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阅读_以欲之名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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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阅读(1 / 2)

而且,很奇怪的,他似乎熟悉我出手的套路。

就像那个人一样……

从前和哥争吵时,也曾似真似假地和他挣打过,只是哥从来不和我正面动手,实在被缠得避不过了,才轻描淡写地点破我的路数。

然后轻笑一声:“如果我和你一样学过格斗,你一定打不过我。”

那时候的哥,在我眼中,全然是一个文弱书生,是一个只会参加高级宴会,拿着金笔签字的商人。

只是,现在,他的另一个身份提醒我: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可期,能够成为国安局的法国头目,韩玄飞的实力,比我所了解的深许多。

甩了甩头,我暗暗自责:都生死关头了,却还是不能集中注意力。

这样薄弱的意志,想学韩玄飞那样做间谍,未免太丢脸了。

抬起还没有被制住的左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发卡——

蝴蝶发夹,外公送给我的蝴蝶发卡。

我心中一阵狂喜:差点忘记了外公送给我的秘密武器。

来到金新月后,因为天热,头发总是松松地束在脑后,而额前的散发,总是被随手拿出的发卡卡住。

外公送我的发卡,我只是随后丢在桌上,而今天,很碰巧,我正戴着它。

外公说:只要碰一碰蝴蝶的翅膀……

我悄悄地将发卡取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景非显然也注意到我的动作,却并没有出手阻止,只是回头望了我一眼:那是很陌生的一瞥,近乎温柔,让我莫名其妙。

大概只是树林里的光影,造成的错觉吧。

“发卡取了,头发不会搭着眼睛吗?”到了林子深处,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与刚才不一样的语调说着话。

连声音都变得不一样。

我愕然,电光火石之间,下意识想止住手中的动作,却已经来不及了。

蝴蝶的翅膀动了动,一簇细如牛毛的小针暴雨一般射向对面的景非。

他有点猝不及防,却还是敏捷地躲开了一大半,只是在转身时,有一只很小很小的针,碰到了他的手背。

一只就足够了。

外公花重金打造的麻醉剂,只要一点就能立刻麻醉一头牛,更何况是一个人。

景非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并不是惊惶,而是吃惊,甚至,含着一丝苦笑。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时间说出来。

他倒了下去,麻醉剂很快发挥了作用。

倒在我的旁边。

(十八)走火

景非倒了。

我望着他硕长的身形跌在我脚边,双目微阖,平日里冷硬的唇线放松下来,有点嘟起,脸部的线条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和,也透着一份古怪。

太阳渐渐西斜,林子里的阴影越来越浓,外公说,中了麻药的人会昏睡24小时,而且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的手摸到了腰后没有被景非没收的手枪:需要杀人灭口吗?

可是他的尸体会被发现,如果用这把枪下手,别人可以通过口径查出我,我不想冒险。

而且……

我伸出脚尖,碰了碰他:一定要杀人吗?

从前在外公那里混,也见过太多的枪击,也曾领着一群小弟到处招摇撞骗,可是杀人……杀人这样残忍的事情,却始终不曾做过,也做不出来。

“算了,你就在这里呆24小时吧,最好你醒来后三缄其口,否则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即使明知他听不到,还是努力将语气说得强悍无比。

将蝴蝶发卡重新别在头发上,我略略整理了一下衣饰,然后转身往回走去。

到了途中,缓缓滑落的太阳,正努力地释放着它最后的光辉。

金光四射,照在肌肤上,仍然炙热,热到疼痛。

等下了山坡,快接近建筑群的时候,不算意外地撞见几个人:莲和温如。

温如还是如第一天那样穿着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样子,莲则是一副不折不扣的中国古典美女装束,穿着香奈尔的长裙,戴着铁芬尼的钻饰,有着雪白的瓜子脸,长长的黑发,淡红的嘴唇,充满了温柔的味道。

见到我,她们有点吃惊,随即又很快恢复了常见的礼貌:“可可,你怎么会在上面?”

“看夕阳……”我胡扯了一个借口,然后很快转移话题:“你们去干什么?”

