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温泉裸浴。*摄）

她定了定神，娇滴滴地说：“嗨！你咋个下来喽？”

依布拉木哈哈大笑，说：“我来陪你洗！”

“讨厌！”

听到这话，依布拉木又一次笑了，他轻轻地用力，翻过隔埂，向着阿依阿月靠了过去。

阿依阿月和依布拉木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样大的澡池里洗鸳鸯澡，你摸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然后开心地笑，笑声回荡在山谷。

不一会儿，两人都面对面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布拉木轻轻抚摸了阿依阿月那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再抚摸她的脸，再往下摸去把她抱了起来。阿依阿月那只右手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环勾在他的腰间。

他们在柔和的水里，水把他们温暖地包围着，而一场水仗已经在他们之间无可阻挡地展开了……

照片十四-1：横板房。栅栏。这便是藤桥河的横板房。在天空下，它是那么的低矮而古旧，它的周围，是渐渐垮塌的栅栏。）

十四

阿依阿月和依布拉木有三个娃娃，老大是女儿，名字叫阿依阿丫，相貌极像依布拉木，眉清目秀，身材像阿依阿月，粗细匀称，在藤桥河这地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老二是儿子，特别的调皮，经常欺负比他大一岁半的姐姐。老三是女儿，已有四岁。

阿依阿月和依布拉木离开藤桥河后的第五天早晨，阿依阿丫在砍猪食，老二和老三在栅栏里玩耍。

老二突发奇想，把头天在山上捉到的一只鸟捧在手里，轻脚轻手地走到阿依阿丫的身后，趁她不注意从领口那里放进她的衣服里去。鸟在阿依阿丫的皮肤与衣服之间扑腾，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惊叫，而后大哭起来。

当阿依阿丫发现是老二搞的恶作剧时，便从屋里扯了一支扫帚追赶他，边追边一个劲地骂。老二就像一道闪电，迅速消失在栅栏外面。

阿依阿丫回来继续砍猪食，一边砍一边伤心抽咽。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发生这种事情时，老二往往只是受到几句轻描淡写的责骂。谁叫她是个女的呢，在这藤桥河，男的是个宝，而女的就像那坡上的草。

在这个早晨，连轻描淡写地说一下的人也没有，阿达阿妈都远离了藤桥河，而老阿达和老阿婆都出了门，一个去背水，一个去找猪食，她只有自己忍受着这份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老二悄悄地溜了回来，偷偷地进入了老阿达的屋子，他要在那里躲开阿姐的扫帚。因为平常挨了骂他都会到那里去躲，去获得老阿达的保护。

屋子里没有人，他四处寻找老阿达的身影，他发现了墙上挂着的那支老火枪，那是老阿达的。

他觉得这老火枪很神奇，很厉害。

老阿达那天抬了一只野羊回来，告诉他，就是这支老火枪打着的。那天，他抚摸了那枪，他特别羡慕，想自己长大了也要像老阿达一样，会用老火枪去打野羊，甚至打野猪，打狼。

而现在，他真的想弄弄那枪，他想知道这老火枪能够打死猎物的秘密到底在哪里。

这时，老三也溜了进来，老三平常最喜欢跟他玩，刚才看到他溜进了老阿达的屋子，也跟着溜了进来。那老火枪挂得有点高，他怎么也够不着，于是抬了个凳子，叫老三给他稳好，自己站上去取那枪。那枪实在是挂高了，他取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