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婉算不上漂亮,但是性格很活泼,也很热情,这点通过新婚之夜这诸多事件可以证明。
“亲爱的你慢慢飞――”一阵手机铃声把陈婉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急忙寻找声源,原来是她手机,一看是刘铭打得。
于艳青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倾诉,只是发呆的看着墙上刘铭和晨婉的婚纱照,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甜美如花。
晨婉知道是刘铭在催促她,可是现在这局势她也离不开呀,只得发了一条短信叫他先睡,然后转过来对着于艳青问道:
“青姐,怎么了?你就这么跑出来,你老公会不会很担心啊,要不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说着,陈婉就动手去电话本里找何力的电话号码了。
“不要!”于艳青突然像发疯一样的,抓起陈婉的手机就往地上摔去,“叭”一声清脆的声音,刘铭作为新婚之夜的礼物拿给晨婉的手机,只活了几小时的寿命命呜呼哀哉了。
于艳青慌忙的从地上拾起来,想把电板和主机合在一起,可是部件碎得太厉害,再怎么拼凑,也是没用的。
“晨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儿,他才不会急呢,他舒服了,现在睡得跟死猪没有什么区别。”于艳青又泪流满面的看着晨婉,眼中满是哀求的神色。
看着于艳青一脸愧疚的样子,她连忙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一个手机而已,没什么的,那你今晚就在我家睡吧,现在太晚了,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好吗?”
于艳青这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是晨婉的新婚之夜,而她因为在值班,所以没能参加,当时还嚷着叫苏芳他们替她多闹腾下新郎新娘呢。
“晨婉,真是对不起,你看今晚你们,唉,我不该来,我还是走吧。”于艳青说着便起身。
晨婉连忙拉住她,脸色故意一沉道,“现在都快三、四点了,这外面好像下雨了,你不回家又能去哪儿,我们情同姐妹,还说这见外的话干什么。再说结婚证早领了的,今天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于艳青的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又下来了,拉着晨婉的衣服,“我早就知道你是好人,不像苏芳那小蹄子,就会在背后说别人的风凉话。她厉害呀,再厉害也搞不过她那厉害的婆婆。”
晨婉不喜欢谈论别人的事非,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完美的人,有几个人不会被人讲闲话呢。
所以没回复她的话题,而是直接走进客房,把床罩子拿下来,方便于艳青待会睡觉。
于艳青仿佛要在别人的痛苦上寻找快感转嫁点,看晨婉不答话,便跟了进去,“晨婉,你可知道苏芳和她老公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不知道。”经历了这两天的事情,太多的意外,晨婉倒也能心平气和的对待了。
她淡淡的摇摇头,继续将柜子里的枕头抱了出来。
于艳青突然用手作握筒状,靠近晨婉的耳边小声说道,“听说苏芳婆婆在医院里有关系,给他们夫妻两个作检查,结果发现,苏芳根本不能生育。这离婚其实是她婆婆一手导演的,你也知道苏芳老公性格儒弱,对他妈惟命是从的。”
晨婉以前和苏芳聊天时隐隐约约的记得,她们夫妻两个很想要个孩子的事情,苏芳的老公张家军三代单传,到他这儿就一独苗,而且张家军的爷爷是老革命,家庭关系显赫,传到他爸这一辈时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是提前奔小康了。
苏芳的婆婆赵春月原先在本市一家重点脑科医院当护士长,退休后还兼着几家医院的护理顾问。苏芳就是老太太从她在任的那家医院护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
她不但模样好,身材好,皮肤更是水灵得要滴出水来,关键是苏芳人机灵,把老太太哄得喜笑颜开,而老太太最看中她一点的是,苏芳家背景单纯。
对于张家来说,要一个男孙传宗接待,这是一项历史使命,只要是张家媳妇,就无法逃避这个任务和命运。
如果媳妇的背景太复杂或是显赫,就不能由着他们摆布了。
总之一句话:不生出男孩不罢休,这是想要当张家媳妇的必备条件而且是最基本最牢不可破的宗旨。
苏芳,恰恰符合这一系列条件。
而赵春月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当时给苏芳做体检的那位医生,一向就看不习惯她,人前谦虚,人后趾高气扬的德性,加上去年她侄女准备进入这家医院当护士,表都填好了,可是愣给赵春月搅黄了。
原来是赵春月收了别人家的礼,把她侄女给挤了,可是赵春月在医院里还是有一定威信的,连院长见了她都点头哈腰的,真要撕破脸,她也捞不到什么好,所以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还记得那天她侄女说她没用,一个正牌医生还搞不过一个护士时,她就差没找一个地洞钻进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她看到苏芳的体检报告时,暗笑一声:你让我丢脸,我就让你们张家断子绝孙,于是一切在不动声色中完成了。
赵春月如愿以偿的挑了一个自己中意的媳妇,张家军本来就不敢对他妈有任何反抗的行为,加上苏芳漂亮又大方,的确讨人喜欢,便也认认真真的过起生活来。
“晨婉,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呀?”看晨婉发呆,于艳青推了推她。
“噢,噢,没,没事儿,床铺好了,你睡吧。再折腾天就亮了。”晨婉说着就想推门出去。
可是于艳青的精神却突然好了起来,仿佛在别人的痛苦中寻找到了自己发泄的方式和让自己痛苦转移的捷径。
她一把拉住晨婉,“我睡不着,你们反正也不是头一次睡了,急什么?陪我说会话吧。”
晨婉听她说也不是头一次睡了,脸顿时就红了半边,就握拳头轻轻在她身上打了下,顿了顿,“青姐,你讲话就不能文明点儿吗?”
于艳青脱了衣服躺在,捂着嘴笑了,现在的心情看着大好,完全没有了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只是眼角的那道淤青,提醒着晨婉,风暴并未过去,只是稍做停息。
“妹子,你是刚从校园里出来,刚到我们这个组,等时间待久了你就了解了,我这样说话还算是文明的,那些老妇女们讲话才叫一个流氓呀,要依你这么脸红的话,那连腮红都不用涂了。”
晨婉也脱了上衣,靠在于艳青身旁,拿了一条毛巾毯盖在肚子上,叹了口气,“其实,苏芳也挺不容易的,嫁到那样的人家,那不就是整个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吗?我真不明白,赵阿姨自己也是女人,也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为什么现在还要重复这样的悲剧呢?”
于艳青撇撇嘴,似乎别有意味的抚摸着右手手腕上那道疤痕,“大学生说话就是文明,我可不懂什么工具不工具,听说赵老太太自己当年也被婆婆逼迫着,前面打了好几胎,一直到张家军才放过她的,生了张家军,因为前面打胎次数太多,所以后来就不能怀了,一怀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