“去练靶场”莲温柔地回答了一句,言语间,似乎不知道景非刚才的行为。

她们的表情都相当自然,让我一时之间,猜不出她们是否知情。

不过无论如何,我要表现得泰然自若,不能让她们看扁了才是。

“要一起去吗?”温如突然插了一句,飞扬的丹凤眼里,写着挑衅。

我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回答道:“去见识一下吧,我还没去过呢。”

当然,这是谎话。

当年在外公那里,我的玩具全是各种各样的枪械,拔枪,组装,射击……都是由专人教授的。

至于练靶场,那就是我幼儿时的乐园。

温如想在那里给我难堪,真的是找错场地了。

我的应允显然让她们有了兴致,温如笑着问:“可可,你带枪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

莲立刻活泼地道:“那我送你一把枪吧。来,你自己来挑。”

我微一犹豫,便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庭院深处走去。

沿着小径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幢极漂亮的有着英国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别墅前,莲对我一笑:“进来。”

我随她走了进去。

虽说是女子所住,屋里的布置却像温赤榕那里一样,非常冷硬,一点也没有什么浪漫气息。

莲带我走到二楼,推开了一扇门。

里面满满的全是各式各样的武器,简直可称得上琳琅满目。

莲愉快地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想要什么,自己挑。”

我顿时有了兴趣,走进去仔细地看着,不时地拿起一把枪,左右查看着,然后试一试性能,然后再放下。走了一圈之后,我挑了一把枪管加长的改装沙漠之鹰,对莲客气地说:“我就要这个吧。”

莲点了点头:“果然符合你的性格。”

我将枪顺手插在了后腰,然后对她说:“谢谢。”

来到打靶场的时候,温如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已经戴好耳罩,在看到我们的时候,扣动了扳机。

前面的人型靶子应声而倒,正中心脏。

温如取下墨镜,眼神微挑,瞟了我一眼。

我不甘示弱,拿起刚才从莲那里选的枪,也走到温如站立的旁边,取了耳罩戴上,瞄准……

锁定目标。

然后,打开保险栓,扣了下去……

我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浓浓的火药味。

可是这爆炸声,并不是响在靶子所在的地方,而是,响在耳侧。

握着枪柄的地方变得异常灼热,我下意识地松开手,枪掉在了地上,然后,便是炙炙的痛。

痛入骨髓。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努力不让痛呼的声音冲口而出。

枪走火了。

外围的人乱成一团,连温如都是满脸的愕然:我不认为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行为,因为,温如脸上的讶异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冷汗瞬间布上了脸颊,在昏过去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莲。

很奇怪,莲的神情很平静。

美丽的眼睛,就这样风平浪静、无波无澜地望着我,冷眼着我的苦痛。

仿佛,她视线就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的脑海快速的滑过刚才的一切经历。

遇见,交谈,选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而这个答案,一直到昏迷前,也没有得到。

(十九)争吵

手上的伤凌厉得痛,即使在睡梦里,也有种烈火灼伤的错觉。

有些丢失的记忆在混沌里沉浮着,眼前全是模糊的人影:爸爸临走前意味深长的一瞥,妈妈的哭泣,哥的微笑,还有那晚口中尝到的血腥。

我悚然惊醒。

意识依然有点模糊,耳边恍恍惚惚地传来了一段对话,听不出音调,似乎是一男一女,断断续续的,若有若无。

“你为什么这么做?”男的问。

“不这样做,能让她有理由离开那里吗?不这样做,你能脱身吗?”女人的声音很冷淡,冷淡里透着激越。

“我说过,不要伤害她。”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许多,也在瞬间,让我无法呼吸。

突然忆起那些被遗失的片段。

嘴中的血腥,吻,他的叹息,树林摇曳的光点中,突然变换的音调,唇角那抹无奈而纵容的笑。

我猛地转过头,却见到一个穿着件大夫白大褂的男人,与一个穿着印度风味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外,门半掩着,遮住了他们的容颜。

