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可思议的插曲
“怎么样？昨天的搜山行动？”次日清晨，我问
苏警官远眺了一眼窗外宜人的景色说“也许我们应该就进下手”
“什么意思？”我不解反问。
“陈坤这个人，是你给我提的醒，说他有可疑之处，起处我犹豫不决，但是昨天，在我们搜山的时候无意当中发现了他”
“你是说发现他和觉聪在一起。”
“这倒不是，关于觉聪，我们此次搜山只是吓唬他并没有真把他拿下的意思，而我们却无意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陈坤。”
“昏迷不醒，怎么回事？”
“我们在一处山沟里发现了他，身上有伤，看样子是与别人撕打形成的，我们又发现了两组脚印，一组是陈坤的另一组是别人的，从脚印的情况看，像是那个人在追陈坤，而陈坤在跑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沟里，那人没有找到，而后我们就来了”
“假设那个人是觉聪或是他的同伙陈球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对陈坤下手”
“这个也是我所怀疑的”
“会不会是为了分脏的事？”我说“我假设陈坤就是与他俩一起抢劫银行的第三个人，银行的抢款为160万，其中120万给了夏家剩下的40万，照此算来就算觉聪不算在内，每个人也就是不到20万而陈坤却花钱如流水，很有可能陈坤以此要挟两人，俩不忍无可忍从而追杀他”
“以你的推理来看的话，这个概率很大”他说
“那是不是该对他的行动有所限制？”我问
“我觉得还是放线的好。”苏警官说
“不行，觉聪能杀他证明他已经没什么用了，而且时间又很紧迫，陈坤不傻，他一定以保命为主，所以他随时都有可能走，但他毕竟是嫌疑人，我们应该看紧他”
“这个没问题，我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
“但是他的身份你查清楚了”
“没有，看来借助外力是没什么希望了，我之所以把他送去医院是因为这样就可以暗中调查他的房间了”
我们俩沿着弯曲荫蔽的山路再次来到北门寺，由于陈坤的房间因为一场火而荡然无存，寺里把他安置在了一间旧式的厢房里。
“到了”苏警官看了我一眼说，我俩走了进去，屋子里的陈设都是佛家所专用的物件，而且都很新，但陈坤好象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似乎连碰都没碰过。
“这原是一间仓房，放置的是些陈旧物品，看这整齐的样子，好象他也不怎么碰过这些东西”苏警官说
“这样也好可以减少我们的搜索目标”我说
“他的行李箱子在床上，我拉出来了”说着他从床下拉出一个褐色皮箱
“打开看看，是不是用钥匙的？”
“似乎不是”他说着打开了箱子“这家伙外面充的挺硬箱子里就装了两件衣服”
“我就说过他根本不是有钱人，”我说
“会不会是都被烧光了”苏警官说“咦，这是什么？”我俩突然看见了一张很皱的纸说
“好象是地图，打开看看，哎呀！这是北门山的地图，好象是用手画的。”
“他画地图做什么？”
“还不清楚是不是他画的，总之很清楚一点这跟觉聪有关，”我说“因为这地图十有八九是觉聪画的”
“你先过来把这的图放回去，不然被他有所察觉就不好了”我按他的话把画放了回去，接着我俩就退了出来。正在这时只见一个警员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苏警官说“不好又出杀人案了”
当我们赶到夏家的祖屋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夏小梅的尸体就倒在地中间，死因是被一柄匕首刺在心房的冠状动脉上导致压迫心脏致死。不过从她尸体脖子上所留下的尸斑来看应该是被人搬动过的。
“其实从昨天下午我们就一直没有见到夏小梅了，而且你还记得夏小菊的尸体上的右手食指上被涂上了印泥。而这次凶手所留下的凶器上也有同样的指印形的印记。”警察说
