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阅读_以欲之名 - 火灭小说吧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4部分阅读(2 / 2)

我动了动手臂,炫耀道:“挺好的”。

韩玄飞没有笑,只是皱皱眉,眉峰簇成的川字,让我心中莫名的一紧。

他一定很担心,脸色比病人还难看。

“乔不错,你消失的三年,他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也没有另外找女友”正在我默然之时,韩玄飞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我抬起头,有点愕然的望着他。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并没有分手,对不对?”韩玄飞又说,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个清浅的笑容。

我目光一黯,没什么好气的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为你们订婚”韩玄飞抬起眸,静静的说:“你们在一起五年了,他对你也不错,肯为你拼命,对你也忠贞……”

“怎么?想甩包袱吗?”我冷哼,挑眉望着他:“好像我读书花费的钱都是老妈的遗产,我又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是我爸,想让我走,可以明说!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妈妈死的时候我就应该回外公那里,而不是继续当你的妹妹!”

“可可!”他打断我的话,黑幽幽的眸子带着痛意的看着我:“你在胡说什么?”

我喉咙哽了哽,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欠他的,简直是欠了太多太多!

也许只有一句话是真的,那就是,我不想再当他的妹妹。

一直不想。

“我只是想,或许你也是喜欢乔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跟他在一起”韩玄飞的语气重新变得宁逸,慢条斯理,淡然无惊,“我是你哥,自然算的上半个家长,关心你的亲事,是理所当然,你不要多想”

我牢牢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情绪的脸,永远的温润如玉,永远的云淡风清。

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闷闷的说,“乔从来不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你们……”

“发生过关系是不是?”我将脸埋进枕头里,低低的说,“当时你和月姐又在干什么?”

月姐是韩玄飞以前的女伴,我一直不肯承认她是他的女友。

有一天乔送我回家,别墅二楼的灯光开得很足,我抬起头,透过窗帘看见里面交缠的人影,黑黑的影,交叠翻腾,那是韩玄飞的卧室。

然后我转身回到汽车旁边,敲了敲车窗,俯身问乔,“要不要上来坐坐?”

那是我的第一次,乔很激动,我很淡漠。

我窝在柔软的床垫里听着乔动人的喘息,那张英俊到近乎完美的脸,即使流汗,也有种特别的美感,像阳光下的希腊,带着沙滩海水的味道。

进入的时候,乔很惊讶,他连声说着对不起,大概是发现了我的生疏。

“……可是,停不下来了”,我一直记得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隐忍与动情,汗水盈睫,精致的下巴微微仰着。

然后便是闪电般的疼痛,我抱着他,滑腻的肌肤在我的掌底游走。

后来与一些女友聊天时,她们说起男人,总结的规律是,床上的男人大多是难看的。

可是乔很美,上帝的宠儿,美得没有遗角。

照理说,他的样貌与技巧皆是无可挑剔的,可是那一次的感觉并不好,我一直在颤抖,心底一片冰凉。

乔又要了很多次,很温柔的吻着我,我也尽力的回应他,欣赏着他矫健无暇的身体。

直到最后,他抱着我去浴室清洗,还未开口,我抢先道:“一直是朋友,是不是?”

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地方,朋友之间的性关系,也只是一件浪漫的事。

他的嘴巴抿紧,良久才侧开脸道:“一直是朋友”。

我仰起头,靠在按摩浴缸里,空空乏乏,疲倦至极。

后面的事情全是乔处理的,他抱我出来,为我擦干身体,然后套上睡衣,将我拥入怀里,下巴抵在我湿漉漉的发丝里。

我一直迷迷糊糊,闭着眼。

再睁眼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韩玄飞如往常般推开我的房门,在淡金色的晨曦里静静的看着一床的狼藉。

我用手捋了捋头发,很大方的给了乔一个早安吻,然后迎着韩玄飞的视线,笑着介绍道:“我男朋友,乔”。

韩玄飞神色未动,唇角的弧度依然完美而温和,“你好,打搅了”,说完,他又宠溺的瞧着我说,“以后进可可的房间要敲门了”。

我回以一笑,手拽紧床单。

门被轻轻的合上了,乔安静的坐起身,没有要我解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一支烟,抽完后,他才回头笑着说,“既然我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明天情人节和我一起过吧”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我的巧克力被锁在了箱底。

听到我的问话,韩玄飞一直在沉默。

我望着医院纯白的窗棂。

背后一片寂静,静到空虚。

(十三)月姐

寂静。

持久的寂静。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韩玄飞是成年人,成年人玩一场风流游戏,又何必向妹妹报备?

