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回思念儿女旧病复发信纯阳有病拒吃药
建国初期,大学的学生伙食是吃饭不要钱,伙食开得满不错,西南一些大学学生食堂的中晚餐犹如小型宴会;后来又实行力所能及地缴费,无能为力的学生享受助学金,可以少缴或者不缴伙食费.不兴饭票,不兴打饭,八个人一桌,开饭时学生按编好席位就餐;六十年代初,因为大跃进那场大灾难,全国出现大饥荒,实行粮食定量供应,学生伙食才用起了饭票和菜票,顾名思义饭票打饭,菜票打菜;改革开放后,粮食年年丰收,买米买面不要粮票了,饭票和菜票就合二而一,统称饭票,.
铁道大学好几千学生,开一顿饭下来要收上万元的饭票。有些厨工以为随便拿走几张不显眼,便顺手牵羊拿几张回家供家人享用.这个拿几张,那个拿几张.那饭票是有价证券,卖得到钱,有些厨工便大把大把地抓到自己的荷包里,拿到学生中去变卖成钱.
正大见大家都在拿,也学着顺手牵羊.饭票流失的结果使食堂严重亏损.这才引起了学校领导的重视,一查原来如此,正式职工记过扣发奖金,临时工统统解雇.
正大被铁道大学解雇出来到社会上去找工作,那广州十分繁华,工作岗位倒是不少.职位高的有付总裁,总经理,总工程师,年薪几十万乃至上百万,职位低的小工或扫马路的清洁工月薪只有几百元.正大只不过有高中一年级文化,只有一张初中毕业证书,不仅那些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工作可望而不可即,就是一般月薪上仟元的技工活也不敢去问津,自己又不愿意去做苦力,想回家去当仙女洞煤矿的老板,便去南方大学找要明说了自己的想法.要明认为要想在广州立足需要有本事,像正大这样的小青年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只能在这个大城市做苦力。不如回家经营煤矿,还可以照顾年迈的父母。便说:你回去也好.还问他有没有路费钱.
正大回答道:这几个月我在铁道大学挣了叁仟多元,我想取道云南,在回家的路上,顺便旅游见见世面.
要明觉得正大顺便到处走走,看看很好,便说:你这个想法不错,但要注意安全。便到学校的小饭馆为正大践行,并送他上了火车.回学校后又给爸妈挂了个电话,说了正大在广州的情况,并说今天已起程离开广州市取道昆明,准备去西双版纳,丽江一带旅游,再回卧龙山.
大理夫妇自接到要明的电话之后就天天都盼着正大回家,但两个月过去了,不仅没有见到正大的人影,连个电话也没有,不由得着起急来,桂兰便埋怨大理:我不让正大出远门,你说没问题,你看现在两个多月了,杳无音信,…..说着说着就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不断地诉着:我的艳儿呀,我的正大呀.你们到那里去了吗…..
桂兰思念汪艳,正大姐弟,终日啼哭,没有几天就头昏脑胀,卧床不起。大理忙去场上请来医生,医生诊断后说是心律紊乱,血压增高,开了处方,大理又骑摩托到场上去买回药来,倒了一杯白开水到桂兰面前叫她把药吃下,她却不吃.说:我是有功之人,只要练功,不吃药,慢慢地就会好的.
大理着急地说道:得了病,那有不吃药的道理.
桂兰一边呻吟,一边说道:大师说了,我们练功之人有功在身,不能吃药,吃了药说明你不相信大师,你身上的功就要跑得一干二净.说着说着就在床上盘膝而坐,笔直地挺起腰杆,两手微起,嘴里呼着气,练起功来.练了不过三,五分钟,便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如事者好几回.大理劝她不要练了,她那里肯听,不断地喘着气说:纯阳大法好,纯阳大法好…..有病可以不吃药,练练功就好了.
大理见她好像是在说疯话,急得来团团转,忙打电话把汪丽和要光喊了回来.儿女们见自己的母亲脸色苍白,有气无力,昏昏沉沉地靠在床上.就埋怨父亲:妈病成这个样子,你咱个不早点打主意啊
大理忙说:我早就请医生来为她看了病,开了药,但她迷信鬼纯阳功,硬不吃药,才变成这个样子.
不要说了,赶快把妈送到县医院去抢救.要光说着就他妈背在背上,小跑着向停在半坡上那部东风牌货车奔去.
县人民医院的内科医生诊断了桂兰的病情后,就立马叫送抢救室抢救,并下了病危通知书.又埋怨家属说:你们咱个不早点把病人送来,再迟一点就完了.
护士在桂兰的病床前挂起了药水瓶,为她输液打起了点滴。不一阵她清醒了,见自己手背上插了根针,那药瓶里的液体一点一滴地流入自己的体内,顿时就埋怨守在病床前的亲人,说:你们咱个给我打吊针啊,我们练功的人是不能用药的,用了药练的功就会全部跑掉.说着就要把针拔掉.幸好守在她身边的汪丽眼明手快,赶忙把她的手抓住,叫了一声妈,说道:你不要乱来.
桂兰争扎着说道:用了药,我练的功就全跑了.
汪丽顺着她妈的话,说道:既然练的功都跑了,更要用药,不然你的病好不了.
你们把我误了,你们把我误了.桂兰不再挣扎了,却埋怨说道:你们把我练的功都断送了.
桂兰患的是高血压心脏病,由于长期拒绝用药治疗,早已病入膏肓,到了疾重难返的程度。虽然医生精心治疗,但仍然是一阵清醒,一阵昏迷,常在睡梦之中惊呼艳儿呀,正大呀你们在那里哟,快回来吧.
一日,她稍稍清醒,见大理,汪丽,要光和大舅高升都守在她的病床前,她有气无力地对他们说道:由于你们给我用了药,使我练的功都跑完了.你们为我好,我不怪你们。而今我十分虚弱,看来不久人世,我想跟你们说说我心中的遗憾的希望.艳儿,正大至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常常挂在我的心间,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们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喘了喘气又说道:殷老辈对我们好,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你们一定要把他为我们从银行贷的款全部还了,我们欠他老人家太多了,而今还没有报答人家,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有我见汪丽和要明像仇人一样,心里就痛,我想在我走之前,能看到汪丽和要明和好,….说着说着又昏了过去,隔了一阵又叫了几声:要明,要明…..
要明正在图书馆整理资料,手机响了,一听是要光打来的,说妈旧病复发,正在县人民医院住院,经常处于昏迷壮态,今天清醒过来留下了遗言,说一想起你和汪丽像仇人一样就心痛,希望在她去世之前能看见你和汪丽和好.还在睡梦之中不断地呼唤着你和小艳,正大回来吧……还没有听完电话,要明’汪’地一声哭了起来.把邻坐的同学都惊呆了,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以惊异的眼光望着这位学者.他慌慌忙忙地收拾起资料,提起书包,匆匆地离开了图书馆,向导师请了假,立马打的去飞机场,买了张回省城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