可是那个声音,那串记忆,真的是韩玄飞的。

我张了张嘴,想唤出那个名字,喉咙却干涩得厉害,我发不出声音。

半掩的门,便是千山与万水。

他在咫尺。

“飞,不要把感情带到工作里来,这是你教我的。”女子说。

柔和优雅的语调,是莲。

那女人是莲。

而景非,景非就是韩玄飞。

我竟然偷袭过他……

所有的一切突然都有点解释,真相,变得那么诡异难测。

我们在难测的世界里,寻寻觅觅,彼此。

门依然掩着,外面的两个人,仍然在争吵。

“我已经安排了你的替身,也就是景非的替身,往森林方向逃逸了。”莲说:“他们会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在那个人身上,你暂时是安全的,资料没问题吧?”

“资料还在我这里,等着人接应。”韩玄飞低低地回答。

“你呢,会不会受牵连?”等了等,他又问。

“放心,我是温赤榕最宠爱的妻子,又是丽丽的挚友,没有人敢质疑我。”莲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道:“刚才不是还责怪我伤了你这个宝贝妹妹吗?现在何必假心假意地关心我?”

“……抱歉。”沉默的歉意。

“算了,我在你心中,本来就不能和她比,飞,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能了解,所以你不用道歉,何况……这一次我确实伤了她。”莲放柔了声音,不知为何,有点涩然。

“除了枪械走火,本还有其它方法的,是不是?”韩玄飞却突然咄咄逼人起来,紧跟着问了一句。

莲一怔,声音再次冷硬起来,“你想说什么?”

“你明白的。”韩玄飞轻叹一声,有点无奈地说:“莲,无论你有什么不甘或者怨言,可可是无辜的,我只希望,即使在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不伤害她,可以吗?”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责怪我,是不是?”莲的声音蓦得提高,与平日的自持比起来,这时候的莲显然太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飞,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来,她为你做过什么,我为你做过什么!她是你妹妹,可我是你的战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她而指责我,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韩玄飞没有回答。

门外,很久很久,都没有再传来响动。

再然后,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生生的远去,外面只剩下那个白色的身影。

韩玄飞驻足了许久,转身。

他把手放在了门上。

我的呼吸已经停顿。

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那只,我熟悉的,眷恋的,修长的手上。

门轴缓缓挪动,他的脚迈了进来。

我睁大眼睛,视线却反而不清晰起来。

泪水模糊了一切。

“可可。”他没有走近,只是停在了门口,迎着我的目光,轻唤了一声。

声音是平静的,神色是平静的,语调也是平静的。

就好像昨天才从我的房间走了出去,现在,不过是分离了一夜,他走进来,与我漫不经心地打着招呼而已。

这一次,我很清楚的看清了他的样貌。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我魂牵梦萦,深爱的轮廓。

英俊而温雅。只是更白了,有一种久未见阳光的白,却更增了一分贵气。

他是真正的王子,从来就是。

而是,是那个无论怎么追,也追不到他脚步的小女孩。

只是追着,追着……

眼泪哗啦啦的滑了下来。

喉咙因为哽咽而湿润了,一句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哭喊就这样冲口而出。

“你跑到哪里去了?”

丢下我一个人,那么辛苦,那么担心,那么不知所措!

韩玄飞终于动容。

收起了祥和,收起了所有的自制与内敛,他快步走了过来,把坐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我拥入怀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拥了,拥所有的温暖与力度,将我置于他的保护中。

“对不起”良久良久,他低低的说:“再也不了。”

我已哭得喘不过气来,如置梦中,连手上传来的疼痛,也被忽略了许多。

(二十)释疑(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另一阵猝不及防的刺痛从手腕的地方传了过来,我才略松开他,定定地望向他的脸。

“要换药水了。”哥没有来得及解释,只是快手捏住还扎在我手腕上的挂针,熟念地抽下针头。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被绷带绑了一圈又一圈,包扎地严严实实,稍微移动,就痛入骨髓。

“烧伤了,可能要疼几天,忍一忍。”哥心疼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小心地将那只有点麻木的手,轻轻的放在床侧。

我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在做好那一切后,他也抬起头,晶亮的眼眸,专注地望着我。

“你不要怪莲,她这样做,只是想让有离开温家总部,那里马上会变得很危险”等了片刻,哥终于开口道:“明天,温家就会被围剿。”

“恩”我很乖巧地没有发问。

其实很多问题都企待解决:他为什么会化身景非?莲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里?欧阳又在哪里?温家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着他,就像握着我全部的生命。

只要他在,其余的,能解释的和不能解释的,统统都不重要。

说与不说,也不重要。

可是哥还是说了,他望进我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可可,你对欧阳,有过真心吗?”

