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芒投在山坡上,将树影拉得老长,几只黑漆漆的乌鸦沙哑地叫着,草地被夕阳染成血的颜色。一行人略略送了口气,只要再翻过一个山头,就可以到达小镇了,最难走的一段路已被丢在了身后。
便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尖叫与鼓噪声。
20多名穿着游骑营制服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嬉笑着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围在中间。旁边躺着一匹毛驴的尸体,上边插着五六枝箭矢。再远一点的地方,似乎还有具女人的尸体。
在这些士兵中,一个批着紫色斗篷的家伙尤其让人看不顺眼。此人高大魁伟,一脸正气,就是多了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想不到啊想不到,北方邪恶王国居然选择了这么漂亮的小孩当炮灰。你不必害怕,虽然你是奸细,但刚入境就被抓获,还没犯下严重罪行。只要你愿意侍奉本大人,就有望获得宽宏大量的赦免。”
“我是本地人!你污蔑好人!救命!救命!”那女孩看到远处有人过来,急忙呼救。
那人回头看了看,以为只是一小队佣兵,也就不以为然。“听你那古怪的口音,还说不是邪恶王国的人?哼,就算你不是奸细,我看你这小美人也不是贱民,不该混迹于这穷乡僻壤之中。我乃费里勋爵之侄,游骑营副指挥伊登。身为帝国勇士,我不能让您这样知书达礼的小姐留在野蛮人当中。”
他跳下马来,微笑着托了托女孩的下巴:“当然了,身为帝国精英,本大人是不会强迫你的。如果小姐不愿意当侍女,那就陪我这些在野外奔波了一个多月的属下玩玩吧!慰劳帝国军人,也是平民的荣耀嘛。两条路,小姐可以自由选择。”
“啪!”小女孩赏了游骑营副指挥一记清脆的耳光。
伊登轻轻地摸了摸脸,一边微笑一边叹息:“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材料。”
随着他的一个手势,那些士兵立刻扑了上来,女孩一下子就被扑倒在地。这些人显然都是老手了,并不急于一下子将猎物一口吞下。众多长满了老茧的手,上下狎玩着她的身体。
女孩根本无法挣扎,只能声嘶力竭地呼救,而这更刺激着了士兵的。转眼间,随着几声衣衫撕裂的声音,白净的身体便一丝不挂了。
一旁的伊登不再微笑了。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双拳紧握,嘴唇抖个不停,甚至已兴奋得开始喘息。他出身显贵,自小就不缺玩具,长大后更有许多美女甚至主动投怀送抱。到后来,一般的再也刺激不起他的了,他有了新的乐趣——他喜欢女人拒绝他,然后看别人强奸拒绝他的女人。
正要嚼舌自杀的小姑娘被士兵用破衣塞住了口,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盯着手下委琐的动作,盯着受害羔羊的挣扎,伊登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快!快……他无声地呐喊着。
“啊!”他的澎湃激情被右腿的剧痛打断了。一头栽倒在地的游骑营副指挥抱着大腿惨叫连连,无声无息的利箭自后钻进了他的右腿。
正在激动中的士兵,一时难以接受长官突遭重创的事实,只有几人迅速扶起长官并寻找凶徒。
“凶徒”很显眼——茉伊拉的手上,正把玩着一把长弓。
眼见那些士兵气势汹汹地拔刀围了上来,菲戈等随从默默地亮出了长枪,隐隐排成了战斗阵型。
“小姑娘,你是奸细吗?”茉伊拉就当那些士兵不存在一般,笑嘻嘻地跑到小女孩旁边,摸着她的小脸。
也不等小姑娘回答,她又自顾感叹开了,“啊!如此美丽、如此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坏人?一定是有人陷害!对!一定是陷害!”
一个士兵怒喝:“胆敢袭击游骑营……”话没说完,人已倒下。
茉伊拉悠悠地道:“你们难道不懂吗?玩女人,也是要靠真本事的!”
那小姑娘挣扎着掏出口中的破布:“他们是坏人!他们害死了我妈妈!”
