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乌巢禅师大日如来陆压三足金乌
沙河问的很巧妙,他问乌巢禅师是否是大日如来,而没直接问是不是陆压或者三足金乌。先不说陆压是不是三足金乌遗脉,单说这“大日如来”中的“大日”二字除了孕育于太阳之中的三足金乌之外,何人胆敢担当。显然乌巢禅师也明白沙河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乌巢禅师嘴角掀起一个微微的弧度,看着沙河道:“有趣!有趣!”说着的同时则是仔细观察着沙河,然而他还是失望了。能感觉到沙河不是人类更不可能是那早已绝迹洪荒的巫族,可又实在看不出沙河的本体是什么。心下便有些几分怀疑,乌巢禅师面带有些奇怪的神色问:“这位道友,我虽然知道你是妖,可是我却看不出道友的本体,不知道友可否相告。”言语见有那么一些不易察觉的尊重。
沙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按说以乌巢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做出尊重的颜色啊,心道这家伙不会认错人了吧有几分忐忑地说道:“前辈言重了,些许小事,晚辈自当奉告。只是晚辈也不知道本体是什么,晚辈算是天生地养之类吧!生就一副人形之躯,却也知道自己非是人类,按晚辈自己猜测可能是水妖一类吧,因为晚辈出生于河眼之中。”
乌巢禅师看着沙河摇摇头道:“不可能!若是水妖一类,相信本座还是能看出来,不过按你所说,似乎……”却是不再说话只是嘴上微微一笑,很优雅高贵的笑却笑的很贱。吊胃口!沙河不禁恨的牙痒痒的,又不好发作。身为妖而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就如同一个孤儿不知道父母兄弟一般。沙河很想告诉乌巢禅师自己内心的这种想法,如果沙河说出来,而乌巢又真的是金乌遗脉的话,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乌巢应该会告诉他,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沙河也是有傲气的,他还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哪怕这种同情可以利用来达成某些目的。只是,傲气通常是要付出代价的。
沙河内心恼怒乌巢的戏耍,还要压住怒火,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只怕连给乌巢塞牙缝都不够。沙河暗中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一下内心的激奋,抬头望着乌巢道:“对了,刚才贫道所问的问题似乎道友还没有回答吧?请问道友是否是‘大日’如来”沙河改了称呼,不再称前辈而是称道友,而且着重压重音强调“大日”二字。
“不错,贫僧正是大日如来!”乌巢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喜沙河不敬的态度,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计较。而在乌巢应该说是大日如来说完这句话时,他更是显露出佛门大日如来之相:全身金黄色袈裟,手结法印,身周一圈炽烈金光笼罩,脑后现出一轮金阳,端的是:“如来日光遍照法界,亦能开发众生善根,乃至世间事业由之成办。”
一旁朱刚烈方才恢复过来,又被大日如来的烈阳金光所慑,猪脸上也是现出强烈怒意,只是发作不得。沙河在大日如来显化真身时就暗道不妙,看来这大日如来是想强行慑服二人。他先前想让朱刚烈随他修行,难道这会又看上沙河的资质了。其实沙河猜的虽不中亦不远已,大日如来的确是趁二人尚未成气候之前就降服二人以为臂膀,尤其是看出了沙河的潜质。所以,大日如来一现真身就以本身强烈气势压迫二人,更以佛门惑心之法诱惑二人陷入极乐世界的幻境。
形式岌岌可危,朱刚烈本就心神不稳,内心贪欲颇多,只见已深入幻境的朱刚烈一脸满足地表情,甚至还口水飞溅地喃喃道:“美人,我来了。”“哇!好多美食啊!南陵燕窝!碧湖鲍鱼!东海鱼翅……”难怪孟子曾曰:食色,性也!一边沙河也是脸色通红,好在提前有了防范,只是入眼尽是各色诱惑挑逗也让沙河脸色通红,沙河猛然一咬舌尖,高喝道:“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这一句不是封神演义中的,好像是济公里的,就这么用吧!)
果然,在沙河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句话之后,大日如来脸色大变,立刻收手,一脸气急败坏的瞪着沙河怒喝道:“小子,休得胡说!”同时朝天际某个方向一拜,忏悔道:“道祖在上,弟子知罪,不是弟子说的。”
沙河、朱刚烈二人从环境中清醒,朱刚烈则仍是一脸迷茫呆滞的样子,似乎在惋惜什么;沙河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大日如来一脸惶恐的对着虚空解释辩白。而这时,紫霄宫中,那亘古的道人面露一丝笑意摇摇头,随即又恢复空寂的安静。
过了一会,见天空似乎没什么异状,大日如来挽起袖袍擦擦额头本不存在的汗水,转身怒视着沙河,面部肌肉抽搐,似乎随时会暴走杀人,哪里还有一方佛祖的高德沉稳之态。
沙河内心暗自恶意猜测:该不是,这陆压道人当年嚣张地宣称自己尚在道祖之前被道祖给“稍微”惩罚了一下吧?要真是这样也算他活该,鸿钧道祖合道之后即为天道,再说道祖几大弟子都成就圣人果位了,陆压那嚣张的言语岂不是对天道不敬,连带着也对天道下六大圣人不敬,还真是有胆啊!
