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他不是光头也不吃斋饭,只不过上大学那会儿他扬言戒色一年,没想到他真的特别牛x,整整一年没有交女朋友也没和任何女生来往。当时他在我们寝室就是偶像,就是神,后来不知道谁提议说,咱也别叫他神了,叫他佛吧。
后来有一年特别流行《求佛》那首歌,也不知道是谁说,咱也别叫佛了,就叫和尚吧。
没想到这个名字就一直沿用到现在,反而快想不起来和尚的原名叫什么了。
和尚见我和子卓进来,先是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伸手对我作了一个打枪的手势,我心知肚明,他是在提醒我萧情的事情,我苦笑着摇摇头,向和尚介绍黄玲玲。
和尚看看我身后的黄玲玲,满脸淫笑:“夜子呀,看来今天晚上我们有好戏可看了。”
我对自己发誓,如果我知道萧情今天会来,我觉得不会把黄玲玲带来,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拉着黄玲玲找个角落坐下来,子卓也凑过来和我嘻嘻哈哈的,没多久一个个哥们儿都人模狗样的走进来,有带儿子来的,当然,也肯定有带婊子来的。转眼间桌子一圈坐满了花花绿绿的人,我大概看了看,有几个比较好的,也有几个也只能算认识。
我坐在这儿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宁愿子卓和和尚是在骗我,萧情没有回北京也不会来。可是我心里也有一种小小的期待,一直被我辛苦地藏着,而且一藏就是两年。
我估摸人快到齐的时候,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走进来。我的头皮立即开始发麻,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转,觉得满屋子到处都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萧情走进屋,对上我的视线,微微地笑。
她还是那么安静,像一泓湖水,即使是微笑。
和尚上前招呼她坐,谁知道我身边的子卓“腾”地站起来,扯开嗓子就喊:“萧美女,来来来,你坐在我这里,你可千万别和那帮色狼坐在一起。”
我气得咬牙切齿,急忙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他一脚,哪知道这小子浑然不知般把萧情拉过来,塞到我旁边的座位上,对我奸笑着跑到桌子的另一边去了。
萧情刚刚坐下,我立刻闻到她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在我鼻尖忽远忽近地萦绕。我察觉到她静静侧过脸来看我,我根本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她,两只眼睛直勾盯着我面前那个杯子,好像它上辈子是我亲爹似的。
直到她把目光转向别处以后,我才象征性动了一下脖子。我看见黄玲玲诧异的目光,仿佛正在观察一个睡落枕的人。
我都不知道饭局是怎么开始的,就觉得屋子里跟一锅汤似的。先是和尚举杯,说了些婚期的事,然后每个人都站起来敬和尚和雪笑酒。我也象征性的站起来,没想到抬起胳膊的时候碰到萧情的手,我一哆嗦差点没把整杯酒倒在菜里。
和尚眯起眼睛:“怎么了夜子?被谁吓成这样子?”
我尴尬的笑笑:“没事,昨天的酒还没醒呢,有点晕。”
“是啊……”子卓把话接了过去,我们家夜子啊,这两年经常是宿醉,你们都没见过,他那个伤心样呀――他特意把那个“两年”拉的特别长。
我真想一杯子飞过去砸他那不伦不类的脑袋。我看看和尚,咬咬牙,一仰脖,干了。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今天我算是栽这了。
轮到黄玲玲的时候,她还挺能装纯洁的,开口就往出蹦词儿:“大家好,我是颜夜的同事,我叫黄玲玲……”最后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全出来了,俨然一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