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都快挂了还在乎你的箭毒不毒?
我想大骂忙牙长,却有苦说不出,本来就晕血的人实在不适合带着满脸血剧烈运动,我脸上的血腥气一阵阵地冲进我的鼻子,我乱砍中气息不匀,终于忍不住“哇”的吐了出来,吐了那家伙满脸满身。
那家伙一惊,连忙伸手去擦脸,我大喊:“射他!射他!”
忽然我只觉肚子一痛,一低头,就看到了那里插着一支小箭,面前一个呆若木鸡的忙牙长。
敌人突然大吼一声就不动了,阿青抓住机会给了他一刀。
我只觉浑身麻痹、四肢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阿青和忙牙长都扑了上来。
阿青问:“大胡子,你没事吧?”
我看着阿青,抬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别说话,慢慢地说:“我快要死了……阿青,其实,我很喜欢你,一见面就很喜欢你,可是,你的声音,很像一个我很害怕的人……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反正没关系了……总之,你别伤心,别以为自己讨厌……其实,你很漂亮、很迷人的……”
阿青流下两行热泪,抿着嘴不说话。
忙牙长说:“老大,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我都快死的人了,应该说什么,难道说这是我最后一笔党费同志们为了新中国冲啊?”
“可是,你并没有要死啊?”
“还说没有?我肚子上是什么?”我忽然不说话了。
我肚子上的小箭已经不见了,忙牙长手里举着一根小木棍。
“其实,没有什么无药可救的剧毒箭,我是没有箭了,刚才就吹了根木棍吓唬吓唬他……”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鼓起勇气问阿青:“你是来找我的?”
阿青脸色煞白,摇摇头对我说:“我是离家出走,遇到这种场面,自然要帮忙。”
我笑了:“婚约取消了,你也不用逃婚了,还离家出走?”
阿青也笑了:“你呢?也是离家出走?”
我说:“是啊,我们要去江东,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这附近没准儿还有敌人。”
“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再说吧。”
“伤口?”我脸红了,“那件事情就不要笑话我了……你是不知道这小子的毒箭有多厉害……”
“你真的受伤了。”阿青举起手,在脖子那里比了比。
我突然感到从后脖子到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抹,全是鲜血,我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包扎好伤口,天又下起雨来,因为下雨的关系,我们在树林里迷了路。东绕西绕地走了布知多久,雨终于停了,忙牙长终于辨明了方向,我们又走了半小时左右的样子,总算看到了大路。然后我们三个全愣了。
刚刚下过一场雨,大路上颇为泥泞,到处是一汪一汪的积水,路中间躺着几具尸体,周围一些水坑都被鲜血染红了。几个死者我都认识,是带来、蚩获和几个我们峒子的人,都是在两天前的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