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生活,这就是幸福生活!
一连十几天,雅克都躲在自己的小楼里。既然小魔女不追究、不谴责他的胡作非为,甚至还有些赞赏的意思,雅克就公开请了假,在家里努力奋斗。
既能征服美女,又能增长魔力,这不是幸福生活是什么?
只可惜这种汲取魔力的方法并不可以无限制地使用,雅克的魔力短期内大幅增长后,再怎么加大汲取力度都没用了。艾梅迪尔明明还有大量的魔力,日渐磨损的黑魔晶也大约还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大小,但这种方法就是不灵了。
即便只是玩女人,这也是幸福生活!雅克终于明白,为何瑞舍夫看见美女时总是两眼放光了。高质量的女人,果然不是妓女可以相比的。而征服一个实力在自己之上的女人,更让他心情出奇的愉快。
至于那句俗而又俗的台词——“你征服得了我的肉体,征服不了我的灵魂”,雅克向来不屑一顾:老子要的就是肉体,谁他妈要你的灵魂!艾梅迪尔确实嚷嚷着“我的心和我的誓言给谁是我的自由”,但是,谁管你的心和你的誓言!
这天,刚忙完茉伊拉交代的紧急差使,他又急急忙忙赶回了温暖的小窝。
轻手轻脚走进关着艾梅迪尔的房间,他想看看这精灵在干什么。
“不要!拿开!你这变态!”艾梅迪尔的声音,居然比当初他胡作非为时还愤怒。
雅克透过门缝一看,女仆不知何时给高等精灵换上了一身侍女装束,而艾梅迪尔显然对此反感之极,正拼命扯着身上的灰色围裙。但这套粗布制成的侍女装束,衣扣全在背后,戴着手铐的艾梅迪尔拿这身衣服没办法。
出门前,雅克曾特意交代女仆教艾梅迪尔一点人类礼仪。他倒不怕茉伊拉派来的这个习有斗气的女仆看不住女精灵。他给艾梅迪尔换了一副高品质的禁魔手铐,没有他的钥匙,艾梅迪尔根本不可能挣脱束缚。
女仆笑眯眯地看着艾梅迪尔徒劳的努力,慢悠悠地道:“想清楚了!小家伙,你真要是扯下来,会有什么等着你。”
艾梅迪尔登时停了下来,脸色惨白。
雅克不禁大奇:这女仆凭什么让这高等精灵如此害怕?自己这些天来试过的手段不知有多少,也没让艾梅迪尔如此听话。
女仆嘿嘿冷笑:“小家伙,现在才想起来?晚了!既然你还不肯听话,那就再享受享受吧!”
“不要!”艾梅迪尔尖叫起来,拼命想推开女仆。但茉伊拉指派来的这个女仆乃是罕见的超级健壮型,体型比昆特这种大汉尤有过之,艾梅迪尔哪斗得过?
雅克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仆不知何时搬来了一个长方形的铁笼子,硬将艾梅迪尔塞了进去。铁笼子体积极小,艾梅迪尔这般纤瘦的身体,在里边也只能蜷成一团。
艾梅迪尔一被关进去,登时便哭出声来。女仆还不罢休,拽过一大块黑布,将铁笼罩得严严实实。
艾梅迪尔在里边拼命地求饶,女仆则笑吟吟地坐在一边:“看不起下人的衣服?你这种奴隶,也只配穿成这样!想偷懒?别做梦了!这楼里一大堆家务等着你做呢!地要扫!饭要做!衣服要洗!知道吗?”
“我做!我做就是了……求求你,快放我出去……”艾梅迪尔哭个不停,语气里竟是说不出的恐惧。
雅克恍然:这艾梅迪尔竟然有幽闭恐惧症!嘿嘿,这就好办了。
患有幽闭恐惧症者,只要身处狭小、黑暗的封闭空间,就会产生焦虑感,严重的会感到极度恐慌:呼吸加快、心跳加速、窒息眩晕、身体麻木……甚至感到自己立刻就要死掉一般。有时候,这些人仅仅只是“想到”身处狭小空间,就会恐惧万分。看艾梅迪尔的模样,应该属于比较严重的情况。
雅克哈哈一笑,推开门走了进来,塞给急忙躬身问候的女仆几个金币:“干得好!干得好!你怎么知道她有这弱点的?”