“拿来我看看”苏警官说。警员将匕首交给了他说“指纹一共有两枚，除了匕首以外，《春仙草》上也有一枚。但暂时还拿不下来，因为画镶在了画框里，从画框里把画取出大概要花20分钟”
“那就连画框一起给我”警察将画框叫给了他，指纹印在画框里的《春仙草》上的。这么说凶手曾经用了20分钟的时间，将自己的指纹印在画上，这不是此地无银吗？凶手干吗要这样做？
“我们是8点半发现尸体的，不过根据在夏家负责打扫房间的人讲在她离开夏家时发现这幅画上并没有指纹”
“那人是在什么时间离开的？”
“早上7点半，她说每天7点到7点半她都会到夏家打扫卫生”
“这么说凶手是在7点半到8点半这段时间将夏小梅的尸体转移到这里来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苏警官问
“昨天晚上，还可能在此之前”警员说。
“照这么说凶手在别的地方杀死了夏小梅，将她的尸体移到了这里，然后又在《春仙草》上留下了带有印泥的指纹，但这一切的动机不明、”苏警官说
“会不会是凶手有意暗示我们这两起凶杀案之间有某种联系？”我说
“你是说两起凶杀案都是觉聪所为，他在向我们挑衅”
“但觉聪为什么要杀死夏小梅呢？”我问“如果说觉聪杀死夏小菊是有一定的牵强的动机的话，那么他杀死夏小梅又为什么呢？觉聪是一直深爱着夏小梅的，而且上次被印上印泥的是夏小菊的指纹，难道这里的指纹都是她的不成”
“我们并没有说是觉聪杀死的夏小梅”苏警官又朝那名警员说“去查一查两处印泥的成分，看看是否相同，还有把这里所有人的指纹拷下来，对照一下，还有调查一下这里的人谁在7点半到8点半之间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苏警官说
回到位于北门寺的厢房里，我将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
我头一天来到北门寺便得到了一张觉聪亲笔所写的字条，当天夜里觉聪出现，但容貌已经被毁。
第二天超度仪式时发生了大火，《春仙草》的模本被烧毁，但觉聪并未出现
第三天清晨发生了第一起杀人案，夏小菊被杀，右手的食指被涂上了红色的印泥，根据指纹的对比，凶手为觉聪
第四日深夜警察搜山抓捕觉聪未果，却发现了陈坤
第五日与苏警官秘密搜查陈坤的房间，发现了北门山的地图，之后发现夏小梅的尸体以及红色的指纹的出现但动机不明。
距离当年击毙法明的警察张唤文来公主亭只剩不到两天了，警方却丝毫没有头绪。我到了苏警官的房间，在窗户外看到了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并且狠狠抽着烟，一缕缕浓重的白烟似乎快要将他覆盖住了
“真呛人哪”我说。他却轻轻地蠕动着嘴唇，不知在嘀咕什么，终于说道“真他妈的遇见怪事了，你还记得夏小梅的案子吗？当时我们不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两枚红色的指纹吗？指纹的主人找到了，就是夏小菊”
“夏小菊，她不是死在夏小梅前头了吗？”听了他的话我莫名其妙地问
“是啊，我也奇怪，一个死了的人的指纹为什么回出现在另一件杀人案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其实也是我们警察忙中出错，竟将夏小菊的指纹也对照了，后来才发现错误”苏警官苦笑着说“可凶手是怎么将指纹弄上去的，如果说凶器上有指纹到可以解释，但画上的指纹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因为夏家的人可以证明那幅画并没有被偷走啊”
“夏小菊的尸体现在在哪？”
“你还真怀疑是夏小菊干的”
“不是，我怀疑有人运用的她的尸体”
“你是说有人偷走了尸体，但尸体那么大，怎么偷的走”
“并不一定非要整个囫囵尸体，只要割掉手腕就性了，有过侦探小说里就用的这种方法”
“这不可能，我们检查过尸体完好无损”他回答，感觉我问的问题有点天马行空