而且,他与月姐本来就不是游戏。

她差点成为我未来的嫂子。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再次绷紧,手抓着白色的枕头,翻搅着。

“月姐的死,你真的一点也不怪我吗?”我低低的问,头埋得更低。

“不关你的事”韩玄飞终于开口,淡淡的声音,没有涟漪。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我还记得月姐从车厢里翻出来的模样,血淋淋的,艳丽的面容狰狞可怖。

月姐全名苏月,家族生意并不在法国,似乎是经营食品的,她游走在巴黎昂贵的社交圈里,长袖善舞,全身钻石熠熠,无论她来自哪里,至少她是有钱的。

无可否认,她也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哥出席许多场合时,总是习惯让她做女伴,他们没有明着说交往,可是那种默契与私底下的眼神,让我嫉妒得发狂。

那种患得患失的嫉妒,一直延续到我看到窗户后的叠影,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输了。

或者从来就没有站在起跑线上。

那之后,我和乔出双入对,有时在宴会上遇见了,我会举起酒杯向他们打招呼,月姐会笑,韩玄飞的表情则极淡,目光扫过乔,眸里是我看不见的色彩。

那时候,我的放浪形骸是圈里有名的,典型无所事事的富家女,参加各种抽象前卫的聚会宴席,很晚很晚才回家。

那段时间,我和哥一天总是碰不上几次面,自从他推门见到乔后,早晨也不再敲开我的门,放进一室阳光。

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和乔去参加一个品酒会,装腔作势的品了一堆红酒,听着讲解员介绍各个酒庄的优缺点,乔扯了扯我的手,轻声说,“你哥来了,我们过去打招呼”。

我转过头,看着一身淡灰色羊绒西装的韩玄飞,挽着苏月款款而入,苏月那天的打扮,一如往常般华丽而低调,长长的镶钻礼服拖曳在地,云鬓高耸,精致的淡妆在灯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进门的时候,苏月不知怎么踉跄了一下,韩玄飞连忙挽在她的腋下,不露痕迹的将她半搂在怀里,极尽体贴。

我转过身,狠狠的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面前的讲解员一脸难色的望着我:“小姐,红酒不能这样喝的”。

几万元一瓶的红酒被我这般牛饮,确实焚琴煮鹤!

乔笑笑,将品酒台上的酒杯挨个抬起,一杯接一杯,用暴殄天物的速度喝完,然后向那个目瞪口呆的讲解员说:“是人喝酒,若是做作太多,那就是酒弄人了”。

这个狗屁不通的歪理让周围的人纷纷皱眉,我却哈哈大笑。

我附在乔的耳边说,“乔,我爱死你了!”

乔刮了刮我的鼻子,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叮嘱道:“你少喝点,我可不想被你哥骂”

我撇撇嘴,“他才懒得管我,没看见他正忙着向女士献殷勤么?”

