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看耿朋不像是开玩笑,沉默良久说:“老耿,江总待你不薄,你们的感情又亲如兄弟,你却在万客最困难的时候投靠了亿家,人活着不能光为了吃饭穿衣,还得有气节,还得有情有义对吧,我觉得你老耿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
耿朋一口气把一整杯白酒喝干,扔下杯子说:“风尚,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喝酒叙旧的,你要是找不痛快,那算我找错人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喝酒的话,那就不要提工作上的事,咱是各为其主,工作是工作,兄弟是兄弟,别搅和到一起去。”
南风尚也把酒杯一摔说:“我们是通过工作认识的兄弟,谈兄弟感情就不能不谈工作,什么叫各为其主?谁是你的主?江总站着的时候是你的兄弟,躺下就不是了?像你这种的奶便是娘的人,这酒不喝也罢。”
耿朋冷笑说:“不错,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伟大,你有情有义,你做你的救世主,我做我的势利小人,咱道不同不相为谋。”说完转身摔门走了。
外面正雷声大作,大雨倾盆,冲进雨里,耿朋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诉说的委屈和痛苦。面对南风尚的质问,他曾想把自己离开万客的真正原因告诉南风尚,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合适,因为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了。万云既然和徐非纠缠不清的的话,为什么会让南风尚回来做总经理呢?而且还把两个女儿都留在公司,这不合一个红杏出墙者的心理哪!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徐非把南风尚赶出了公司,现在南风尚不仅重回公司,而且还凌驾在了徐非之上,问题是两个人竟然相安无事,难道他们都是忠心无二的在为万客着想?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耿朋越想越觉得自己渺小,越觉得自己狭隘,可是既然自己已经错了一次,决不能再错第二次,高盛待自己也算不薄,自己绝不可以出卖亿家。
高盛和南风尚都想通过自己获取他们想要的情报,而自己一旦倒向哪一方,都将彻底成为一个为人所不耻的真正的小人,这不是他做人的原则,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也许和南风尚闹翻是最好的选择,这样的话,高盛和南风尚都不会再来逼自己了。
耿朋脚步踉跄地走在街上,脸上泪水和雨水交织到了一起。南风尚开着车追上来,隔着车窗说:“雨这么大,你去哪里?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耿朋觉得有必要和南风尚打一架,既然做坏人了,那就做到底,把矛盾闹得满城风雨,好让自己彻底解脱。于是把南风尚拉下车,挥手就是一拳:“姓南的,你少假惺惺,你不就是拣了个总经理干吗?老子好歹也是亿家的副总,要你送?老子有车。”
南风尚被他一拳打懵了,也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拳打脚踢起来。
雨水里,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直到警察来了把他们带到派出所。然后又分别被高盛和万云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