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自由,清鸢无话可说。林子宁对她的照顾,较清祐生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鸢每天问他几遍:“几时放我走?”却从不逃跑,安静温顺地待在他身边。
“困了就在这儿睡会儿。”林子宁处理完一份文件,抬头看看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人,不禁好笑。起身调高空调温度,走过去坐在清鸢身边,拥人入怀,让那个小鸡啄米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柔声劝慰。“唔……嗯?天亮了?”迷迷糊糊的人,抬起头半眯着眼,委委屈屈的问,由于没睡好,嘴角还孩子气的撇撇。林子宁一时失神,宠溺地亲亲她额头,笑说:“没呢,还早,你再睡会儿。”“嗯。”模糊应一声,清鸢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个最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林子宁看看窗外灿烂的阳光,无奈苦笑,脸上的温柔与宠溺,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低头亲亲她小巧可爱的鼻子,林子宁静静抱着熟睡的人,却不急着去处理文件。尽管黑白两道的事物已经积了一堆,不过,他想晚上可以加班处理,现在,只想抱着这个人,安静地享受一会儿从前一直渴望的信任与温存。
一直以为这样的情景,只能是梦,绝望却不能醒来的梦。却原来,梦也有实现的一天。
林子宁微微地笑,脆弱而无助,却卑微的满足。
“老大。”林子宁回过神,小安站在旁边,竟满脸担忧焦虑。唯一获得林子宁批准可以不敲门进来的人,各方面能力可想而知,是什么让他有此表情?
林子宁轻轻放下怀中人,起身示意出去说。
谈完话回来,清鸢还在睡,沉静的脸,孩子般乖巧。林子宁微微皱着眉,看着她的眼神,复杂而困惑。不该这样下去?这样是怎样?找替身错了?还是……
“清鸢不是乔夜离,老大,你想清楚。”小安的话,仿佛带着回声,久不绝于耳。
乔夜离冷漠如冰,夏清鸢温和如风;乔夜离待人防备重重,夏清鸢待人毫不设防;两个人都安静,可乔夜离是高高在上,天生的贵族,万物不入眼,只除了……裴锦宇。夏清鸢骨子里便是娴静如水的性格,来去如春风,无声无息,只留一片清凉。
唯一像的,只是初见时,无助又孤立,哀伤且绝望的神情。
“老大,你对清鸢的宠溺与温柔,源头何在?爱*?还是为你不肯清醒的梦,找一个现实承载点?”小安问得犀利,容不得逃避。
爱*?一年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所以爱了?
“子宁,放手吧,我不是你的。”回忆里,夜离靠在裴锦宇怀里如是说。
“不!”林子宁猛然起身,怎么可能放手?只是替身,总有一天,得到本人,她便该离开。无论对错,也就这样下去了,因为,找不到出路……
不再看一眼,林子宁继续处理文件。
次日清晨,林子宁起床的时候,清鸢已坐在窗前发呆,穿着天蓝的睡衣,在稀薄的晨光里,静默无语,整个人不如往日温和淡定,而是散发着浓浓的无助哀伤。
林子宁看得心疼,却只是冷冷收回目光,拿过早准备好的华美服装,扔在床上命令:“换上,待会儿带你出去。”清鸢回头看他,目光前所未有的疲惫:“我今天不舒服。”“别让我用强。”林子宁冷着脸打断。清鸢颇为无奈,几乎乞求:“子宁,你知道,今天是哥哥忌日……”
林子宁盯住她,语气无情而不容抗拒:“今天是夜离生日,最好别再扫兴。”
清鸢猛然一颤,双唇微微抖动,原本哀伤的脸,又多了层深深的失落绝望。林子宁也不好受,莫名的难过心痛,反而加了他的怒气:“是否我一直对你太温柔,你也想尝尝我调教玩具的手段?”
一句话,彻底把清鸢打入深渊,万劫不复的绝望。
如此,她反而笑了,自嘲而冷情,说话也冷漠如冰:“你出去,我马上换。”
“现在换,我要看着。”太冷的声音,让林子宁没来由的心慌,便化作怒气与无理取闹。
清鸢不再多话,自顾自换衣服,仿佛又回到那个温顺柔和的女孩子。
以裴锦宇黑白两道独撑半壁江山的显赫,以及乔夜离裴夫人和乔家大小姐的身份,她的生日自然宾客如云。林子宁带着清鸢刚到,裴锦宇与乔夜离已得知消息,立马迎上来。暗地斗得死去活来,表面上却亲如兄弟,这人世的虚伪,还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夜离姐,救我。”趁林子宁与裴锦宇打招呼,清鸢庄似亲密地与乔夜离握手,塞了纸条过去。
乔夜离何等聪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难怪夏清鸢一个大活人,会突然失踪,夏清祐是昔日好友,她的朋友寥寥无几,有一个便全心对待,这忙是绑定了。
乔夜离叫了林子宁与清鸢到贵宾休息室,不等林子宁开口便说:“清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