乔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回答,“其实你哥对你挺好,你知道吗,有一次我送你回家,你进门后,我发现你哥的卧室亮了灯,你哥在窗前站了会,确定你无恙后,才熄灯——还有一次你喝醉了,也是他在门口把你抱回去的,然后言辞厉色的让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喝多了,说你胃不好——你哥像你家长,挺尽责的”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又望向韩玄飞的方向,他与苏月已经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许是察觉到的目光,他也淡淡的扫过来,幽深的眼睛,在看到我手中的空杯时不易察觉的敛了一下,夹杂着隐隐的宠溺。

我一阵难过。

前去寒暄的人纷纷散了,苏月俯身在韩玄飞的耳边,面带微笑,不知说了些什么。韩玄飞也笑了。指了指门外,一脸暧昧。

苏月捂着嘴轻笑了一下,然后施施然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她又回头望了韩玄飞一眼。

我能肯定,那是媚眼。

重新举起杯子,灌水一般在讲解员心疼的喟叹中又饮尽了一杯极品红酒,乔被一个圈内的朋友拉到了一边,正在大声交谈着什么,他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开。

韩玄飞正准备跟着出门,却迎上了笔直走向他的我。

停在他面前,我轻声说,“哥,我有事找你”。

那时候的想法挺单纯,那就是,不能让苏月如愿,提前退场去偷情,休想!

幼稚的女孩,现在想想,觉得当时的自己何其幼稚!

韩玄飞微微皱眉问:“急吗?回去再说行不行?”

他的态度让我咬牙切齿:我不急,难道你着急,急着去找苏月!

“我……”我突然想恶作剧,手抓住他的隔壁,低低的说:“我胃疼”

他果然有点担忧,手顺势扶着我的肩,“让乔开车送你回去?”

“不要!”刚才仓促间喝掉的红酒终于彰显了它们昂贵的魅力,思维不受控制,只是莫名的愤怒,莫名的难过,想留住他,无论如何留住他!

“可可……”他很为难,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看。

我顿时火冒三丈,莫名其妙的怒火,烧得我不辨南北,使劲的拉着他的胳膊,大步往大厅里侧的洗手间走去。

他想挣开,却又不想鲁莽对我,只能无奈的跟了过去。

到了门口,他终于顿住脚步,沉声喝道:“可可!我有急事!让乔送你回去!”

虽然没有发怒,但那是他第一次用这样重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愣了愣,一团火焰从脚底烧到头顶,说不出的难过。

“什么急事?”我瞪着他,眼泪转了几转,又生生的压了下去,“你就这么急着摆脱我,去找苏月?”

韩玄飞无奈的回答,“无论你怎么想,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说完,他又伸手推开我。

他的力气很大,我往后一倒,正撞到了洗手间的台上,心中莫名的一痛,然后觉得全身都痛,痛得我泪眼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韩玄飞本欲离开,见到我的模样,还是停了下来,手环住我的肩膀,低声自责道:“没弄疼吧,我刚才太不小心了”

“疼死了”我自发的抱着他,抱紧他,贪婪的闻者他身上的烟草味,酒意铺天盖地。

他被我缠住,想抽身离开,却又不忍让我继续留在这里痛哭流涕,只能万般无奈的靠着门,手抚慰的拍着我的背。

然后,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喊了一句,“出车祸了!”

韩玄飞身子一僵,决然的推开我,然后快步向门外走去。

出事的是苏月,当场死亡。

(十四)往事

“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多想”,良久,韩玄飞在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是啊,与我又有多大干系呢?天灾人祸的。

可是在当时,当我们冲到停车场外,看着那个被撞扁的车厢里耷拉出的那个面目全非的人,我伸手去拉他,他却猛然推开我,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沉沉的传来,“你害死她了!”

我目瞪口呆。

看着韩玄飞疯了一样叫救护车,努力的,小心的,想把苏月从那辆破烂不堪的汽车里拖出来,尾箱的汽油滴沥沥的落,砸在地板上,旁观的人一片肃穆。

满地的血。

突然有两个人上前将哥拖住,不由分说的往回拉,又来了许多保安,旁观的人全部往后退,我一边踉跄着,一边望着韩玄飞震怖哀恸的脸。

脑子里只回荡了一句话,“你害死她了!”“你害死她了!”“你害死她了!”“你害死她了!”……

我又重新去看苏月,满是血污,肢体零碎,我看不见完整的她。

像被什么重重的击中,头又开始晕眩起来。

乔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努力的向我靠近,我望了望他,又看了看被人制住的韩玄飞,突然转身往外走去。