“是公主殿下说的。殿下上次来时,就说这小家伙很可能有幽闭恐惧症。”女仆恭敬地回答。
雅克随口赞赏了几句,将女仆支开,这才将一直在哭泣的艾梅迪尔放了出来。
“这下,你总该知道,该称呼我为什么了吧?”雅克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一直想逼艾梅迪尔叫他“主人”,却是一直不能得逞。
满脸泪痕的艾梅迪尔,恨恨地瞪着雅克,咬牙不答。
雅克哈哈一笑,也不用那笼子,直接发动了土遁术,一把将艾梅迪尔拉进了土里。施展这一魔法时,周围的可见度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施法度决定的,雅克故意将周围弄得一团黑暗。
在漆黑的泥团里,艾梅迪尔立刻就颤抖起来。
“怎么样?”雅克得意洋洋地将艾梅迪尔拉上地面。
艾梅迪尔仿佛要死了一般,瘫在地上直喘气。
“快说!问你呢!”雅克的怜悯心可没多少。
艾梅迪尔闭上了眼睛,就是不回答。
雅克大怒,懒得再用土遁术了,直接学那女仆般拖过铁笼子,恐吓地推到艾梅迪尔面前。
艾梅迪尔一听那铁笼摩擦地面的声音,登时打了个哆嗦,睁开眼来。赫然发现铁笼已到了面前,艾梅迪尔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涩声道:“主人……”
阴谋得逞的雅克,却是多少有些沮丧,辛辛苦苦弄什么土遁术,还不如这个破铁笼管用。
把所有烦恼丢到脑后,雅克继续沉浸在幸福生活里。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要把床弄得富丽堂皇、舒服异常——人生在床上、死在床上,“欲生欲死”也在床上,自然要格外看重一点。
只可恨,公主殿下就是看不惯他闲着,命他一定要到矿上走走。
这些天来,老哈里顿一手包办了煤矿的管理工作。雅克已经听说,这个私掠海盗船船长转行当起矿长,颇为得心应手。那些野性十足的蛮人,三两下就给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真正来到煤矿,雅克才知道那些传言都太简单了。“啪、啪、啪!”大老远就听到皮鞭劲甩的声音。昏黑、潮湿、恶臭的矿洞里,赤身裸体的蛮人奴隶正埋头劳作。监工们手上的皮鞭,时不时往这些可怜人身上招呼。
这些奴隶身上遍布伤痕,但用刑者掌握的力度恰到好处,既能唤醒怠工者接近死亡边缘的疼痛,又不会影响他们的劳作能力。
经过老海盗的反复折磨之后,这群蛮人个个神情麻木,只知道本能地下力气干活,早兴不起反抗的念头了。但老哈里顿还不放心,将一大堆希奇古怪的刑具搬到矿洞口,示威似的在那里展览。
“小蚂蚁!看看我的新发明!”老海盗唤过雅克,指着面前的一个铁箱子:“看到没有?这里边装的都是强酸液体,人一泡进去,皮肤就会被腐蚀。嘿嘿,你注意到了?这些蛮人身材比较高,这些液体淹没不了他们,脑袋还在外边。但是……嘿嘿,我会告诉这些奴隶,箱子底下有个开关,一拨开液体就可以流掉。哈哈哈!你说,他们会蹲下去找开关,还是站直了等着被腐蚀呢?哈哈哈!”
