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我在卖肉时看见潘家老三,想到他的老婆,心道:“这龟儿子怎么回来了,看来这段时间又没得搞了!”这么想着却不料潘老三向我走来,我虽然霸道,但是搞了他的老婆还是有点心虚,于是向他招呼道:“潘小娃,你龟儿啥时回来的呀?要不要割点肉?”
潘老三看着我手中的剔骨刀在猪肉上来回晃动,笑道:“这两天我焖油,吃不下肉,所以想让我老婆整个毛血旺来开胃,你明天记得把猪血给我留着。”
“明天呀,可能不行。我老丈人那边有人结婚,我要去帮忙杀头猪,大后天给你吧。”
“那也行!”潘老三说完晃悠着走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道:“你龟儿讨了这么个漂亮老婆,老子顺便沾沾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第二天我到了老丈人唐篾匠所在的那个村,帮他的邻居杀一头猪摆宴。这年头有我这般杀猪技术的人已经不多,农村人图个吉利,害怕在喜庆日子杀猪时不能一刀毙命触了霉头,所以这家人托我老丈人请我来帮忙。我替他按传统杀法把一头肥猪杀得圆圆满满,大家见了自然高兴,又逢了喜事当晚就多喝了几杯。
晚饭后,我老丈人见我走路有些打飘便要留我过夜,但是我想到明天有人要卖猪给我所以拒绝了他的好意。我老丈人见我执意要走,叹气道:“你难得到我们这边来一趟,以后怕没有什么机会再来了哦!”
我知道他在为唐宝妹的早死哀叹,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开了手电就往家中赶去。其时已是暮春季节,山草早盛,其间山路又是曲折,在这黑夜之中行走虽有月光与手电但是视野也是备受干扰。我乘着酒意轻哼小调摇摇晃晃一路走去,偶尔惊起路边田蛙“嗖嗖”跳开倒自有一番情趣。
走了一阵我感到内急,掏出宝贝就往旁边一块油菜地浇去。但是一泡尿还没有撒通泰,我就突感腰眼一凉,接着就听一人骂道:“叫你龟儿子日老子的婆娘!”
我知道遭了伏击,反手一把抓住来人,冲他就是一拳骂道:“潘老三,你龟儿子敢来暗算老子!”一句骂完感到腰眼刺痛传来,我用手一摸只觉湿漉漉一片,知道遭了刀刺,忙用手按住,大吼道,“老子今天也要取你狗命!”又一脚踹出。
潘老三吃了我两下猛击,倒在地上大喊道:“大哥,二哥!快一起收拾他龟儿子!”
此刻我腰间越发疼痛,当此危急之时我不管其它,向着潘老三倒地处就猛扑过去。潘老三见我挨了一刀还这么勇猛,心下先自怯了,连滚带爬躲过我的一扑就要跑开。我人高手长,虽然一扑落空但是伸手一逮就抓住了他的脚踝,当即用力一拉又将他拉倒,正要把他拉近身来收拾,突然背后又感到两处冰凉传来!我知道背后又遭了毒手,把心一横,吼道:“老子死了也要抓你一个垫背的!”用尽全力把潘老三拉了过来,举起铁拳就往他鼻梁砸去。
潘老大和潘老二耳听弟弟哀嚎,在我背后又猛捅几刀,尔后一人抓了我的一只胳膊把我牢牢夹住,潘老大骂道:“老子看你龟儿子以后还敢不敢日我弟媳妇!”
我此时已经身中数刀,早已全身乏力,并且再也感觉不到痛楚,看着潘老三满脸鲜血的样子,我“嘿嘿”笑道:“老子要日你全家,日你先人!”
潘老大见我兀自嘴硬,把我往地上一掼,吩咐潘老二道:“放他龟儿子的脚筋!”说着当先一刀刺中我的脚踝,再把刀尖一挑,只听“贝尔”的一声,我的脚筋便被挑断。
潘老二照着他哥哥的样子也将我的另一条脚筋挑了,见我已经躺在地上抽搐,心慌道:“糟了!他龟儿子遭老子们整死球了!”
三兄弟见我缩着一团,眼见不能活命,也都慌了。忙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我捆起,又到附近折了一根小臂粗细的小树从捆我的绳子中穿过把我一抬就往镇上跑去。
我被他们像抬猪一样抬着飞跑,渐渐感到全身发冷。颠簸中,我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金黄,只见前方升起一勾金黄的弯月,几丝残云被映得黄灿灿的漂浮在天际,叫人捉摸不定。。。。。。
xxx曾少秋是在上早自习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出来的,他当时正在偷偷翻阅一本不知在多少人手中转过的《playboy》。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潘家三兄弟杀了的时候,他立马就暴跳如雷,跑到家中拿了一把剔骨刀跑到镇上派出所,要立即杀了已经被逮捕的潘家三兄弟。
警察当然不会让他胡来,好不容易将他躁动的情绪安稳后,说道:“你放心,我们会严惩凶犯的!”
