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太阳毫不吝啬地释放着火辣辣的热情,也不管人们是不是愿意接受。
蓝豚市著名的“伦帝”贵族高中正在和另外一所学校进行篮球对抗赛。
“‘伦帝’的11号队员怎么还没到?11号,11号跑哪里去了?!”教练举着高音喇叭满操场喊。
当教练喊得嗓子快冒烟时,一个戴眼镜的候补队员横冲直撞而来。
“教、教练!”队员喘了口气接着说:“校、校长说了。让、让换人,11号来、来不了了!”
教练相当费劲地听完他说的话。原因是他说话本来就结巴,还喘个没完,听得辛苦是自然的。
“怎么回事,快比赛了人溜得没影,他以为他面子很大啊,说不来就不来!”教练连喇叭也没放下,冲着候补队员的耳朵就吼,好象11号没来是他的错似的。
“教、教练,您别、别、别吼我啊。11号被我们学、学校的‘冰雪霸王花’给、给打、打、打进医院去了!”
虽然说得不是很通顺,还是被周围的人听懂了,顿时比赛场地上议论纷纷,兴奋地讨论着所谓地“冰雪霸王花”。
“教、教练,比、比赛……”
教练火大,吼道:“比赛你个头啊!我不是教教练,是教――练!”
“知、知、知……”
可怜又没说出来就被教练吼回去了,“知你个头!”
候补队员吓得缩在一旁没再敢出声。
与此同时,“伦帝”的办公大厅里,校长对着面前两个长发女生吼得脸红脖子粗,本来就油光可鉴的秃顶又比平时明亮了三分。
“校长您别吼了,脂肪都流尽了。”我顺手抄过旁边的扫帚,向着校长的脑门儿轻轻扫了那么一下。
没错,本人就是家喻户晓的“冰雪霸王花”之一,旁边那位是从小和我形影不离的好友,我们总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被学生赐了这么个名号,之所以是“冰雪霸王花”,是因为我们对人很冷漠,老师学生见了就躲,躲不了的就跑。“伦帝”是我们上高中以来换的第17所学校。哈,正好纪念我们17岁。
“南宫灵溪!丁诗怡!”
“是!”
“你、你们……”
“校长,您什么时候也变结巴了?有话您就直说嘛,不要不好意思,您不说我们怎么知道错在哪里呢?”诗怡说着又抄过旁边的拖把扫上校长的脑门儿,谁知道那拖把长得不牢固,棍子回来了,上面绑得那一团破布还留在他头上,正好充当假发,还是挑染加爆炸的。
“哇噻!校长您的发型真酷!笑一个!”我拿出包里的照相机冲着校长抽搐的脸拍下一张经典之作。
校长的脸红得发紫,我还不肯罢休,“大红大紫,校长,你要有好运了!”
校长一把扯下头上的拖布,冲我吼:“南宫灵溪!你别以为你老爸是黑道的,我就不敢动你!”
“我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我上前揪住他的领带,将他翻倒在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诗怡搜出校长身上的手机,拨了“120”递到他耳边,“好自为之啊校长,还有,进了医院要时刻做好准备哦!”
校长雍肿的脸上浮现害怕的神色,“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诗怡嘲讽地笑道:“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是警察叔叔看上你了,好好期待吧,校长。”
走出办公大楼,学校的操场上正是人声鼎沸,火热一片,不知谁喊了一声,几千双眼睛“嗖”得集中到我和诗怡身上。有鄙夷,有害怕,有崇拜,有淡然。各种各样的眼神像巨大起伏的潮汐层层汹涌而来,但对于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中的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小时侯因无力反驳别人对自己的非议而变得习惯用冷漠当武器,我们在那样的环境中挣扎着成长,曾羡慕过别的小孩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嬉笑玩乐,曾憧憬过可以像别的小孩一样,受委屈时有依靠哭泣的怀抱,也曾傻傻地等待远走的幸福再度回首。现实总让人失望,我对那些羡慕的、憧憬的、等待的东西都厌恶了、抛弃了。
如果有些东西从来没有珍惜过你,或者遗忘了你,再留恋也毫无意义。
“灵溪,明天……”
不等诗怡说完,我接口道:“爸爸的生日。”
“你记得?”
我点点头,“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但爸爸恐怕不记得我的生日了吧,每年生日礼物都是过了之后叫人送来的。
“那你去吗?”