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沈水瓶那小子,真的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他?
不可能啊。
沈双鱼忍不住想,虽然沈水瓶那小子道德感欠缺,但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应该还是没办法下手吧?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沈双鱼想,沈水瓶那小子,确实干过很多让人无法想象的卑劣的事情。
那么,沈水瓶把自己和林天蝎的事情,已经对许牧羊和盘托出了吗?
那就,真的完了。
沈双鱼越想越觉得紧张,越想越觉得背脊颤抖,手心不断地渗透出冷汗。
越想越觉得害怕,因为许牧羊如果知道自己是那种女人,那种受不了前夫的诱惑,背叛了现在的男友的那种差劲的女人,那么,许牧羊肯定会非常的失望吧?
而沈双鱼最害怕,最害怕,最害怕的,就是许牧羊对自己失望。
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对自己失望呢?
真是不敢想象,也实在很害怕想象。
怎么办呢?
到底怎么办呢?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虽然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但是,沈双鱼的脑海里面已经千折百转,萦绕着,纠结着,缠绵着,东想西想,胡思乱想,虽然很清楚自己只是在胡思乱想、杞人忧天,但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去那边想,一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双鱼?”许牧羊发现了沈双鱼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
“我,我没事,”沈双鱼回答说道,“我没关系的,牧羊,别担心我…………”
“可是你的脸色有些苍白,”许牧羊说,“看起来非常非常的苍白。”
沈双鱼马上摇了摇头,继续坚持着说道,
“只是这个光线的问题,只是这个光线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反复诉述着同样的一句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人正在撒谎,沈双鱼发现自己出现这个问题,但是,所幸的是,许牧羊似乎并没有那么心细如发,发现自己正在撒谎,而且还撒了这么大的谎。
“牧羊……”沈双鱼说,“我真的没事…………”
沈双鱼感觉自己脖颈上的颈动脉正在“突突”地鼓动着。
沈双鱼无法保证,许牧羊是否已经觉察到自己和林天蝎发生了那种关系,或者,只是许牧羊的一种警告?
或者,最好的解释,就是————或许,甚至连警告都称不上,只是开一个玩笑,活跃一下尸体解剖的气氛?
“你让我紧张,”沈双鱼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抬起头,“你那句话让我紧张。”
被她这句话震慑住的许牧羊,狐疑地眨眨眼睛,“那我应该怎么办?”
语气里满是宠溺。
沈双鱼茫然地望着略微有些紧张的许牧羊,然后吸吸鼻子。
接着,沈双鱼还咬咬下唇。
许牧羊的眼神,是纯粹的那种所谓的“爱情”的眼神,在沈双鱼和许牧羊的双目对视的时候,沈双鱼仿佛能够看清楚许牧羊那种眼神背后隐藏的情感。
那种,真真正正的,纯纯粹粹的情感。
无关其他的任何的情感,无关其他的任何的心机。
完全完全,完全完全地,只关“爱情”。
沈双鱼在那一瞬间,甚至能伸手触碰到那份清晰得如同五月蔚蓝的天空的情感。
那种仿佛刚刚被清水荡涤过的情感。
那种完全一下子就盈满了沈双鱼的内心的情感。
她突然想,他是爱她的。
他是爱她的。
她应该给予他更多的信任,虽然她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任,但是,她不应该逃避。
因为,她也爱他。
她也爱他,就如同他爱着她。
于是,沈双鱼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冷不防地抬起头来,望着许牧羊的眼睛,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许牧羊说道:
“你知道德国作家乔格、海姆吗?”
许牧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望着沈双鱼微微地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沈双鱼的肩膀。
“我知道乔格、海姆,我当然知道他,双鱼,”许牧羊说,“怎么啦,双鱼?”
“没什么,”沈双鱼说,“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听你,背乔格、海姆的小说中那些感人的爱情句子。”
眼下的情景,让沈双鱼想到像简、奥斯汀的*作《理智与情感》里,威洛比来探望受伤的玛丽安时,和玛丽安一起朗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一样的罗曼蒂克,一样的浪漫。
虽然表情还是布满疑云,但是许牧羊并没有拒绝沈双鱼的要求,而是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活儿,望着沈双鱼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含着笑意背诵起来:
“我多么爱你,深深地爱着你。当你走过那罂粟地时,你自己就是芳香的罂粟之火焰,你把整个夜晚吸入自己的身躯中。
“你脚踝周围飘拂的衣衫仿佛是落日余晖中火的滚滚波涛。但是你在阳光下低垂自己的头,于是在我的热吻下你的秀发仍然燃烧,光芒万道。”
这当然是沈双鱼非常熟悉的诗句,于是,沈双鱼接了下来:
“你走开了,频频地回望我。你走了之后,你手中的灯,就像是灿烂艳丽的玫瑰,久久地在暮色中摇曳。”
后面则是沈双鱼和许牧羊两人四目对视,一齐背诵。
“明天你我将会重逢。在这儿,在教堂的窗下;
“在这儿,烛光透进来,把你的秀发变成一座金色的森林;
“在这儿,水仙花*你的脚踝,温柔得像一个个亲吻。”
死尸存在的空间却散发起淡淡的馨香,在绮丽的诗句里,沈双鱼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