雅克一阵恶寒:这老东西!这么恶毒的主意也想得出来!唔,也许我也该好好学学……
“小蚂蚁啊小蚂蚁,这你就受不了了?”老哈里顿打量着他,连连冷笑:“你真应该去看看,看看瓦尔德斯侯爵是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奴隶的。”
“哦?他比你还厉害?”雅克不信。
“你还没见识过?嘿嘿,算你运气好,听说瓦尔德斯侯爵今天刚好要公开处决一批作乱的奴隶,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吧!”老哈里顿拉上雅克,驰向离煤矿不远的一条小河。
这里已经属于瓦尔德斯侯爵的领地。在小河边上,一个大工程正在紧张进行。河水已被引入临时河道,侯爵手下在没有水的河床里挖出了一个大约十来米深的墓穴。
“有什么重要人物死了?”雅克大声问老哈里顿。围观的人群一片嘈杂、疯狂的葬礼舞、乐器的轰鸣,让他不得不提高嗓门。
“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大概是管得太凶了,前几天,二十几个奴隶突然作乱逃跑,杀死了这个头目还有几个士兵。侯爵伤了面子,发动人手搜了几天,不仅抓回了奴隶,还把收留奴隶的两户人家也抓起来了。嘿嘿,今天这葬礼可是侯爵挽回面子的重要一步,逃亡奴隶、窝藏犯,怕是一个都活不了。”老哈里顿嘿嘿冷笑。
“不至于吧?为了个小头目?为了那点脸面?”雅克有些不信。
“小蚂蚁啊小蚂蚁,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吗?永远,永远不要低估上位者的凶残与无耻。凡是有权力的人,总要滥用权力;凡拥有绝对权力者,必成真理化身。有压倒性的武力在手,不凶残才怪!”
说话间,这场特殊的葬礼已经开始了。
死去的小头目,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河床墓穴正中的座位上。一名蛮人奴隶被强迫两肘、双膝伏地,趴在地上当他的脚垫。而在墓穴的下面,“铺”着一层蛮人。他们还活着,只是身体被铁链固定在地面上。这就是作乱逃跑的那二十多名奴隶,他们有的蠕动着身体,呻吟不断;有的则听天由命,默不作声。
而在墓穴的另一边,正对着小头目的尸体,立着几根粗大的原木,原木上绑着几个人类,半跪在地上。显然,这就是“窝藏犯”了
屠杀开始,死亡降临。
首先遭殃的是“窝藏犯”,他们被刽子手麻利地割断了喉咙。河床里鲜血横流。而那些蛮人奴隶,则被人在非要害部位连刺几剑。
在绝望的嘶叫中,真正的恐怖时刻到了——河水开始一点一点地决堤。这显然是精心设计的手法,行刑者不让上游河水立刻冲跨堤坝,而是让它细水长流,让这些胆敢作乱的奴隶慢慢地品尝死亡的恐惧。
“铺”在墓穴底层的奴隶,拼命扭摆并昂起头来,可是河水还是一寸一寸地淹没了他们。
雅克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看得脸上肌肉抽搐。老哈里顿冷笑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伟大的帝国,这就是人人都羡慕的特权!小蚂蚁,你真以为自己那点坏主意,就够格驰骋官场了吗?学不会奴役万民,学不会镇压异己,学不会不择手段,你凭什么爬上帝国高位?”
雅克默然半晌:“你,你也认为这是对的?不择手段地奴役万民、镇压异己?”
“不。我从不认为这是对的。我只是说,你要学会他们那样的心狠手辣,才不会输给他们。”老哈里顿脸上每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压低了声音:“与你一样,我也不喜欢他们,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帮茉伊拉的原因。茉伊拉要建立的国家……不是这样的。”
茉伊拉要建立的国家?!这“大地之子”想造反不成?雅克倒吸口凉气:还是回家享受幸福生活吧,没事在这个地狱里看什么风景、听什么怪论?
跳上马背,雅克一溜烟跑了。
在他身后,水位继续升高,那几个最后还露在水面上的脑袋,也在重归故道的河水的激流中消失了。
将那些凄惨的嚎叫驱离记忆,雅克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自家小楼,继续过自己的幸福生活。
直到煤矿正式开工一个多月后,茉伊拉才再次召集众人开会。
“煤矿的产出已经稳定,销路的问题也不大。殿下,您下个月就可以看到这些奴隶带来的第一笔利润。”老哈里顿首先报告。
“干得不错!”茉伊拉赞许地点头,“那么,下一步,应该挖掘本殿下想要的东西!雅克,这个任务你负责。”
“……是!”雅克有点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