看着大日如来要吃人的眼光,沙河暗道不妙,脑子一转张口就道:“大日如来佛祖,好尊贵的身份啊!不知可有兴趣听贫道说段旧事。”见大日如来神色稍霁,沙河赶紧继续说道:“想当初混沌初开,盘古大神眼睛演化的太阳星上诞生了两位先天大神通者,其中一人甚至有一件伴生至强先天至宝,二人因同根同源互称兄弟,其后,道祖于混沌之中紫霄宫开坛讲道,这两兄弟也是座上客。再后来二人凭借绝强实力一统妖族,被周天妖族推为妖族帝皇。两兄弟更得道祖信赖一手建立起开天辟地以来最初的天庭,位尊天帝、天皇执掌三界。那时,是妖族最为辉煌鼎盛的时期,妖族势大以至诸位圣人亦不敢轻言怠慢。”说到这儿沙河偷看了一下大日如来,见他面无表情,但是很明显没有再动怒,这会儿恐怕正沉浸在已成过往云烟的辉煌之中呢。
沙河继续说道:“可惜,后来妖族与另一洪荒强族巫族结怨,最终两族争霸洪荒,妖皇二人纵横一时无人可当,只是天帝大人十子遭人算计,九子身亡,悲痛之下,巫族趁势攻来,更是以十一位祖巫结下十二度天神煞大阵召唤盘古真身攻打天庭,妖皇二人哪怕是在悲痛之下实力无法全部发挥,也硬生生击破十二度天神煞大阵。虽然最终妖皇与天帝因寡不敌众,身陷险境,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强行击杀众多祖巫,最后力竭之下与巫族众多强者同归于尽。他二人何等的英雄,堪称不世皇者。只可惜……”说到最后沙河故意摇摇头,一脸哀叹颓丧,同时偷眼观察着大日如来的神色。大日如来原本没有表情的面孔上呈现出怀念之意,还有几分不甘和愤怒的神色,沙河停了下来,大日如来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望着虚空低沉道:“继续说。”口吻生硬,沙河也不计较,仔细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小心的编织语句。
“只可惜,妖族皇者陨落之后,剩余妖族四分五裂,族中强者各走天涯。妖族也急开始衰落了。甚至连最后的妖皇遗脉也……也……”沙河发现说不下去了。
大日如来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视线没有交点点对着虚空的方向,随着沙河的话问道:“后来呢?妖皇遗脉也怎么样?”
沙河咬咬牙,伸手一把拉起同样沉浸在故事里的朱刚烈,驾云远遁。不过沙河虽然驾起了云,却没有飞走,因为云朵被禁锢了。他还是小看了大日如来或者说最后的三足金乌陆压的的实力。
陆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安静地看着沙河问:“继续说,妖皇遗脉怎么样了?”
沙河再次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你不知道吗?最后的妖皇遗脉,最后一只三足金乌就是那只贪玩,导致它九位哥哥死于非命的最小的三足金乌,九位兄长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小金乌,居然还不知收敛、狂妄自大,对道祖对圣人不敬,也不思重振妖族,甚至居然不顾尊严安然屈身于他人教派。想当年妖皇二人何等英雄盖世,而这最后的妖皇遗脉简直妄为三足金乌!”
陆压看着沙河二人很平静地说:“哦,讲完了。那你们走吧!”说完宁静地转身走开。
沙河本还想问问自己的出身来历,但看着陆压平静至极的脸色,内心却有些心悸地认为,此时最好一言不发安静地走开。回头看见朱刚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沙河赶紧想也不想伸手捂住朱刚烈的猪嘴,拖着朱刚烈见鬼了似的飞快逃窜开。
把马力开到最大,体内法力不要钱地挥霍,目的就是赶紧远远的离开这该死的浮屠山。被沙河拖着的朱刚烈似乎也意识道了什么,自己施展出飞行法术往前飙飞。
转眼间,二人已经离开浮屠山数十万里,沙河敢保证自己从来没飞这么快过,连带着,似乎流云遁也有了些许进步。
十数万里外,沙河与朱刚烈刚喘了口气,就感觉浮屠山方向传来一股火热而暴虐的气息,哪怕远隔数十万里之遥,还是能感觉到大地颤动不已。沙河与朱刚烈对视一眼,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眼见朱刚烈又要张开嘴,沙河跳起来捂住他的猪嘴,同时心里暗道:第三次了,又捂人嘴巴!
见沙河不让自己说话,朱刚烈用袖子用力擦着嘴施法传音道:“你个遭瘟的卷帘,怎么回事?”
触电般的使劲甩着手,又凭空招出一道水流清洗着先前捂猪嘴的那只手。沙河也传音道:“你不知道大神通者能在千万里之外知道与之相关的事情吗?只要你一提到那人的名字,那人就知道。”传音的同时沙河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对朱刚烈问道:“听说你是因为调戏了月宫嫦娥仙子才被贬下凡的,你老实说你当时都干什么了?有没有……?”
朱刚烈一听,火燎似的猛然跳起来捂住沙河的嘴道:“他是瞎说的,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前一句是对着天空说的,后面两句才是对沙河说的。
沙河一脚踹开朱刚烈,赶紧用水搓洗脸部,突然动作一僵,有些古怪的问:“猪头,你是说……大神通者?”
朱刚烈先是点点头,然后突然瞪着沙河杀猪般地高声吼骂道:“遭瘟的四条眉毛的怪物!不许叫我猪头!”
算是共患难的两人,似乎彼此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些。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