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农村,农户家里根本就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洗澡房之类的设施;一般都在猪圈屋里找一个地方下面铺块石板或者一点水泥,就站在上面洗澡。房子的墙壁也不封闭,很容易被人偷看。
从此以后,张绍金几乎每晚都要去偷看,哪怕是没有看见,也要等到黎晓琴房内的灯光熄了才回家去。
如此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他把黎晓琴的身子偷偷的不知看了多少遍,而她却还蒙在鼓里,一点儿也不知道。
看见张绍金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门外,郑梦影笑道:“琴妹!绍金对你好像有那个意思哟!”
“啥子意思?我没听懂。”黎晓琴有点茫然,直摇头,她真没听明白嫂子的意思。
很多事情都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当事者需要有人提醒。
郑梦影虽然是初来乍到,但她属于早熟型,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对男女之间看人的目光感悟特深,要不然就不会在初中就开始跟人谈情说爱,差点失身他人。
“琴妹,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含情脉脉的那种!”
黎晓琴一下子听明白了,她也不算笨:“嗨!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蛋壳都还没脱,晓得个啥子,他也不是第一次给我卖东西了,不会有那个意思的。”
郑梦影笑道:“他可是长大了哦!跟以前送你东西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黎晓琴瞪大了眼睛:“我可一点感觉都没有呀,嫂子!你可别吓唬我,我一直把他当成小弟弟看待。”
郑梦影道:“他现在可能就不是把你当成姐姐看了哦!你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到?”
黎晓琴摇头:“啥子鬼感觉,他可是比我小,再有感觉我也不会往那方面想的。”
郑梦影又问:“琴妹:你敢说你内心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黎晓琴道:“我心里肯定喜欢他呀!可也不是你说的那意思呀,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是那方面啊?”
“哦!要是这样的话,我明白了,那一定是他单相思了,太可怜了!”郑梦影笑道。
“他怎么就可怜了?”黎晓琴不解。
“他喜欢你,你心中却没有他,你说他可不可怜啊!”
“这有啥可怜的,小孩子就算他喜欢我有那意思,我也不会接受的。”
郑梦影更来劲了:“琴妹:那你心中有谁了?”
黎晓琴脸一红,笑着跑进屋去:“不告诉你,你管不着。”
离春节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人们身上也穿得越来越厚了。
学校开始放寒假了,张家大院热闹起来,每天到黎晓民家看电视的人也多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坐了满满一屋子。
傍晚,郑梦影跟着黎晓琴去包产地割猪草,一来帮帮手,二来熟悉一下环境,今后要靠这份地生活的。
“嫂子!好像有的学校还没放假哦?”黎晓琴从一出门,就一双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放了哦!我看这几天院子里的学生都回来了,没有去上课了,张春兰、张红梅她们几个在街上读书的都没去了。”这几天,她和院子里的年轻人都混熟了。她还记得很多人的名字。
“我晓得…..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来到了小溪边,黎晓琴仍然不停地向赶集的大路上张望,觉得很失望。
小溪里的水清澈见底,几群鸭、鹅在里面嬉戏,还没有归宿的迹象。
一条提坝拦腰阻住了上面流下来的溪水,一座小桥横在上面,在张家大院旁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的水虽然不深,但足够每年张家湾整理干田插秧的用水,特别是遇到天干年份,这池塘就成了张家湾水稻收获的保证,更是张家大院的命根子。
女人们在里面洗衣服、洗红薯,男人们在一里面挑水淋菜苗。
夏天,这里是人们的天堂,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喜欢在里面游泳、洗澡;有的女人们白天要避嫌,晚上也偷偷地在里面洗澡。由此引起了一些好色之徒的偷窥,年年夏天都会有一些诽闻传出,可年年还都这样过。
郑梦影跟着黎晓琴过了小桥,顺着溪流往下走,这条路也是上游几个村民赶集的必经之路,来往的人很多,黎家的一块干田就在小溪边,目前里面主要种的油菜和小部分养猪用的青稞食料,外加一些莴笋之类的小菜。
“到了,嫂子,就是这里。”黎晓琴说着,放下背上的背篓。
郑梦影看见干田边有几一棵桑树问:“琴妹:这些桑树是谁家的?”
黎晓琴道:“谁家地边的树木就属于谁家的,这些当然是我们家的了。”
郑梦影又问:“那我们家一共有多少棵桑树呢?”
黎晓琴答道:“我们家全部加起来可能有五、六十棵桑树了,一季还可以喂半张纸的蚕,如果不死的话,可以卖一百多块钱呢。”
郑梦影“哦”了一声:“那还可以嘛,一年四季下来还要卖几百块钱了。”
“就是,嫂子,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每年卖蚕茧的钱买的,公也很开心。”
郑梦影笑道:“这是你喂的嘛!可以存点私房钱咯!”
黎晓琴开始诉起苦来:“嫂子,你还说呢!哥可就认为我存了很多私房钱,他哪里知道就我那点钱,平时家里买菜啦、盐啦什么的,还不是拿出来用了,我现在身上才几十块钱了。”
郑梦影建议道:“可以多栽桑树嘛,我看见有的地方大片大片的桑树,听说蚕茧还要涨价的,我们乡上也正在发展鼓励栽桑养蚕,你们这里呢?”
黎晓琴道:“是听说在发展种桑树,可是我们也不会做,还有那蚕子也不好喂,小气得很,最容易得病了,每年我们院子里很多人都喂死了,没有卖到钱,觉得好失望,现在他们都不敢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