“哦……居然还闹出了命案。”茉伊拉本来就够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杀了他们!啊……快拿药……”伊登惨叫着下令。下一刻,他的喉咙便喷出了雾状的血花。
“多么优雅的死亡,多么美丽的消逝。这样的死亡唯有我才能描绘……”茉伊拉抚掌叹息,陷入了自我陶醉。
一回头,她又冲小女孩亮出了笑脸:“哎呀,小姑娘,你看我还不错吧?这么卖力地帮你除掉了仇人。你反正也无家可归了,就跟着我吧,我会给你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漂亮衣服,保证你天天笑呵呵的。”
她无限憧憬地道:“我还可以给你打造一个漂亮的黄金笼子,你就住在里边吧,肯定很舒服……哦?你怕什么?怕这些家伙找你麻烦?没关系!他们马上就找不了任何人、任何东西的麻烦了。”
“够了!”车厢里的女伯爵终于忍受不了了,怒喝着打断了茉伊拉,而那小姑娘早吓呆了。
伯爵大人的命令,也仁慈不到哪里:“清除渣滓,继续赶路。”
这伙小兵的命运就此决定。菲戈等人仅仅一次冲锋,就结果了他们。
当然了,事情还没有结束。尸体怎么办?这茉伊拉肯定是管杀不管埋的,诸位骑士大爷也好不到哪里去。昆特长叹一声,正要留下来善后,雅克已自告奋勇:“我来!”艾瑞也兴致勃勃地跳了出来。
小分队走出一段之后,普莉斯拉伯爵回头一看,雅克、艾瑞正手持利剑四处搜寻,也不管那些人还有气没气,挨个赏了几剑。
很谨慎嘛,女伯爵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她的眼神僵住:这两人竟肆无忌惮地搜起尸体来!
晚风送来小蚂蚁得意洋洋的嘀咕声:“钱只有金银之分,没有脏与不脏。死人财岂能放过?”
将小女孩送回家后,小分队决定在小镇休整两天。
雅克拿着妹妹的画像以及自己那枚灰色戒指,在小镇上到处询问了一番,可惜还是一无所获。没有人见过珊妮,也没有人见过同种式样的戒指。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雅克来到了小镇唯一一家酒馆。以雅克几年来的寻访经验,在这种小地方,酒馆老板的信息比政务官还要灵通。小镇上的八九百人,只怕他大部分都能认得。
“很遗憾,帮不了你。”酒馆老板拿着珊妮的画像端详了半天,又仔细看了看戒指,一脸遗憾地还给雅克,同时痛心地看了看雅克手里的十枚金币。
10金币,那就是50银币,省着花的话,够普通人花上几个月了。可是,他确实不记得小镇上有这么一个女孩,更没见过那种灰色嫩叶戒指。
雅克微微叹息。他将画像再次递给老板,同时留下5银币以及自己的地址。“如果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门口,艾瑞正拿着珊妮的画像,逢人便问。“走吧。”雅克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失望。
艾瑞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不出啊看不出,小蚂蚁,你这吝啬小鬼,还有这么慷慨的时候啊。不就是找个人嘛,用得着花这么多钱?”悠然自得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倒吸一口凉气,艾瑞脚下急闪,嘴上嘟囔:“我还有事!还有事!你们俩慢慢聊!”
“急什么!”幽灵般冒出来的茉伊拉,一抬脚便踩牢了艾瑞的脚背。她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则毫无顾忌地探入艾瑞怀中,夺过画像:“嗯?这是谁?你俩的情人?长得不错呀,怎能让她跑了呢?真没用!”
“那是我妹妹!失散的妹妹!”雅克没好气地道。
“你妹妹?”茉伊拉侧着头看了他一眼,“不、可、能!你这不起眼的小瘦猴,会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真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证。”艾瑞惨笑着,力图抽出被踩的脚,“尊贵无比的牧师阁下啊,可否略抬贵脚?您想知道什么?我交代,我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