我愣了愣,未曾想到,他问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怎么了?”很奇怪,我一直以为当我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我能很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不,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真心可言了”。可是现在,我只是反问了一句,探寻的望着他。

韩玄飞的神色黯了黯,又很快恢复如常。

“这次围剿,欧阳很可能会遇险,我怕你会难过。”他说。

我又是一怔,“能说清楚一点吗?”

“可可。”韩玄飞深吸一口气,调整姿态,缓缓地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对不起,以前一直瞒着你……”

“不要道歉。”我打断他的话,急促的说:“永远不要对我说抱歉。”

真正该道歉并且道谢的,是我啊。

韩玄飞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我能感觉发丝在他指尖滑过的动作,有种被宠溺地安定感。

“上次选择突然消失,不是故意的,我们掌握了温家的一条贩毒路线,那天温如便打算用你来威胁我交出我们掌握的资料,我接到电话后就带着资料离开了家,可是到了途中,莲打电话告诉我:她已经查到了你父亲——你也应该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了吧——也就是研究‘挖掘机’的朱教授现在的情况,让我马上赶到金新月去,为了隐匿行踪,我还是故意和温如碰了头,然后在飞往金新月的直升飞机上,打晕守卫佯装失足落机,温家一直以为我已经死了,却不知道我只是降落到路面上,然后通过陆地渠道到了他们的总部,并且取代景非,潜伏在他们身边。”

“那景非……”我想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顿觉不可思议。

“一些化学涂料。”哥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做得很精巧,你当时没有认出来,是很正常的。”

“可是除了脸外,连气质都变了”我喃喃地说。

哥展颜一笑,“我们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之前的景非,是莲从特种部队挑选出来的枪手,我来了后,他便退到幕后藏着,直到我离开,他再以自己为饵让我脱身。”

“那他会有危险吗?”听韩玄飞这样说,我不禁为那个不认识的‘景非’担忧起来。

韩玄飞淡淡的回答道:“他安全与否,是他的任务,我是不管的。”

我怔了怔,他表现出的冷漠,让我陌生。

哥本来从前就是一个让人温暖的人。

“可可,情报人员的工作是残酷的,随时随地都要做好死的准备”韩玄飞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比凝重,“所以,这次安全回家后,不要再搅进来了。”

我嘟起嘴,想反驳,忍了忍,却终于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开话题问:“莲和围剿,又是怎么回事?”

“莲是我六年前认识的,她当时被别人……欺负,一度想轻生,我刚好在海边执行任务,所以救了她。当时温赤榕也在海滨,我本是冲着温赤榕去的,当时与温赤榕住在同一家酒店,我见莲无家可归,所以为她也在酒店里订了一间房,之后,很凑巧,她与温赤榕在酒店大堂遇见,温赤榕对她一见钟情……”

“然后,你就让她将计就计,嫁给温赤榕,打入温家吗?”我问。

“当时我没有这个想法,莲之前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并不喜欢温赤榕,不过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也很敏锐,那几天与我吃饭时,她突然问我,是不是在监视那个老头?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是”。她便又问,‘要不要我帮忙?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然后呢,你怎么回答?”

开口询问的时候,我几乎猜到了哥的回答。

果然,韩玄飞沉默了一下,然后淡定地看向我,“我回答说,好。”

(二十一)释疑(下)

韩玄飞沉默了一下,然后淡定地看向我,“我回答说,好。……当时,我太急于查出朱教授的下落了,也太希望能进入温家的势力了,所以,我没有拒绝她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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