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起来了,换衣服谢幕了."
我睁开眼一看是舞蹈队队长杨姐,二话不说赶紧换上演出服跟在她身后上台谢幕.散场后,我从舞台上下来,感觉自己虚脱了一样,看见化妆台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拼了命往上趴.累啊!好累好累!白天上课,课下训练,晚上还要上班,才一周而已,比我连续接7天客人还要累,真的受不了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撑下去.
"小武,你没事吧"是杨姐的声音.
"没事,就是想睡觉."
"能回去吗"
"能."我托起头,冲杨姐笑笑.
"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要不我叫白菜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好吧.对了,你跟白菜没事吧怎么亲热了两天又冷了下来."
我勉强的笑笑,"还好吧."
"别还好,白菜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不知道背后追人家的有钱有势的男孩有多少,自己争气点,别让好白菜都让猪糟蹋了.也难得人家对你一片痴心."
"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你也赶快换衣服走吧,早点休息."
换好衣服,,我疲惫的走出场子.不远处,我看见一个身袭乳白色连衣裙脚穿晶莹水晶高根凉鞋两手交叠腰间领着白色精品貂皮小包的女孩,她总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使我潜意识里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我对白菜招招手算是招呼,然后径直往停车场的另一端走去,那边,炎导站在车门外等我了很久.
我坐上车,炎导发动车子,从白菜身边经过,我的余光看见白菜眼中的委屈,自己却马上侧过头视而不见.炎导看着后视镜问我那个漂亮女孩是谁我敷衍说同事.他又问,为什么她看见你就哭.我很不友好看着炎导说不知道.他不再多问,我却越来越焦躁不安.
车子已经走出了很远,我的心乱的发慌.我莫名其妙的会说掉头回去.炎导呵呵笑笑说你开什么玩笑
"我想回去."我说.炎导看着前面说:"已经走了这么远."我神经病地突然踩下刹车,整个脑袋一下撞上面前的挡风玻璃.换我我立刻大发雷霆骂这个高速行驶中急踩刹车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马上抱住我问我有事没事,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大碍喜极而泣,激动的像狗啃骨头似的狂吻我.我却出奇的安静,是脑子被撞坏了,我竟然会主动的迎合他,你啃我我啃你,啃得都欲罢不能欲火焚身的时候,我又突然的踩着了油门."我要回去."我说.
他咬着我的喉咙,发着野兽般嗷嗷的声音,要把我吃掉似的毫不顾虑我的感受.
"我要回去."我话说的很艰难.
炎导是个好人,从认识开始到现在熟实,时间不长,他却这么帮我,就算是一种交易,也从来没有强迫我做事。在我说第二声的时候,尽管欲望占据整个思维,可他依然做直了身体。他摸下嘴,弄着头发,“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他没看我,我也没看他。调过方向,我的心是那么急切,我盼望车子一下子就在白菜的身边停下,然后我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我很在意她,甚至疯狂的吻她,占有她,不管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可是――可是我怎么就没有勇气说我爱你呢?我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虚伪,痛恨自己的不真实。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思来想去,我下定决心,把她拉到车上载她回家。她应该有比我好上千百倍的男人去爱她疼她给她最最好的生活,而我只能害她,因为我一身腥臭。
――那是什么?我眼睛睁的大如足球。一辆黑色豪华奔驰离自己越来越近,从车里走出位苍老却伟岸的男人,不知道她对白菜都说了些什么,白菜竟然小鸟依人的转进了他的胸怀,随后跟着老男人上了车。
与老男人的车比起来,炎导的小别克显得格外寒酸。两辆车相对驶来,经过的一刹,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画面。白菜像个兔子似的温柔且乖巧地被老男人拦在怀里,表情尽是――我宁愿用最难听的词汇骂自己,用最恶毒的话诅咒自己,也不愿用任何不漂亮的话扣到白菜身上。我宁愿眼睛里永远是刚才的那个天真可爱白雪公主那个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那个冰雪聪颖的赵敏君主,我情愿自欺欺人。
我看到那个老男人色而流氓的神情,我看到他的手紧紧抓着白菜的手,我――我看到白菜躺倒他怀里时那样安逸那样无忧无虑甚至还那样幸福,我――我还要怎样?
也许我并不了解白菜,或者说根本不认识她。
也许她跟我一样,浮华背后尽是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