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八成是见鬼了。”老尹头神秘地看着他俩。
“见鬼?”他俩低声重复了一遍,竟一下子变了脸色。
“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李聪望着彭哲说,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的自信。
彭哲越想越觉得后背寒气逼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但当他的手一放进口袋触到刚才拾到的玉梅花和想到刚才看过的那旧日记,不禁又一阵惊悸,他缓缓掏出了玉挂链,给老尹头看,并将自己刚才在房中看到吊死人是幻觉也告诉了这个自称姓尹的老头。
老尹头拿着那挂链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又表情凝重地听了彭哲的讲述,半晌才紧皱着眉头,缓缓开了口。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记起了一件事。那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喽。当时正值文革期间,这廖家老宅原是城关公社革委会的办公兼着家属大院。当年是好象有个姓张的公社书记,应该是1976年底吧,这个张书记在“四人帮”垮台以后也被清理出了组织,廖家大院有一阵子便又空了。”
“不过随后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很玄乎的事!”老尹顿了下又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
“很玄乎的事?”他俩同时一皱眉头将身体向前倾过去。
“应该说是发生了一幢不寻常的命案!”老尹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不解。
“命案!”他俩不禁大吃一惊。
“是啊,那是在张姓书记搬出大院的大约半年后的一个雨夜,却又突然出现在廖家老宅里离奇地上吊自杀了,具体地点就在你们刚才说的那间屋里。”
“啊!”彭哲和李聪同时张大了嘴。
“那我看见吊死的那人就是他了!”彭哲一阵发怵。
老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支在手上。李聪连忙掏出火机给他点上了。老头深深吸了一口,又缓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当年这件事是有些蹊跷,有人说是这张什么,对了叫张大艰的在文革中做恶太多,怕遭到清算就畏罪上吊了。但也有人说他并不是自杀的,而是被谋杀的。”
“谋杀?什么人要谋杀他呢?又是为什么呢?”彭哲抽了下眼镜邹眉说。
“唉,谁知道呢?反正啊,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老尹头眯着眼说。
“其实这件事最奇怪的到不是他的死因,最令人不解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死在这幢大宅子里?”老尹又若有所思地接了一句。
言毕大家一时都各自陷入了沉思。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
“那这廖家老宅按国家的政策应该归还廖家后人才对啊,怎么一直空置了呢?”半晌后李聪突然抬起头来问。
“嘿,这廖家啊,在解放前是一户旺族大户,可不知怎么的,听说到了民国年间上,却是一脉单传,连着四代人,到最后一代竟只留了一个女孩,可这女孩的福薄,在年轻时就死了。听说生下过一个男孩子算是留下了一点血脉,但那男孩被人领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哎!廖家到此就算一门清绝了。这再后来,就由政府收归国有。这物件倒象是廖家的东西。”老尹头将即将燃尽的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将玉梅花挂链还给了彭哲。
“听说,这廖家老宅是埋藏着宝物?”彭哲忽然想起了葛锦云的日记中所记述的有关黄金的事。
“是吗?这到没听说过。”老尹头眉尖一挑,转而又道:“不过象这种豪门深宅,有这样的传说也不足为奇。”
“那您知道这廖家的最后一个后人是怎么死的吗?”李聪问。
“这可就说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好象生前就在咱们坪山县是老人民医院外科当医生,后来好像是一次手术意外导致她成了植物人,可最令人想不通的和奇怪的是八个月后,她竟产下了一胎男婴,至于谁是这男婴的亲生父亲,却始终是一个谜。这件事也发生在1976年的岁末,和着那个张大艰,在当时的坪山县城可是喧闹了好一阵子。”老尹头娓娓道来。
“那孩子后来被谁领养了?去了哪里?有人知道吗?”李聪接着问。老尹头摇了摇头。“要不怎么说廖家就此断了后呢!”
“这老宅子还真有不少秘密呢!”彭哲感慨地说
“那是啊,自从人都从院子搬空后,这宅子里就少了些人气,平时就算青天白日地也显得冷寂阴森,要是碰上阴天下雨,一到晚上也总会听到些奇怪的声响。”老头的脸在电热管的红光映照下,忽然显得有些古怪。
彭哲不禁又向炉子边挪近了点。“都会有些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都有,有时会听见有人唱曲,宴饮的声音,有时又会听见有人嘤嘤的哭泣声,总之……”老尹头忽然停住了。
三个人一下子竖直了耳朵,紧张地聆听着门外的动静,此时一阵清晰的叹息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彭哲真切地感觉到门外的缝隙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