走了没多远,后面出事的车爆炸了,“轰”的一声。

这下好了,尸骨无存。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上车,一直一直开,只想着离开。

我不想看他指责的脸,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凶手。

用自己的任性,谋杀了哥的幸福。

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也许真正逃开的,不是他的愤怒。

而是避无可避的心痛与无望。

那天晚上,我离开了法国。

“那天,是我言语失控……”韩玄飞顿了顿,突然极其疲倦的叹息一声,然后站起身,“好好休息吧”。

我蓦然转身,他也正低头看着我,他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黑晕,下巴处出现了细草一般的胡渣,容颜憔悴。

心中一紧,我泪蒙蒙的唤了一声,“哥”。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柔软温和。

我哽了哽,还未开口,他已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呢喃般宽慰道:“有哥在,什么都不要担心,什么都不要想”。

我冲动的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头抬起,埋进他的颈窝。

他迟疑了一下,也回抱着我。

我们在病床前相拥,阳光泻进来,一片祥和。

他身上的气味,让人安宁。

刹那永恒。

如果一辈子就是一瞬……

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玄飞自然而然的松开我,抬起头,向门口站着的人打了声招呼,“伊森”。

伊森站在门口,如往常般冷冷淡淡,堪破生死的漠然。

站在他身后的乔确实一脸关切,脚一顿,就冲到了我面前。

“怎么样?还不舒服吗?”他牵着我的手,急声问,大概我的萎靡吓到了他。

我摇摇头,还没开口,伊森已经不露痕迹的将乔往旁边一拉,淡淡的说:“如果为朱小姐好,乔先生最好赶快离开这里——门口已经拦了一堆记者,再过一会,可拦不住了”

乔怔了怔,没料到这种情况,衡量了一下,他还是毅然“舍小我,全大我”,雕塑般的嘴唇抿了抿,然后慨然赴死一般叹道:“算了,我去把他们引开”。

说完,他又回头道:“如果没有牺牲,我一定自来探望你”,他说得一本正经,我失笑不已。

乔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伊森没有急着检查,而是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韩玄飞的对面。

“聊一下吧”他说。

(十五)治疗

伊森一脸严肃,韩玄飞也在坐了下来,手交叉拢在胸前,等着伊森的后文。

“我的建议,是进行手术”伊森说。

我猛地抬起头,“手术?”。

韩玄飞也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伊森,你说可可只是一种暗示性的疼痛,没有病根,怎么可以……”

“病根就是她的记忆”伊森淡淡的打断韩玄飞的话,安静的说:“只要消除她的部分记忆,这种暗示性疼痛就能不治而愈”

我怔了怔,探寻的望着韩玄飞。

他显然也有点始料未及,略思索了一下,随即提出了疑问:“可是现在的科技似乎并不能提供这样的功能”

“有”伊森肯定的说:“这是我们最新研究出来的仪器,我们叫它‘挖掘机’,可以像挖土一样将人的记忆挖走——当然,这是通俗的讲法,科学的原理,它是最新发明的一种读脑机。它实际上是一台超级电脑,与一个以纳米技术制作的有1万亿个超微型传感器的头罩相连。这个头罩上的传感器将对应于人脑中的每一个神经元,即时接收它的活动,譬如释放出的电波或者产生的化学元素等等,然后将其数据传递给电脑,由电脑中枢给予综合分析,然后显示出对应的事件图像或文本。……如果是你不需要的记忆,我们可以delete,像电脑图像一样删除掉,而且不会影响其它功能”

“我不同意,既然是最新的仪器,那一定还在试验阶段,我不能让可可去冒险”韩玄飞断然否决。

伊森耸耸肩,那双总是漠然的眼睛转到了我身上,“朱小姐的意思呢?”

“我也不需要”我轻轻摇头,“丢失部分记忆的感觉太怪了……而且,我会尝试着自己克服,而不是依靠机器”

伊森没有再劝谏,拂了拂身上的白大褂,没有笑意的脸,显得清秀阴冷。

“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再来吧,只希望那个时候还不算?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