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说生命的依托

读《阿依阿月》

■李吉顺/文

青年作家普光泉已出版作品八部，所写题材偏重于中国南高原、攀西大裂谷。代表作有《沐勃尔洛彝寨》、《花开栅栏外》、《风吹南高原》、《阿依阿月》；《神树开花》、《彝人三部曲》正在创作中。

最近，得知他的新作长篇实景小说《阿依阿月》即将出版，为他高兴。

《阿依阿月》是一部民族风情、凄美爱恋的长篇小说。

作品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以藤桥河为主要场景，写一个名叫阿依阿月的笮人女子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生命运。

小说从“阿依阿月第一次单独去藤桥河里背水，便遇上了狼”写起，倾情叙述了她与三个男人之间无可阻止地发生的情感与性爱情结，以及她的女儿阿依阿丫的人生悲剧。作为身残而毅力特别强的主人公阿依阿月，活到了89岁还笑对凄楚的人生……动人，感人。从这个主题来看，普光泉把握得很准。

阿依阿月因为被狼所伤而身体带上了残疾，在心理和身体都完全发育成熟后还没有人娶她。在一个特殊的场合下，她与自己从小就深爱着的男人结合，由此开始了他们奇特、浪漫，刻骨铭心的爱情生活，同时也走入了他们的人生悲剧。一次，在马帮离开七家寨，送货到藤桥河下游那条笮人街的时候，他们的两个娃娃死于非命；又一次，马帮在又送货返回的途中的杀人坳遭到了强盗的暗算，阿依阿月深爱着的男人依布拉木神秘失踪。后来，一直想得到阿依阿月身体的黑篾匠走进了她的生活，他们生下了儿子小黑豆。这时，阿依阿月意外得知依布拉木还活着。黑篾匠陪她到笮人街的烟馆找到依布拉木，正当人即将获救的时候，同样身残的依布拉木焚于烟馆里出现的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回到七家寨后，阿依阿月一病不起，身体虚弱，黑篾匠为下河捞鱼给阿依阿月补充营养而死。再后来，第三个男人小羊馆进入阿依阿月的身体。

阿依阿月与依布拉木爱情的结晶――阿依阿丫成人后，嫁到了藤桥河的下游，给一个叫张五能的人为妻。张五能是一个典型的性无能者，又是一个赌鬼加烟鬼。张五能抽大烟而失去生命，阿依阿丫得以逃出苦海，开始了新的人生。回到故土的阿依阿丫焕发出青春活力，当一个年龄比她小的男人走进她时，她才破了处女之身，成为一个特别能生育的女人，也同样为传宗接代起了特殊的作用。阿依阿月与黑篾匠的儿子小黑豆因为杀了强奸母亲的人而出逃，在杀人坳落草为寇……

这些故事和情节很吸引人，具有诱人的魅力。这也正是市场和出版商需要的。

《阿依阿月》充盈着浓郁的民族风情，充盈着男女悲情，充盈着人性与社会交融的激流漩涡。富有神秘、传奇的异域色彩。

这些就是《阿依阿月》的看点。有看点，《阿依阿月》就会成功。

由此我想到，我们搞文学创作的人，如果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特别是小说）没有看点，卖不出去，那我们不是亏待自己吗？作品就是产品，更是商品。作品的看点就是作品生命的依托。我们决不能把自己认为很好却无人看或很少人看的作品当作自己的创作成就。没有市场竞争力的作品，对作家来说是没有更大益处的。

《阿依阿月》民族风情、民风民俗突出，处处彰显出人性欲望。情爱悲欢，勾人心魂，张驰起伏，让人欲罢不能。适合改编影视作品。且看阿依阿月已经长大/砍完最后一把猪草/穿件五色裙/走在月光下/阿依阿月往前走/回头掉下泪水/喊了一声阿妈/阿依阿月往前走/弯弯山路/爬上山梁沉下山凹/石子碰脚出血/染红一句轻轻的呻吟/仍然流着冷汗咬着牙/走呀走/阿依阿月筋疲力尽/又用瘦弱的体温/使幼小的生命/艰难地发芽/这样的日子/含着泪过着/却让微笑悄悄开花/春夏秋冬过去/栅栏在身边垮塌/阿依阿月老了/女儿踏着她冰凉的步子/走在淡淡的月光下……

这是《阿依阿月》里的一首诗，它是对《阿依阿月》人物命运的最好诠释。

《阿依阿月》，让普光泉走出了很有价值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