“那么能够有条件将指纹印在《春仙草》上的只有觉聪了。假如觉聪是杀死夏小梅的凶手的话，而且当天的火也是觉聪放的话，那么他就有机会见到《春仙草》会不会有可能他见到了画却没有烧掉，将画带走了。这样指纹不就可以得到解释了吗？但我觉得觉聪即使为人在古怪偏激也不可能杀死夏小梅的，而且如果是他杀死了夏小梅又为什么要留下指纹”
“不对，如果按照我们的推理的话觉聪带走的那张应该是摹本了，但摹本后面应该有字。可是这后面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苏警官将那幅被印上指纹的《春仙草》递给了我。我翻过来一看果然如此“难道觉聪又前往夏家将画调了包？”
“你认为他有那种本事吗？我们一直对夏家进行了严密的控制，在着火时一直到夏小菊遇害这段时间根本没有觉聪的影子，根据我们的人所说，当晚只有孙小红一人来过夏家，她说是给小叶子取床被子。这在后来也得到了证实”
“这么说觉聪不可能将画掉包了”
“恩，不过这事与觉聪一定有关系，但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做的还不清楚。”
“可是、、、”我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名警察跑了近来，一边喘气一边对苏警官说“有个陌生人跑进陈坤所住的医院里了，看样子对陈坤不利”
“那陈坤呢？”
“还在昏迷中。幸亏我们发现的及时，那人还没来的急对陈坤下手”警员回答
“人抓住了吗？”苏警官问
“没有，因为他手里有枪我们不敢贸然与之硬拼，不过沿途都是我们的布控，他跑不太远的”警员说。由于医院离北门寺并不远所以很快我们就赶到了。苏警官问一名刑警“你看清他往哪个方向逃跑了吗？”
“看清了，他出了后院向右跑了”紧接着我们沿着他所说的方向追去。约莫跑了一段路看见正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三十来岁，身穿一身军装，打扮的象个野战兵。“站住，你是什么人？”苏警官叫住了他问“我叫金彪”那人回答。
“原来是你，你终于来了”苏警官原本绷的紧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问“刚才看见有人从这里经过吗？”
“看见一个老头约莫有50多岁，慌慌张张地从我身边跑了过去”
“追”苏警官命令说，众人又沿着山间小路只了一段，金彪也加入了我们，但见他步伐稳健，可见身体素质十分过硬。终于越过了山口看见了一个人零星的身影，但毕竟有了一段距离，如果被他跑出山口，抓住他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妈的，追不上了”苏警官气愤地说
“那就开枪击毙他”金彪掏出手枪
“好吧，不过最好是留下活口。”苏警官说
“没关系，打他不死，我只打他右脚”他说完只听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到地。好准的枪法，我们跑了过去，打中的果然是右脚，在场的人都不禁出于对他的枪法日肃然起敬。被击毙中的那人50岁左右但身高马大，目光矍铄，苏警官命人将他押了下去。之后苏警官立即审讯了那名叫陈球的人，可这家伙象茅坑里的石头一样，除了承认自己是抢劫银行以外别的什么也不说，最后倒弄得警察没脾气了。不过，走出审讯室时苏警官说“他快扛不住了，先放他一阵儿，不出明天他全会说了，但我还是很奇怪，你是怎么打中他的右脚的，现在已经上黄昏了，而且山谷里要比山外更黑，你是怎么瞄准的”苏警官问金彪
“因为是天黑的原故啊！”金彪说，看着我们还是不解他笑了笑说“你门难道还没有看到吗？其实他的右脚上有亮光”
“亮光，我没太在意”苏警官说
“亮光，等等。你还记得觉聪第一天来时，孙小红不是说他身上也有亮光吗？”我瞅着苏警官问道“亮光，什么地方会有亮光？”
“你的意思是？”苏警官若有所思，反问我
“磷粉，磷粉产生的亮光老百姓都叫他鬼火，坟地，这里什么地方有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