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在西安的郊区下起了小雨,显得有丝丝凉意,我和那个女孩还坐在那里的山坡上,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其实有时候这样坐着也是惬意的。我想过很多,结束自己以前漂泊的幽魂似的生活,娶一个女人,在一个地方隐居,从此埋掉笔,好好的生活,坚决不再让它把生活弄的乱七八糟,寻求什么大起大落的非凡人生,也免殃及别人的生活。
雨下的大了起来,女孩终于提出了要回去的要求。可在这片雨打秋萧的郊外,除了雨声,却是安静的出奇,没有任何车辆经过,好像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似的。这里距离西安市区还要20多公里路呢,没有交通工具什么时候时候才能到市里呢?
女孩瑟瑟的说:“今天真的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把你拖到雨中了。”
我故作绅士的说:“没什么,只要你觉得这样不错就行了。”其实我心里蹭蹭的起了厌恶,厌恶这个女孩的不可思议,也厌恶自己的下贱,跟着作践自己,但是我什么时候没有作践自己呢?
我们步履蹒跚的从山坡上走到山下的马路上,雨一直下着,我全身已经湿透了,她披着我的衣服,总是不停的把衣服翻来翻去,她说陌生,我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陌生的东西,不属于你和我,这仅仅是衣服而已,你可以视作这是你的衣服,最平常穿的。她站住不走了,我不得不停下来,她沉思了一会说如果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心里一凉,再返身走到她的身边,这一走,就走上了绝路,这一走,我就再也没有返回身来,这一走,从此,属于我的蓝天属于我们两个人了,这一走,生活就开始出现裂痕,这一走,眼泪就要把我浸透了,这一走,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只有老天知道,只有结局知道。
我抓着她的肩膀淡淡的问:“你的生活缺少男人吗?”
她说:“不缺少陌生的男人,但缺少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这是感觉。”
我从来都没有在上帝面前感动过,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我感动了,这就是一个隐形的上帝,我的阿门,我的善后者,其实我不仅仅感动的是她把我当做她生命里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我是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曾经给我讲她的故事,她说我的父亲说她把母亲当做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这些,似乎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我必须也要听到这样一句话,没错,今天我听到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幼稚但不失思想的女孩正中要害的把我所有的以前架空了。
我再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仔细的把她脸上的雨水或者一些我看不到的东西擦拭干净,还有她的头发,那一缕一缕的像黑色瀑布一样的头发,我想,我以后就是他这片头发上跳舞的人了,如果这个舞台属于我,我会竭尽穷生的在这里舞蹈,舞蹈属于我的,也属于她的生活。其实生活对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往往只是我们对生活的野心太大,才有那么多的不满和遗憾。
接下来的时间,是她走在前边,我走在后边,整整一个下午,似乎我们总是一个走在前边一个走在后边,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可能踏实,抑可能很快,我们看到了属于城市的高楼大厦,在雨中,黑压压的,也看到了属于城市的灯光,朦朦胧胧的,总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当我之前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的时候,可总觉得慢的像月亮在移动,你根本就就无法看清它是在移动的,可当我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的时候,它总是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在瞬间发生的变化,根本就来不及预见与好好的安排安排。
就在我们不紧不慢的往这个多疑,而且充满故事的城市迈近时,我看到了一个人,他是一个刚刚吃了人肉,喝了人血的恶魔,披头散发的站在马路中央,我想上前拉住和我一起的女孩,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撕破夜色长空的声音传了过了,我的骨头在瞬间感到了钻心的疼痛,随之听见的是她的一声惊叫。这样的噩梦终于来临了,他已完全逃出了我的掌控,他可能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甚至成为所有人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