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像是做梦。”
“什么?阿潘?”
“我来杭州多长时间了?”
“快半年了吧。怎么?”
“我爱你,阿莲。”
“真的?”
“真的。”
“我却没那么爱你。”
“为什么?”
“因为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太过投入,热情都用光了。”
“我不介意。”
“要不要我给你说我以前的事情,阿莲。”
“好呀。”
“首先是我小学的时候,我打了一个和我相处最好的小朋友,满脸被我抓的稀巴烂,他妈妈拉着他到我家来,我却没在家,知道吗?从此我爬过棉花地去上学。”
“为什么?”
“因为我上学都要经过他们家门口,而那个棉花地,是唯一的掩体,没有办法,我也不是害怕,我是害羞,我怕他妈妈的眼神。”
“还有呢?”
“多着呢,初中的时候,我只要喜欢谁,就和她的关系最差。”
“为什么?”
“因为我不许我喜欢的人比我优秀,包括成绩,人际关系,家境,甚至是长相,即使她是女孩子,她要是比我成绩好呢,我就拼命学习以超过她,如果她是班里的活跃分子,我会突然外向起来,呼啦啦的一群同学到我们家吃饭,同学都会惊呼我性格的急剧转变。家境比我好吗!这我会用其他的方法把她比下去,那时候我很有才气的,报纸杂志发表无数作文,或者在元旦晚会上做明星,唱歌,跳舞无所不来。就要是把她比下去,还要处处说她坏话,哈哈,我是不是很变态?”阿潘开心的把往事回忆起来。
“那你的长相呢?你总不能去做整容手术吧?”
“那倒不必要,我小的时候呀,没有一个人不夸我的,走到哪,背后都说,这个小男孩长得真漂亮,哈哈,这个我妈可以给作证。所以谁说她漂亮,我都是不屑的,直说你真没眼光,也不看看我。同学们一般都会惊呆半天。”
“阿潘。”阿莲突然说。
“什么?”
“我也爱你。”
“真的?”
“真的。”
是2006年10月25号。凌晨1点。床上。
阿莲的出租屋。
桌子上狼藉一片,刚吃完饭的样子,两个人都没有收拾就上了床,阿莲做了西红柿炒鸡蛋,阿潘做了一道大菜,土豆大盘鸡。
“我觉得我们该换一套大房子,我去分期付款。如何?”阿莲躺在阿潘的怀里。
“你还没赚到钱。”
“管他那么多,现在手里有的就是钱。”
“这个时候你不像个商人。”
“我从没想过要做个商人,尤其是女强人。”
“在这个社会眼里,你是。”
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窗外换成了秋虫的鸣叫,风进屋子来,也不是夏夜的风了,到皮肤上都是凉凉的,是秋天了。
回过头去,从一个春天到秋天,却像是过了很多年,在学校的时间里,从初中起到大学,似乎都一天的样子,没有变化,原来一个人活着真的不能以长度来计算,要算宽度,即使是龌龊的宽度。
“该睡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想多了,赚钱要紧。”阿潘附在阿莲的耳朵上低声说。
“恩,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