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狭小的空间,因为制热空调的原因而缺氧。晕眩的错觉、恶心、肾上腺素的分泌,以及爱欲的燥热。
阿潘稍微打开了一点窗,冬夜冷风随之而入。小妹瑟缩了一下,继而靠近了阿潘。
“冷吗”阿潘问。
“不冷。开着吧,我有点闷。”
两人都不在说话,车窗外是路灯昏黄的光和倒退的流光溢彩。这让他想起喜欢的新海诚,列席的轨道电车在灿若春天的秋日大地走过,细腻的光与影、似锦的繁华色彩,缤纷璀璨,招摇过世界。
如果小妹在车外,裹住大毛衣快步赶路,那是阿潘喜欢的夜行女子。抬头的黑色夜空、长长短短随路灯变化的曼妙身影,怜悯的犹如裹在薄如蝉翼中的水晶婴儿。是的,这绝对是阿潘喜欢的女孩,男人会因为惜爱之心变得理性全失。你看,这路边的不经意一瞥,却带来整个晚上的胡思乱想,而这仅仅是他把出租车里的女孩放在了路边的人行道上。
此刻,女孩就在旁边,身体斜倾,靠住阿潘的肩膀。
这次似乎真的是爱情来临,阿潘有奋不顾身的冲动,就算直觉是错误,也许两人都有妄想症。希望延长的路上时间,必定要到达的地点,似是而非的不确定情感,似乎是偶遇的两人,也许一见钟情,但还没有开始。
“到了,下车了。”大卫回过头来对后座的两人说。阿潘和小妹似乎有尴尬神色,但随即镇定。娴熟的开门下车,动作潇洒。大卫倒是有些不安。走上餐厅的台阶,阿潘和小妹走在一起,大卫在后面,心想:“这两个家伙,倒像是老朋友。”
三人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脱去外套。还没坐定,阿潘和小妹同时说:“大卫,你去拿,我看包。”
“一个人就够了吧。”大卫不无揶揄。阿潘和小妹对大卫一笑,“要不你看东西,我们去拿。”
“你们去拿吧,我看着好了。”大卫还懒得动。
“这里你们常来吗?”小妹问。
“也不是经常,和大卫一起来过几次,小妹,你去倒饮料,我来拿东西,扇贝要不要?”
“要,我最喜欢吃了,那个生蚝给我多拿几个。”
“好,生鱼片很新鲜,你吃不吃芥末?生柠檬要吗?”阿潘转过头,小妹已不在身边,急的忙转身,看见小妹颤巍巍的拿着三玻璃杯。“就这鲜榨的果汁,我帮你选了苹果汁,行吗?”
“恩,可以。这些你都要?”
“都加点,芥末多一点。”
“好,你先端过去,我就过来。”阿潘见样就拿点,知道大卫喜欢鱼子寿司,就多拿几块,满满三大盘,那生蚝只剩下一瓣孤零零的在冰上。旁边服务生用异样眼神看着阿潘。“你看个鸟呀,幸亏是个不入流的餐厅,要是你在芬兰王室开的餐厅里做下人,那你不觉得自家祖坟冒烟?你个香蕉巴辣。”阿潘心想,顺便用异样的眼光回了那服务生一眼,四目相对,那人慌忙转移视线,阿潘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