的黄金项链,怕有好几百克,手臂上的纹身是一只老虎,很刺眼。
张有处理什么事情?要那样久吗?天成有点不相信道。他用手把玩着豹子给他的香烟,想一想,从办公椅上起身,拆开香烟,给豹子递了一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也没啥大事,修车,嗯,修车。豹子思忖了一下道,我把修车款带过去后,我们一同开车回来。
这样简单?
就这样简单。
天成还有点疑惑,豹子宽慰道,庭子县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同样,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摆不平的事,不过是一起交通事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天成心里好笑,谁担心你啊,大家只不过担心张有。
张有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只不过在帮我处理事情。豹子仿佛看穿了天成的心事道。他起身对天成说,中午我请你吃午饭,等下过来接你。
不用,中午我还有接待,谢谢你了。天成婉言道。
也好,等我从云南回来,我请你也不迟,县里你想让谁陪你都行。豹子道。他走到门口时挥了挥手,说了句,叶局长,后会有期。
天成摇了摇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马波在洞庭市商业局开会,心思却一点也没在会上。何中芳今晚乘车去新疆,这一走就一个月,还真是舍不得。他满脑子都是何中芳的影子,心情很失落。马波奇怪地想,原来不只是年轻的时候才有恋爱的感觉,老了,同样有浪漫的激情,自己是不是否返老还童了呢?
偷情本来就象种罂粟,明知有,偏偏乐此不彼。此刻的马局长如坐针毡,恨不得会议立马结束。他给何中芳打电话约好了,下午到市里来,晚上他送她上车。可是,上午的会议开到了13:00还没结束,这让他焦躁。
好不容易会议散了,午饭也没的吃,他就来到了他早就预订好了的宾馆房间。他满怀热望地打开房门,里面人影也没有,看来何中芳还没有到。
马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想睡不敢睡,起来打开电视,又关上。站在窗口,街市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望不到头。他拍了拍脑袋,奇怪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
列车是18:30,现在已经到了15:35,何中芳是怎么啦?说好了来的,怎么还不到?不会出事儿吧?
就在马波在房间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的时候,何中芳终于千呼万唤地来了。听到从远至近熟悉的脚步声,马波把房门早早地打开了。马波看了看表,16:50分,一切还来得及。
当何中芳进门时,马波正要深情地拥抱,却发现何中芳背着包,还抱着孩子,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怎么才来?不怕误车?”马波责备道。
“唉,路上塞车,孩子也不安静。”何中芳把孩子放在床上,又把包卸了下来。
马波关上房门,迫切地拥抱住了何中芳,也不顾她脸上的汗水,把嘴唇饥不可待地凑了过去。就在这时,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何中芳忙推开了马波,来到了孩子旁边。
孩子看到妈妈到来,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立马停止了哭喊。
马波尝试着再行与何中芳亲近,孩子不答应,每每回之以雷霆般的哭叫。他看了看表,已经快17:30了,哭笑不得。那种想偷情却偷不到的失落让他无比沮丧。
“退票,今天不准走!”马波气急败坏地说。
呵呵,何中芳笑得直不起腰。孩子看到妈妈发笑,也咯咯直乐。马波觉得自己的行为失态,讪讪地笑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有一句什么的,两情若是什么的,又岂在什么的。”何中芳道。她转身在马波的脸上亲了一下,说:“走吧,以后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