“要是他们三个不被判死刑,出来一个老子就杀他一个!”曾少秋恶狠狠地说道,“还有他们的老妈和老婆,老子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警察见曾少秋年龄虽小语气态度却如此凶恶,心道:“这家伙以后也是一个危害社会的角色,要是法律允许,老子真想现在就把他抓了!”他虽是这么想着,嘴上却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把曾少秋打发走了。
曾少秋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之后,他想到自己反正考不上大学,干脆提前从学校回来,成天在街上闲耍。
一月后,法院把他父亲遭人谋杀的事判决下来,说是因为潘家三兄弟杀人后知道悔改,即时将被害人送往就近医院抢救,又考虑到被害人平时对被告有欺压侮辱的事迹所以从轻判了三兄弟的罪行。但是时值严打期间,他三兄弟因又有杀人后断人脚筋的凶残做法,是以三人仍被判了无期徒刑。
曾少秋得知潘家三兄弟不死,虽是大为恼怒但是对此却无计可施,所以只好把气往潘家兄弟的家人头上出。
其实潘家三兄弟上面只有一个年近六旬的老母,并且他们三兄弟只有老三娶了老婆,是以三兄弟入狱后他们一家便只剩下这一对妇人。曾少秋由于恨潘家三兄弟杀了父亲,对这两个妇人也是恨极,平时总是到她们家中耍威,要么在她们的吃饭锅中撒下屎尿,要么摔破她们家中几件器物。乡邻虽然对曾少秋的做法感到万分不齿,但都畏惧他的蛮横,并无一人敢站出指责。
却说唐篾匠见自己的外孙闲散在家后非但不继承他那死去的父亲的杀猪生意而且还时时为恶,他颇感心痛,便以外公的身份时时苦口婆心的劝导其走上正路。曾少秋起初还听他外公说上几句,到后来一旦见到他便避开不见,唐篾匠到最后也只得放弃了劝说的念头。
这天唐篾匠上镇上买盐,经过潘老三的家门时见潘老三的老婆翘着一个大肚正坐在门口一个杂货摊前卖货,潘老三的老娘也在一旁帮忙着与摊子前的几个顾客讨价。唐篾匠对她二人颇为同情,当下在她们这处买了一包细盐。
正当此时,曾少秋行了过来。摊子前的顾客见来了浑人,忙放下手中货物纷纷走开。曾少秋见自己的外公居然向潘老三的老婆买货,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细盐,骂道:“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男人杀了你的女婿,你还照顾她的生意?”骂完将细盐朝着摊子使劲一摔,只听“啪”的一声,盐包散开,摊子上的一些货物也被砸到地上。
“狗日的!你们这些照顾这死婆娘生意的人听着,你们要是不撞在老子手中倒好,如果哪一天不小心惹到老子,非叫你们难看!”曾少秋摔掉外公的食盐后又朝着周围的一干人骂道。
周围人被他一骂,哪敢啃声?潘老三的老娘被这浑人欺负的次数多了,当下也不敢发声只好眼中含泪弯腰将地上掉落的货物一件件拾起。潘老三的老婆怀了身孕不便弯身,面带恐惧看着眼前的浑人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对这两个妇人无不感到可怜,心中把曾少秋骂了个万遍!正要离去时突听几声凄厉的狗叫,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一条黄毛大狗正按住一条体型稍小的黑狗一通乱咬,旁边还有一条麻狗看着相斗的二狗汪汪直叫,却并不上前参与战斗。
那黄毛大狗甚是凶悍,黑狗被它按住撕咬并无还口之力。惨叫声中,黑狗得了空隙翻身就跑,然而黄毛大狗好似咬得并不过瘾,见黑狗逃跑当即又追了出去。恶狗打斗之处原是一片瓦砾,那黄毛大狗追了几步不料一只后脚竟夹在了一处瓦砾石缝之中,它挣扎几下不能拔出后腿,只得望着黑狗汪汪咆哮。
黑狗跑开后见黄毛大狗没有追来,它转身回来对着敌人狂吠一阵,明白了其中关键后竟回跑过来要雪前耻。黄毛大狗一腿受困再也咬不过黑狗,只好拼力反抗。先前那条观战的麻狗见形势转变,也跑了过来对着黄毛大狗一通乱咬。
黄毛大狗被二狗一阵恶咬,挣扎中拔出了受困后腿,它得了自由就恢复了先前的勇猛,二狗便再也敌它不过。黑狗颇为见机,吃了小亏后又撒腿逃跑,麻狗也不敢恋战跟着跑开。黄毛大狗虽然拔出了后腿,但是这条腿也受了擦伤,它追出几步就不再追赶,只好强忍怒火对着逃去的二狗大叫。
众人眼见一场狗战就要这样结束,但是须臾却见逃去的麻狗又转身回来,并对着黄毛大狗立身处汪汪叫唤。众人正自奇怪,却又突听几声小狗叫唤,旋即从黄毛大狗立身处不远的瓦砾之中走出几条稚嫩小狗!众人见了小狗,这才明白,料想那麻狗是这些小狗的娘亲,它定然是不愿撇下儿女独自逃去。
众人对麻狗刚才趁火打劫的场面记忆犹新,心想这下黄毛大狗虽然追不上大狗但是一定会拿小狗散气。果然便见黄毛大狗来到小狗身边,用一只前脚把一条小狗轻轻一拨,就见那小狗立足不稳翻倒在地。小狗被轻轻绊倒只当大狗与它嬉闹,浑似不觉危险临近,竟躺在地上四脚卷曲就如嬉戏一般要与大狗玩耍。
旁边麻狗又怕又急,只得一旁干嚎。谁知那黄毛大狗看了麻狗一眼,朝它猛叫两声,竟回转身去提起受伤后腿,用三条腿瘸拐着走了。
众人见热闹完结也各自散去,唐篾匠却一把抓住曾少秋道:“你看这畜牲都知道不欺凌妇孺,你有本事就不要在这小地方耍横,否则就连你外公我也感到脸上无光!”说完不理会外孙脸色难看,自顾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