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月光下一艘小船已急速离开,快如箭矢,刚才显是便是它肇的事。
风无痕大怒正待提气运用轻功去追那小船,但转念一想,追上了又何益,顶多教训他们一顿,这样却反倒破坏了自己的心情,不如回去,舱中还有美人相侯,辜负了这千金春宵去做焚琴煮鹤之事,不是我风无痕所为。思毕,急忙回舱。
右脚刚踏入舱内,但听一声清叱,只见刀光一闪,一股刀风直扑面门。
风无痕冷笑一声,凭直觉,出手之人的武功平平。一提气身子一侧如游鱼般滑了出去,同时起手快如闪电地在来人手腕上一拂,只听当一声,匕首落地。风无痕立即欺身上去,猛地一个擒拿手扣住那人脉门,那人立即酥麻了半边,动弹不得。
风无痕瞧将过去,但见月光中秦蓁儿湿淋淋的一张怒容,那鬓发上尚挂着几缕水草。“嗤”,风无痕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原来刚才那一缸水淋在秦蓁儿头上,不啻是醍醐灌顶,神志猛地清醒过来,酒醒了一大半。爬将起来发现帽子没了,外袍被脱,衣裙尚有被解痕迹,唬得魂飞破散。等发现事态并为严重到不可挽救,怒火便从心底直往上窜,她到此时才明白一切都是个圈套。
陡见风无痕进来,未多细想,拔出靴中的匕首,冲上去便是一刀。
现在见被风无痕制住了,更是怒火中烧,厉声大叫道:“放开我,你这伪君子,大色魔,臭色狼,无耻鬼,烂小人,你放开我!”
她一出口就给风无痕扣上了五顶帽子,风无痕不但不生气反而哈一声笑出声,随即一松手笑道:“有趣,有趣,你这鬼丫头,着实有趣,骂人也骂得可爱的紧,哈哈……”
挨骂了还说骂得可爱,秦蓁儿气晕了,正待又骂,突然间她向电击了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捂住胸口。脸色煞白,满面恐怖之色,不啻于蛇蝎钻衣,尖锐地大叫道:“什――什么东西,钻――钻我衣服里――里面了,啊……”她又蹦又跳,尖叫声震得风无痕耳膜都要破了。
他捂着耳朵惊诧地看着她,起先不解后来立即明白了。原来有有样东西钻入了她衣服里了,仔细一想,刚才鱼缸摔下,定然是一尾金鱼掉入她颈中,她一运动就顺着脖子滑到了她的胸口。
“哈……”,风无痕实在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边笑边道:“是金鱼,金鱼,刚才鱼缸摔下来了,正好,正好掉你领子里了,现在,现在你一运动,它就滑了下去了,哈……”
秦蓁儿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她胸口跳动,只觉冷冰冰,滑腻腻,早吓得面如土色,只知道捂着胸口,又蹦又条、跳又尖叫,根本未注意风无痕的话。
“是金鱼,金鱼呀,你,你最好别在蹦跳了,哈哈……,咳咳……,否则它只会越滑越下,哈哈……”风无痕看着秦蓁儿那副样子,笑得咳嗽又喘息,眼泪快流出来了
秦蓁儿听说是金鱼这才放心了些许,想伸手去把那该死的小东西掏出来,却知道这动作在风无痕面前实在不雅,不禁急地面红耳赤狠狠跺脚。
风无痕自然明白她此时的心态,有心戏弄于她,于是柔声道:“好妹子,别着急,我帮你取出来可好?”说着要上前。
秦蓁儿又跳了起来,怒道:“大色狼,你敢过来,我……我”,她一下想不出什么骂风的词语,正在此时,那金鱼由于缺氧难受之极又开始折腾起来。
秦蓁儿啊一声,急忙又摁住它,心中又怒又急又羞,在原地跺着脚,眼泪禁不住下来了。
见她如此模样,风无痕心中不忍,跨前一步道:“别急,我帮你取出来!”这句话倒是出于真心。
秦蓁儿眼珠直滚,今日她是出尽了丑了。刚才醉酒时也不知这个男人怎么轻薄过她,现在他还在不知耻地欺负笑话她。心中一横,大怒道:“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风一怔,果真止步。
秦蓁儿一转身飞快地扯开衣襟,掏出那金鱼,然后狠命摔在地上。
见她如次动作,风不禁又轻笑起来,秦蓁儿怒极大叫道:“臭流氓,你笑什么,不许笑!”她每跟风无痕说一句话都要换一句称谓。风无痕却觉得新鲜之极,笑得邪更坏了。
看着那张坏笑的脸,秦蓁儿恨不得跳起来砸扁它,但她知道自己是技不如人的,打架只会更吃亏。但骂他他却又很是受用,秦蓁儿没辙了,于是只在那儿气得大喘如牛。
风无痕知道她心中恨极,却奈何他不得,于是柔声道:“好妹子,我知道你心中恨极了我,这样吧,我站着不动也不躲,让你打三拳你看如何?”
“不动不躲让我打你三拳,嘿嘿,你骗小孩啊!”
分无痕正色道:“君子一言,快马加鞭!“
“呸,你是伪君子,我不信你的话!”
“那,你说怎么办?”
“你就说你若动若躲。便是小狗,不,狗都不如!”
“是,是。我若动若躲,我便是小狗,不,狗都不如!”风无痕忍住笑发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