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庆忙说:我与大理交往了三十多年,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至于坑我。
大理的为人我知道,玉莲说道:但生意场上的事就难说了,见利忘义的事多得很,万一栽了,大理和汪丽两口子都是穹光蛋,他们拿啥子来赔。常言说得好:人是英雄钱是胆。他汪大理再英雄,没有钱就挺不起腰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殷庆说道: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昨晚我跟要明谈了两个多钟头。他说团结煤矿条件好,如果经营得好每年赚个百把万元钱不成问题。他怕我不相信,还向我作了保证:说如果煤矿办栽了,家里头赔不起殷老辈,他以后有了工作挣钱来赔。有了他这句话,我才下了决心。
要明这孩子在我们这里读了两年书,我看他对人诚肯,他说的话我还相信。玉莲说道:不过他明年才考大学,我看他的数学在普仁中学算得上佼佼者,考取西南联合大学数学系不成问题。但算起来起码至少还要五年才挣得到钱,一个大学毕业生刚出学校能挣多少钱,那个时候又要说耍女朋友,结婚,那里有钱来尝还哟。还不是一句话。
有他这句话就行了,殷庆忙说:常言说得好,‘千金难买一知已’,我们和要明也算是忘年知已,纵然赔不起也值。
你说的道是,不过这拾几万那里去筹措?
就把长清河电力股票按一比三交给大理。
不行。玉莲说得十分肯定:那股票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我想找个人借,保准她要借。
谁呀?
郑素芬。
她呀?殷庆忙说:我早就想过了,拾几万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喋,说是借给大理她一定舍得。但我觉得不太好,因而打消这个念头。
你这个人才封建,人家说婚姻不成人情在,你不愿意去找她,我去找她。
殷庆着起急来,说:我这个人就是封建,你千万不要去找她。
玉莲见丈夫脸也红了,忙问道:那咱个办?
我早说了,动用长清河电力股票。
不行。玉莲斩钉截铁地说道:无论如何,股票是不能动的,我去找人借好了。
你去找谁借?
我的学生家长,市农行的付行长。
人家能随便借拾几万给我们呀?
我们那些学生家长对我们老师尊敬得很,老师们有什么困难,他们都积极帮忙解决,人家说我们普仁中学的老师比当官的还吃香。玉莲得意地说道:这个付行长的女儿叫小红,英语学得还不错,他们想让她在高考时报考外贸大学或者是财经大学的国际会计专业。小红的妈经常来找我为小红开小灶,请我加强听力和口语的辅导。那孩子还算争气,现在口语说得满好,听力也不错,小红的妈欢喜得很,常跟我说刘老师,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因此我想去请她帮我们贷拾几万元钱,不会有什么困难。听银行里的人说,她在农行里头关火得很。
那当然好。殷庆说道:但我们拿什么东西去做抵押呢?
去找你们设计院担保。
不行。殷庆忙说:设计院早有规定,不准为职工贷款提供担保。
我们马儿拴在他们的糟头上,还怕跑了不成。
你不知道,殷庆说道:院里为职工贷款提供担保出过事。
啥子事?
院里有个职工是院长的亲戚,为儿子买汽车跑运输,贷了拾万元,院里为他提供了担保,结果出了车祸,车毁人伤,无钱尝还银行贷款,院里只得先垫付拾万元,再慢慢地扣那个职工的工资。这拾万元钱二十年也扣不完。
算了。不要说了,你看咱个办?
只有拿长清河电力股票去做抵押吧。
玉莲迟疑了一阵,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也只有这一点可抵押的了,但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拿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