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秦蓁儿三人便出了门。一出门,秦蓁儿就象放生的鸟儿,不知疲倦地在街上东摸西抠,南游北逛,而燕北小彩只得亦步亦趋跟着她,燕北还好,小彩却累得快散架了。
直到秦蓁儿觉得腹中饥饿这才提议去五芳斋吃点心外加休息。三人上了二楼,勤快小二忙上前招呼,秦蓁儿这儿是常客,有谁不认识她,小二一哈腰,笑着谄媚道:“呦,原来是秦大小姐,秦大小姐您有好几日没来了,今天还是按往日的菜谱上菜吗?”
秦蓁儿一挥手,道:“好酒好菜只管上,本姑娘今晚要宴请我表哥!”
“好来,您那!”小二下了楼去,半盏茶的工夫菜便络绎不绝地上来了。
秦蓁儿朝小彩一使眼色,小彩立即会意抓起桌上酒壶就给燕北筛了满满一杯。
秦蓁儿举杯笑道:“表哥,你远道而来,今晚这桌酒席就算是为表哥你接风的,请满饮此杯!”
燕北面有难色,他是从来不饮酒的,为难地道:“表妹,我不会饮酒你,你是知道的。”
秦蓁儿笑着道:“男人不会饮酒哪还算是男人,表哥,听我的,从今天起啊,你可要学饮酒了,要不然叫人家笑话。”
燕北看着满杯的酒直犯晕,他天生沾不得半点酒,一闻到酒味头就晕。
“怎么,表哥,你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啊!”秦蓁儿一撅嘴生气道。
“哎呀,表少爷,我家小姐喜欢喝点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一人喝多没滋味呀,表少爷你就陪小姐喝一杯嘛?”小彩在旁煽风。
燕北暗忖:表妹善饮,自己是知道的,今后娶了表妹一起吃饭要吃一辈子的,老是表妹一人独饮,表妹肯定会不高兴的,也罢,从今日起,为了表妹,我豁出去了。于是他两眼一闭,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几声,硬是将满满一杯灌进了肚。霎时,就觉腹中、喉中、鼻中火辣辣的疼,胃中一阵翻腾,险些吐将出来。
秦蓁儿急忙给他夹了筷菜,让他吃下,这才未吐出,但那一杯酒却在腹中一直翻江倒海,难受之极。
秦蓁儿心头暗笑,示意小彩又倒满一杯道:“表哥真是好样的,来满饮第二杯。”
“我,我……”燕北手捂腹部难受之极,急急求饶:“表妹,我腹中难受,脑袋发晕,我,我不能再喝了。”
“表哥,你才喝一杯就不喝了,我可不依,我可不依!”秦蓁儿放出撒娇手段,不依不饶。她今天是非灌醉燕北不可的,要不然,她今天的计划可全会泡汤。
“表妹,我,我真不能喝了!我……”燕北头晕眼眩,知道自己真不行了。
“哼,亏你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没,原来都是假的,让你喝杯酒你都推三阻四的,我不跟你玩了!”秦蓁儿一娇嗔,站起身要走。
燕北急了,急忙拉住她,一把端起酒杯一脸甘下地狱之色又将它一饮而尽。
秦蓁儿为了要灌醉燕北要的杯子少说也要三两,燕北两杯下去就是六两,且这酒后劲极大,对于没喝过酒的人,六两下肚,还能撑得了?只觉胃中一阵翻腾,“哇”“哇”连声大吐,整个人就觉天旋地转,浑不知所在,摇摇晃晃站起来要说什么,“咕咚”一下直摔地上,不省人事。
秦蓁儿大喜,想不到燕北这么不中用,两杯就撂倒了,扶起他直唤小二。小二上来,秦蓁儿掏出锭银子让他扶燕北去客房休息,吩咐好生照料。
小二一扶燕北下去,秦蓁儿立即哗一下将外套一脱,立时现出一身书生装。小彩亦脱下外套一身书童打扮,从包裹中取出一顶书生帽,给秦蓁儿戴上,又拿出柄扇子递给秦蓁儿,自己又赶紧戴上书童帽。
秦蓁儿带好帽子,整好衣衫,手中扇子刷一下展开,粗声粗气道:“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小彩一见秦蓁儿一身书生装,玉面朱唇,风流潇洒,再见她学书生施礼真是惟妙惟肖,不禁乐了,道:“小姐,你还真象个读书的少年公子呢!”
“那当然,我学书生不是一天两天了,走、,我们下楼去,时候也不早了,倚香院绿牡丹的梳弄竞标会也快开始了吧!”
“好,小姐咱们走吧!”
“什么,还小姐”,秦蓁儿拿扇子打了一下她的头,哑着嗓子道:“书童,随我来!”
“是,公子!”小彩忍着笑跟了上来。
秦蓁儿摇着扇子踱着步子正待走出厢房,忽然小彩惊叫道:“小姐,小姐,你的帽子没带好,都露出里面的发丝拉!”
“是,是吗?”秦蓁儿一惊,急忙双手拿住帽子。小彩上前帮她戴正。原来,阿三买的帽子小了一点,遮不住秦蓁儿满头的青丝。
小彩使劲将帽子拼命往下压,总算全部罩住了。但这么一来秦蓁儿只觉紧得浑身不舒服,抬手想去松一下,小彩急忙拦住,秦蓁儿直跺脚,怒骂:“阿三个猪头,买顶帽子也买不象,气死我了!”
“哎呀,小姐,你就将就一下吧,别再动它了。”小彩急道。
秦蓁儿无法,一边嘀咕,一边还在小心地拨弄,脚下却迈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