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13傍晚,我在给九哥发完“外气”后,回到这间小屋打坐,耳识的心飞向了京城的东方,那边有首都机场。遥祝我的老师“一路逆风”、一生平安,幸福快乐!
我的周身还波动、盈荡着她“血母气帅”的磁力。深深地感谢你,平等的天使。
这一天,是《资本论》的生日。多少岁了?我已不愿想了。
“资本来到世间,每一根毛空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当这种念头在马克思的心里萌生的时候,才是它真正的生日吧?资本就是资本,它不分颜色。不管是红的还是黑的,黄的还是绿的,只要能给人带来自由和快乐,那么,它就是力量。
历史往往会这样:打着为所有人的名义旗帜,实际上在保护少数既得利益者各种复合态资本的杂种私通――就像我蝇营狗苟地苟且偷生,名义上是保护我周身的十大类众生,实际在暗中与佛道进行心念交欢、与宇宙免费的大餐交换能量,全部在为一个乐――受――安;受――安――乐;安――乐――受的自私圈子服务。唯一能够自慰的不过是一份――干净?
愿力是人类最大、最持久的资本吗?当你找寻彻底自由和快乐的途径时,拿什么做资本呢?生命彻底的解脱,是以死亡作抵押的自赎极致吗?死亡之后的未知,会是全人类乃至众生智慧的永恒盲点吗?
身边多了一位亲人、情人,稀释着我的痛苦;间或闯碎了我的孤寂。
心里飞来一位天使――姚碧;她给了我追求真理的崭新、逆反的动力。让一切痛苦和不乐意都在寂灭、幻灭中融化吧。
我放下了老师教我放下的,也放下了她没让我放下的,把海墙和故宫间的空间当作山川,把自己的斗室当成小寺,迎朝送夕,将夜晚的太阳悬照梦的心海;把子时的打坐时间延伸到午、卯、酉时,每日八个小时;静得难耐时,就到筒子河边去散步,在平和恬淡的安详中,随着一次次全身细胞一起“忆苦思甜”般的悲欣而泣,洗心涤虑,净化秽身浊质,内气渐盈。头顶象戴了个气帽子,微微发胀,行止坐卧都不落。
每当静静的坐下。头顶就成了一扇开启的窗户,柔和的凉风从空中徐徐灌入,仿佛是一口无底的深井,任凭天甘雨露的浇注;又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为这个静静的人,永无疲倦的摸顶降福,灌顶加能。
当我已忘却了要追赶小兵的“心距”之时,在那一年“冬至”之后的一天,宇宙没有爆炸,自己的知觉却爆炸了!
一股热流没顶,吞没了口鼻的呼吸,从腹部的丹田向四周无限的空间炸开去,炸开去,周身没有了、没有了任何知觉。
真怪,无喜无悲,无爱无恨,无怒无嗔,可就是想哭!仿佛是为曾经的一切之忧、之有而泣,似做错事的孩子在老师和家人背后,诚心悔过自新后的平静和喜悦。一点蓝色的净光在眉宇间猛然创生,犹如夏日清晨启明星一般地悬照;睁眼闭目它都在,犹似天师判作业――给我的肉身打了一个立体的、全方位的叉子――眼前念下的你,不是一个肉团!
这到底是什么?恍惚有物吗?不对――老子说:无物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谓道记――道的纲之举、目之张?
自己似乎证实了鲁迅没能证实的“我常觉得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可我已经没有丝毫的自豪感了,因为,“觉得”主体还是“我”,而知觉即是众生!
当黑暗到极致,知觉随呼吸忘却、暂停的时候,何人、何名、何言、何物还在?惟有光,净得无物可比。
如果先生所言的“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之不确定、不能证实,是指一种对令人悲观的社会环境的轻蔑、慎重的永不绝望,对光明之实在的希望、渴求的永不放弃,那么,在对生命真相的终极探索的层面而言,那不过是《楞严经》中所论及的蒙蔽生命的五阴{亦名色、受、想、行、识五荫}之首的色阴的门槛罢了。
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小兵没有骗我,老师没有骗我!我对着墙壁泣吟――天生万象虚无果,人生我死必有因;吾以何材献人世,笑对天下父母恩?
真的太服这个世界了!它假得这么真实,那么美丽,多么辉煌灿烂呀!――好一个一真法界的一体两面。
夜归的贞姐看到了我的泪面,问我怎么了。我就像三叔说疯话的时候一样,对她胡言乱语:身心之火迎头横挨了一板儿砖,迸溅起一颗蓝色的火星,像遥远的祖先放飞的一只“头顶三尺有神明”的风筝,上面还写着光谱的文字――我…我不只是个肉团,我不光是人!
她竖起了大拇哥,确信我没有疯,还表扬我好样的!我冲她摇摇头:失水的海参,当不了万年龟的脑袋!苦了你了――您还得等等啊。
她微笑着红了眼眶,就像奶奶的笑容。高挺的鼻梁让我仿佛看到了姑奶奶的灵影。她摇摆着头,好像在气谁一样,一点都不在乎似的笑言:我能等到花谢了!
在我越加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珠滚落,但她分明在笑着。
四个多月,我只有一个精神的情人――静,让她这个分身的物态情人来去自由、自觉自愿地见证着我顽固的求证、执着的信愿、稚拙的行持:去荤、断淫、平心、寡语。
她很守信用,成全了我百日筑基的养气梦,还追补了气虚未果的我一个月的自然隔离假期,让我满足回归母胎面目的暗地儿夙愿。现在,我该还债了,哪怕掉入《楞严经》断言的求证陷阱――若不断淫,如蒸沙成饭,欲出三界,无有是处!
唉。蒸沙求饭?睁眼自杀自乐的囚犯?《金刚经》有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失而复得的蓝色琉璃花啊,这不过是一种内气充盈的表现?无非是回归生命本质时逆返路上的一点幻灭明示?让人我的心身不再――“执此生死妄想,误认为真实”!?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